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石从楼下一直闯到楼上这间灯火通明的房间里,我被陆石给吓坏了,只见陆石把一只手举高,另一只手拉起陆宁猛烈的打在他身上,那个动作,两脚做成弓子型,蹲在陆宁坐的高度,强劲的手臂,眼里充满了被激怒的火焰,象个没有理智的疯子,“啪啪”打在陆宁的身上,又走过来踢了我几脚,我都被吓闷了过去。
我内心毫无思想准备,陆石迅速的打完后,迅速的离开了我们,留下一句“养了你们这两只猪猡”。
我身上热辣辣的,泪水在淌下来,房里再现出了它的寂静被不多久出现的两处抽泣声所打破。
家人很晚才吃晚饭,陆石樊英,佳鹅陆金在饭桌上一直埋怨我们子女不出来看看他们。樊英说“我经常张望着,看看你们来了没有,干活嘴巴都干死了,连口水都喝不到”陆金补充说到“这么大的人,一点都不懂事,怎么办呢?”佳
鹅也有话说“一样人家的孩子,那边的杜恒杜妍兄妹两个多懂事啊,兄妹两个帮父母割稻收稻,别说送水来了,年年一起干活,真这么我们就没有这个福气,你们象她们一半,我们都开心了”
我们挨了打,又被家人数落,我们难以企口,自吞苦果。
刚才那幕真的把我吓到了,肯定是陆石气疯了,因为农忙时,我们连去看望她们的时间都不曾给过她们,我们太不懂事了。
我自责之心又起来了,这时听到陆石拉着脸说“以后你们再敢这样,等着瞧瞧看”
我可不要等到那天,明天我自己回家干活干的卖力点,好好农忙,减轻父母的负担,至少不挨打。晚上我们一家人都在外面忙的很晚,队里泥场上有割稻机,我们等大人割好了,我们就把秸秆堆在拖车上,然后我和大人和陆宁一起推回家,拖车上的稻草叠的不能再放了,高高的推了很多秸秆,我们3个人使劲的推回家,再外面放好,推着的时候,我看到满天星星月亮,我在想,它们是不是在笑话我为什么做人?做星星月亮该多好哦,只需要挂着,什么也不干活,也不读书。
我一边想着轻松的事,推啊推的,也不觉得累,有时上坡3个人使劲推车,下坡了我人都上了推车里,一起被推下坡。
其实真的干农活,也没想象中的累,但大人干的更苦,我们都是小活,她们在收割机上割稻的灰尘很多,声音很响,机器不停的开着,因为后面还有人家等着用,晚上,队里泥场上的大灯通明,声音嘈杂,每天劳作的很晚才收工。
一天黄昏,我和佳鹅在厨房间里一起,我在洗碗,佳鹅在忙着厨房间家务,樊英凶但是她有理智,不象陆石没有理智,佳鹅更不成问题了,她不凶,但喜欢唠叨,她话多的把一家人说的话加在一起,还要多一半呢!
但佳鹅比起陆石挥拳头要好多了,她虽然见识只有五斗,在我脑子里出了名的唠叨婆,抱怨鬼,有时难以忍受,但事实上我现在的安全感就来源于她,她不会打我,我刚被陆石踢了脚的事现在还记忆犹新,所以我在佳鹅身边,看着她胖乎乎的身量,在厨房间里忙前忙后,时不时说我懒,我内心却在接近另一种感觉,那种温馨的感觉,不会被打的感觉,真让我看的好舒服,好踏实啊!
这时,我和佳鹅外面听到了“嘭”的响亮声音,我头一个奔了出去,我看到一辆红色摩托车连人带车一起倒在地上,“哎呦”另一个有气无力的人充满痛苦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了过来,我闻声而望,离我一公尺近的一个穿着破旧烂中山装的人,约莫4,5十岁,靠在我家厨房外墙上,他的脸又黑又布满皱纹,旁边有个人一边抚摸他的腿,一边操着生硬的普通话问“痛不痛,痛不痛”
他一直“哎呦,哎呦”的说着,沉默着,那一边被滚在地上的人摸索着爬起来,立马开腔“你怎么走路的,我的车子都摔坏了”那个男人说话本地口音,那个男人继续说“你明看到我骑过来,你还串出来,想劫车啊”
那个外地人咕噜了一阵,我们都听不懂他说的话,大概在解释,村子里的洪生说“话不要瞎说,你车子都翻了,被撞的人怎么会没事?车子重要还是人的身体重要,不要欺负人家是外地人。”
那个骑摩托车的本地人气势汹汹的瞪了几眼,洪生对外地人说“先脱开来看一下腿,有没有血,不然伤到哪里都不知道?”那个人顺从的卷起他的外裤,里面是一条退了色的毛巾裤,毛巾裤象紧身裤一样包裹着他瘦小的细长的腿,肌黄瘦皮的。
那个骑摩托车的人看到有本地人帮外地人说话,想走,洪生说“不能走,还没处理好呢,万一他有什么事,你要送他去医院的”我看着洪生,他的人格在我心里突然宏伟了起来,他在主持着公道。
佳鹅跑出门拉着我往里走,“别管闲事了,快烧水,别再让你爸妈生气了”我立马听从,去烧水了。
陆宁缺心眼的早上了楼,但他读书好,而我每次被教训后,显出短暂的驯服和夸张的乖巧,在这时我会化比陆宁十倍的心思去讨人喜欢,在我自满其乐的认为比陆宁更有策略时,当我们家人围着陆宁说他“不说话的,老实人”时,让我进一步认为自己情商比他强时,但给自己算了一笔账,陆宁比我感情迟钝十倍,但聪明单纯自我比我强50倍,因为聪明单纯自我,他又比我逍遥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