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吃错药了么?他怎么可以封你做元帅!你是个女人!”夜君清看着手中的圣旨,整个世界如同灭顶。
“王爷没听过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么?”姚莫婉料到夜君清会是这样的反应,表情淡定自若。
“你别告诉本王,皇上是因为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才封你做元帅的!”夜君清恨恨的看向姚莫婉。即便他知道姚莫婉睿智无双,可仍无法接受她成为自己统帅的事实。
“不管王爷愿不愿意,戈阳一行,你都要听莫婉的,不然的话......”姚莫婉欲言又止。
“不然怎么样?”夜君清一脸不愤。
“不然莫婉会命人扒了王爷的裤子,当众杖责。王爷不怕疼,难道还不怕羞么?”姚莫婉悠然说着,忽觉今日的早膳十分美味。
事实正如姚莫婉所言,不管夜君清愿不愿意,姚莫婉终是以一军统帅的身份自皇城出发。
出发那日,整个皇城的百姓都来围观,长安街被围的水泄不通,这其中大部分待字闺中的少女皆是为一睹夜君清的容颜,即便不是元帅的盔甲,夜君清依旧是整个队伍中最亮眼的一道风景。
银白色的盔甲下,那张脸刚毅俊冷,剑眉星目,墨发轻扬,马背上,夜君清手执银枪,威风凛凛,与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大相径庭。
队伍中央,姚莫婉一袭金色铠甲坐在驾有八匹骏马的战车上,俨然一尊佛雕,奢华有余,威严不足。除了那些纯情少女的目光一直跟着夜君清转移之外,大部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姚莫婉的身上。
“看着有模有样,其实就是个绣花枕头!”路人甲中肯点评。
“看着像绣花枕头,其实里面一堆草料!”路人乙长声叹息。
“草料还有些用处,你这比喻有问题啊!”路人丙言外之意,姚莫婉还不如一堆草料。整个皇城,甚至整个大楚谁不知道这位皇上最宠爱的女人,当今姚贵妃是个傻子!让一个傻子当元帅,不是皇上哪根筋搭错了,就是这个世界疯狂了。
金光闪闪的战车上,姚莫婉悠然自得的坐在里面,清澈的眸扫过周遭百姓或失望或鄙夷的目光,心底感慨万千。
夜鸿弈真是百密一疏,他只想着如何除掉夜君清,却没想过,让一个傻子当元帅,不仅失了军心,亦失了民心,他这么做无异于自毁长城,而这次出征,将是她为夜君清登上皇位迈出的至关重要的一步。
行军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皇城,直朝戈阳进发。临行之前,姚莫婉将刘醒留在宫里,不管是姚素鸾,还是姚相府,都必须有人留意,鉴于姚素鸾已经疯狂,姚莫婉刻意把流沙留下来保护刘醒。上次汀月受伤,已经让姚莫婉愧疚不已,她曾暗暗发誓,只要全心待她之人,她必全心待之。
队伍离开皇城没两日便遇上了暴雨,夜君清命大军暂缓行军,就地在途经的树林里搭起了帐篷。
军令下,整个树林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支起了数百个帐篷,在所有帐篷中,属姚莫婉的帐篷最为奢华气派,苏绸锦缎的篷顶,下垂水晶流苏,里面茶具香炉,软榻幔帐一应俱全,简直就像微缩的关雎宫。
“娘娘,肃亲王说要研究行军路线,没空过来。”此刻,汀月刚自夜君清的帐篷里跑回来,原原本本回话。
“所以说你师弟真是没情调,外面细雨霏霏,正是品茶赏景的好时候,当下最要紧的,便是莫辜负了良辰美景。”姚莫婉幽怨的看向对面的红衣翩然的燕南笙,无奈摇头。
“咳咳......婉儿你的情调还真特别,一般人真心跟不上。”燕南笙听着外面暴雨拍打着帐篷的哗哗声,诚恳点评。
“去告诉肃亲王,这是军令,如果他不来,本元帅会亲自打他板子!”姚莫婉不在乎燕南笙的揶揄,转眸看向汀月。在汀月领命欲走出帐篷时,姚莫婉又补充了一句,
“记得提醒他,是脱了裤子打哟!”姚莫婉的这句话让坐在对面的燕南笙顺间凌乱了,他的小师弟到底过的是怎样凄惨的日子啊。于是乎,对于夜君清诓他‘九曲回魂丹’的事,燕南笙决定既往不咎,也算是对他凄苦生活的一种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