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闭上眼,脑子里便会浮现各种恐怖的画面。
他猛地睁开眼,浑身是汗,急促地,大口大口喘气。
沈泽希紧紧搂着他,才让他落到实处。
“又做噩梦了吗?”
他一回头,看见那双深邃的眸子,眼睛一下子红了。
沈泽希低头亲吻他湿润的眼尾。
“别怕,我在呢。”
那个梦好真实。
所有人都离开了,把他留在原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很害怕一个人。
孤独是会杀人的。
久久不能从情绪中抽身,扑进沈泽希怀里,趴在他身上,哭到脱力。
无奈发不出一点声音。
沈泽希心疼死了,抱着他,安抚他。
他哭够了,抬起头,忽得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腔里流出来。伸手一摸,流鼻血了。
“哥哥!”
沈泽希紧张得惊动了所有人。
整个老宅灯火通明。
来了好几个医生,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
只是小问题,很快止住了血。
医生们才离开,沈嘉述便接到了陈妈妈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一直哭。
他着急担心,却说不出话,把手机递给沈泽希。
“是小七出事了。”沈泽希沉声说。
沈嘉述瞬间睁大了眼睛,死死抓着他的胳膊。
挂了电话,沈泽希一边给他换衣服,一边安慰。
“哥哥,你先别急,我们过去看看情况。”
在焦虑不安中,他们很快到了医院。
“陈院长,到底怎么回事?”
陈妈妈抹了抹眼泪说,“今天晚上他又发烧了,反反复复,还一直流鼻血。”
“送来医院,医生说是急性白血病。”
沈泽希立马联系了最好的医生过来,连夜会诊。
得出的结果也不好。
小七体质差,发病晚,情况比较危险。
最好的方法,进行骨髓移植手术,越快越好。
在此之前,先保守治疗。
但配型的骨髓太难找了,有的病人到死都还在等。
小七是个孤儿,没有父母,没有任何的兄弟姐妹。
沈嘉述去看了他。
他的脸色很苍白,看见沈嘉述来了,强打起精神笑了笑。
“小树哥哥,我不疼,一点事没有,你别担心。”
“院长妈妈说,我只是生了点小病,很快便能出院了。”
他反过来安慰沈嘉述。
沈嘉述忍住不哭,冲他笑笑,拉着他的手,坐在床边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