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有问,我也没有答。第二天起来,我装作若无其事,我想,若她不能接受我,那就忘了这件事说不定还能当朋友,但若朋友都当不了,那我的若无其事,也能更好的让她离开我。
我是对的,至少我那时候觉得我是对的。但几个月后,当我看到她身着白纱连衣裙出现在我的婚礼现场的时候,我觉得那天若无其事地表演,是我一生最大的错。
她走了,她又一次走了。若几年前的那次吻,是个意外的话,这次就是我故意为之,而她还是走了,一如当年,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也和当年一样——靠着墙,慢慢地滑下去,缩成一团。
我知道,是我生生逼走了她。
她很久没联系过我,我也不敢联系她,我怕,我怕会成了我们最后一段对话。我想,一个月吧,一个月后,若我们仍是如两个路人一般,我就让她在我的阴影下解脱,也让我在她的世界里解脱。
一个月到了。我想,我们两个都能解脱了。她说我找了对象她就找,我结了婚她就结。我想,我来跨出这一步。
所以我欣然地接受了那个男人的追求,终于打给了她,我对她说:宁宁,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
我以为她会很高兴,但一向沉静的她,却飞也般地逃了出去。
我不知道我到底做的对不对,但我只能这么做了。我怕我反悔,彻底毁了我辛苦演了二十多年的朋友角色。
所以我又对她说:
“宁宁,这个送你。”
“嗯,那我先走了。”
宁宁,我这一次,真的先走了。
第3章演员终
我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每天浑浑噩噩,只想借酒消愁,但我每次举起酒杯,耳朵里都是她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自己不能喝酒?”
所以我没喝。
我觉得我错过了好多,虽然我参与了她人生的二十多年,但我又生生错过了她的余生。
现在,她要结婚了,那个男人她领我见过,一米八的个子,阳光灿烂的脸,勤恳上进、踏实肯干。她和那个男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会说:金童玉女,般配。
这么一来,她一定会过的很好。至少,要比我好。
可我原谅不了,为什么,为什么结婚这等事,她竟然是用请帖的方式来通知我?她竟和我疏远至此了吗?
我想了想,不是她和我疏远,是我和她疏远。她亲近我,我一直有感觉,但我一直演着我不知道,我假装自己和她并没那么熟,我假装自己不在意她——可这所有的假装,都在一个吻里败下阵来。
我,再也装不下去了。
可她好像也演得很累。
那么她结婚,我们都解脱。
好像也是个好事?
但现在,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要送什么贺礼给这个我一直假装不爱的女人以庆祝她和别人的婚礼呢?
我拿出我所有的□□,我觉得给钱,好俗;又怕我送物,她不喜欢。
那么她到底喜欢什么呢?
我问自己。
行了吧晋宁华,你连她喜欢什么,你都不知道。
所以我想了想,我想和她走一走婚礼上的红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