一上车便做介绍:“温酌言,我室友,铁哥们儿。”
温酌言道:“师先生。”
师林一笑,点了点头,原以为还会再说点什么,不想这就算完了。
孟渊自己占的副驾驶座,温酌言独自坐后排,听孟渊变着法子搭讪。师林心不在焉,中途点了根烟抽上,问两人抽不抽,温酌言婉拒,孟渊接来跟着点上了。温酌言把车窗摇低,感觉路有些长。
车是好车,但人不爱惜,已经显旧。扶手箱里除开两盒黄鹤楼再无其他,后视镜被翻平,一枚同心结坠下来,跟着车身摇晃。
估计是准备不够充分,孟渊一直没摸准话题,游击战连打几圈也没吊起对方兴致。师林一根烟没抽完,摘下来直接摁灭在仪表盘上的烟灰缸里。双手握住方向盘猛地一个右转弯,车上另两人防不胜防,齐刷刷往左边倒,还没稳住心率,一脚油门再冲出去,眼看要撞上一辆出租,又踩刹车稳住。
车速恢复正常,温酌言抬头,见那枚同心结摇得跟摆钟似的,还没从惊吓里回过神。
孟渊哑巴了,好长时间没再开口,只有温酌言出了声。
“前边锦和路口左转可以岔过去,已经改道了,地图大概没更新上。”
师林没回话,几分钟后车转上江锦南路,温酌言一路语音导航,好在这个时间段路况不差,最终谈得上顺利抵达。车位一如既往吃紧,温酌言看势头不对,便提前下车,站在旁边指挥他倒库。
刚下车孟渊就开始接电话,显然是坐出租的四人来催了。
温酌言与师林并排,笑道:“师先生很久没来这边了吧?”
师林一愣,也意识到是台阶,点了点头:“月底才回市里,变化挺大。”
温酌言道:“没事就修路造桥的,一年一个样,孟渊前些天还说去老城区撸串找不到新府大排档,一排商铺都给推了。”
孟渊挂断电话追上来:“对,这不是坑人么,三更半夜赶过去就见一堆石灰粉。”
师林嘴角一牵:“六七十年代的房子,早该推了,现在是要建商城?”
大概因为话题起得恰到好处,师林十分给面子,从地下停车库乘电梯到商场六楼这么一会,说的话比来时一路加起来的还多些。
吃的是粤菜,排场不大,能看出孟渊旨在与人结交。师林那阵脾气约莫已经过去,在饭桌上还算合群,言谈间听出是在本市读的研,做了两年自由撰稿人,又去北京参与某新报办报,得贺肖赏识,决定回市发展。
有人道:“回家好啊,也方便照顾家人,我就挺念家的。”
师林道:“能照顾好自己就算不错的了。”
温酌言道:“师先生好车好房的,还自谦?”
孟渊道:“就是,让我们这帮穷学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