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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舒朝两边各看了看,微妙氛围中很快察觉到不对劲。
“你们……该不会又认识了?”
艾叶轻咳两声,眼神飘忽:“不认识。”
阿娟:“我记得您!”
艾叶:“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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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修缮好遮光窗纸的屋内依旧要靠烛火长明,此刻陋室内虽然有三个人挤在里边,但静得只有烛芯燃断,噼啪弱响。
顾望舒坐在椅子上以手肘撑头,整整一日没合过眼的人头疼得厉害,太阳穴突突跳着,勉强用拇指揉来缓解。
哪儿冒出这么多头疼的是非来。
疲惫感像个噬魂的兽,措手不及将浑身气力吸了个干净,连思考能力都成空虚。
顾望舒忽然觉得自己老了,不及年轻时那般趾高气昂不知疲倦。
桌角残烛投一方圆橙在顾望舒脸上,顺余光看去,阿娟垂着脚老实坐在榻边单纯无邪睁着大眼,只有艾叶杵在两人中间尴尬得频频抓头顺毛。
当然,他并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才苦恼,只是不知道该应该怎样解释,才不会牵连顾望舒。
烛火在猛然回光返照般竭力抖了几下后燃烧殆尽,徒留一片昏暗间,还带了缕青烟缈缈浮空,满是焦糊烟气。
阿娟见了噗通跳下榻,机灵熟练地从抽匣中再取了个新的烛坐在烛台上,屋子再亮起时。
顾望舒撑头闭眼像是睡着一般,闲着的那只手“嗒、嗒、嗒,”嗑了三声木桌。
“所以你那天下山,是袭了花满楼,伤了影门的人不说,还偷放走了这孩子。”顾望舒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木然说道:
“艾叶啊,可真有你的。”
艾叶寻墙根缓缓滑坐地下,委屈道:“我那不是气不过吗,苏东衡那般待你,叫我怎么忍得了!”
“从四大法门到神霄宗,再从影门到剑宗——你这是逼我从修界到江湖,全得罪了个遍。”
顾望舒眼眸微启,斜向艾叶的浅妃眸子在烛影下融成朱红,带出无情修罗韵味,盛夏的天寒意侵体,竟叫他平白打出个寒噤。
“你现在再去给冯小将军一巴掌,咱干脆顺便把殿堂的人也得罪个干净,那这样以后九子事了,我便只能遂你心意,跟你回雪山隐世过活了。”
“也不用非得上雪山……”艾叶小声嗫嚅道:“我给你在舒服地儿筑了巢——”
“还顶嘴!”
“……”
艾叶再不敢作声了。
顾望舒虽说的是个调侃话,但他听进心里就是极不舒服的。
自己向来行事之前总是不计后果,睚眦必报,有爱必追,虽说是豪爽畅快——
这法子在原本强者为王力量至上的妖界行得通,但在人间这般大咧咧行事,肯定是不可能不惹麻烦。
可艾叶就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