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说的。
紫苏身侧地姑娘无声退下。
气氛有些凝重。
紫苏忍不住了开口道:“小师弟,你严肃起来会把人吓死的。”
是了,这口吻,只有她才是了。白衣公子突然站起来,双目如电地盯住眼前的少女,绝顶的皮相上神色莫辨。
“叶紫苏?”
声音是极清雅的,仿佛凉月水色酿成,放在冷露下历经流年才得了这么优美滋青的音色。
紫苏一时醉了。
好像喝了满满的一坛浅水月色。
半天,她才嗯了一声。
公子笑了,那时窗外的春风也比不得他这一笑的温柔。
“没死就好。”
他突然走到她面前,淡雅的艾叶香灌入鼻子里,他的手慢慢地放在她头顶,摸了一摸,似乎是感触到手感还不错,他继续摸了起来。
紫苏白目,“喂,我好不容易才梳好的啊!”
声音从头顶飘来笑声,“你梳了头发?”
紫苏无言以对。这货总是能把呛得说不出话来。
“苏玉京。”她突然有些犹豫起来。
苏玉京瞥着她,双手扶着纸扇,动作是极优雅秀气的。“师姐一向心直口快,怎么,换了一具身体便做了小儿女的姿态?”
紫苏笑了一声,“你不觉得怪异?”
苏玉京道:“难道师姐不是师姐了?”
紫苏一瞬也好像明了,是啊,就算原来那个身体也不是她的,或许是因为这十年顶着那张皮子太过熟捻了,才差点忘记了。
紫苏道:“我自然还是我。小师弟都不嫌弃我,我自然更加要适应了。”
那一瞬,紫苏觉得苏玉京投向她的目光有些难以言喻,幽幽地,便如深谷里的奇花放出了馥郁的芬芳,只是昙花一现,随即收敛。
“师姐还活着,我很高兴。”他徐徐而谈,有些漫不经心地,“只是,我不过去了塞外一趟,你便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厉害了,我的师姐。”
紫苏听了,咬着白花子。“苏玉京,半年多没见面,你说话还是这么欠抽啊!!!”
少女鸡飞狗跳的样子比起从前半点不差,白嫩得近乎透明的肤色流动着淡青色的脉络,她的唇瓣也淡得几乎没有血色,脆弱得如一只即将破碎的琉璃。
只是太过张牙舞爪,让人差点就把她脆弱的样子给忘了。
苏玉京簇眉,“你这具身体怎么回事?”
紫苏闻声,惆怅地嗯两人一声,道:“中毒了呗,好像是唐门的毒。对了,我还是从乱坟冈里爬出来的。”
“这么惨?”
喂你那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室内很暖,温香薰得人有些忘身。紫苏脱下黑斗篷来,扔在旁边的椅子上。
素来有洁癖的苏玉京当没看到一样地继续问:“这么说你还不知道这具身体的身份?”
“废话。”紫苏找了茶壶,倒了一杯茶,囫囵喝了一口,满齿留香。苏玉京这败家子不知道哪找的茶叶太好喝了,心里腹诽着。
“不过暂时压抑住了毒性,浪个把月是没问题的。”
便见,苏玉京摇着折扇,悠悠道:“师姐,你喝的茶是香雪云片,百金一两,记在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