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即位?
无疑,这一次对于覃南锴来说,几乎是梦寐以求的机会。
他想要即位,他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夺嫡”。
而按照联邦现行的法律,如果元首被弹劾成功,离开了他的位子,那么......其实是副元首应该顶上来,临时主持联邦国会以及三院,当然,之后会再次进行一番选举,选出新的元首。
可是,副元首也在候选人名单之中的,不仅仅是聂兴和,就连现在同样坐在当场的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也是具有选举竞争的资格——
首相统辖行政院,相当于把控着整个联邦的职能部门,而且同样具有参与竞选联邦元首的提名资格。
这就有问题了......在场三人都有成为下一任元首的资格,这个问题是不是应该先商讨一下?不然的话,所谓的合作到最后必然破裂,甚至演化成为一轮新的混乱。
这个问题牵涉极大,是已经涉及了下一任联邦元首之位的大事,不禁让在场所有人同时沉默。
覃南锴目光锐利,平视这眼前的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以及聂兴和,却似是陷入思考之中,有些出神......
只有契约能力习惯化已经达到半灵级别的莫测才能敏锐地注意到,覃南锴的指尖都在轻轻地颤抖。
他一直在等待机会,此时,这个机会决定于两位联邦大佬给出的答案,而这个答案,讲让他史无前例地接近自己的目标。
聂兴和脸上的表情越发僵硬,紧闭的嘴巴上一片铁青。
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则是眉头紧皱,同样双目炯炯地看向覃南锴。
所有人中,只有莫测此时最为轻松,可能这正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对什么元首之位并不在乎的人,他之所以同样沉默,只是在心下感叹自己此时竟然已经混到了能谈论元首继任者这种高大上话题的层次。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联邦议院议长,聂兴和。
他僵硬着脸色叹了一口气:“韦伯斯特老兄,你明白聂某的为人!聂某虽然身居联邦副元首之位,但是对于做什么元首并没有什么野心......”
“我只求联邦稳定!即便弹劾成功,我也只会行使我副元首的职责,暂居代元首之位,直到选出合格的继任者。”
“我,聂兴和退出!”
这是退出竞争的意思了,话已经说的非常明白。
莫测对这位议院议长心下赞了一声......从与聂兴和打交道以来,他便知道这聂兴和其实是个直爽的性格,即便面色总是阴沉与僵硬,但是真的并没有太多花花心思,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
此时,他退出竞争也是直言不讳,倒是的确让人钦佩的。
要知道,这可是联邦元首的位置啊!谁能不动心,放到古代,那可是与放弃皇位的差不多的。
非有大魄力的人,才能克制住如此的诱惑。
见聂兴和如此说,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下来,同样,似是心下也放下了什么重担,长长叹了口气:
“老聂啊,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说完,他将目光转向覃南锴,如释重负般沉声说道:
“我生于首相家族,一生致力于联邦之千年基业......呵呵呵呵呵,说到底,克里夫特·韦伯斯特其人,却也是从来没有想过做什么联邦元首。”
“唉~~~如果不是情势复杂,莪与老聂又何尝不知道,公子您才是最适合成为我联邦领袖之人。”
覃南锴依旧平静地注视着两位联邦大佬,只有莫测感受的到,他身上的符源波动已经紊乱如斯。
显然,覃南锴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答案,正在极力压制自己澎湃的心绪。
他并没有表现出欢喜激动的神色,而是目光锐利地环视两位联邦大佬,轻声问道:
“两位前辈可当真?”
看似一句语气平淡的询问,其中的内容却是重于千钧,背后更是隐藏着狂暴如若海啸般的压力。
“咳咳......”
克里夫特·韦伯斯特缓缓站起身来,迈开步子的那一刻,这位一直精神矍铄的首相大人似是苍老了许多,一边看着落地窗外满满的夏辉,一边踱步说道:
“覃公子自幼聪明,心怀大志,这一点老夫看的出来,聂议长看的出来,甚至,联邦高层内其他人也都知道。”
“平心而论,二公子本就是最合适的继任者,这一点毋庸置疑,即便是现在联邦内所有的青年才俊全都拿出来筛选,也没有哪位能与公子你相提并论。“
说到这里,他长叹了一声:
“其实,我与老聂应该是支持公子您才对的!可惜的是,元首大人却是不知道为何,想要让你哥哥覃谭成为继任者,这无疑让已经复杂无比的联邦局势更加复杂,以至于我和老聂也没有机会与公子你推心置腹地详谈,反而为了一些政治利益而互相倾轧......”
“今日,借着赫塞圣子快刀斩乱麻般的分析,大家将话说开了,那就索性都说明白了吧!“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转头看向了莫测,对这位妖冶至极的美貌圣子投去了一个饱含钦佩的目光。
既然是谈合作,那就索性都放开了谈才好,只是如果没有这位圣子如此胆大地直抒话题,恐怕以联邦政治会谈的惯例,大家还会继续绕弯子一番,更不可能谈的如此之深。
到了这个时候,首相大人才是真的对这位圣子刮目相看了。
聂兴和也是附和着克里夫特·韦伯斯特笑了一声:
“覃公子得圣子辅佐,简直如虎添翼!承继我联邦元首之位不再是遥不可及之事了。”
就连覃南锴都同样对莫测投去了一个目光。
这目光非常复杂,既有感激之情,又有许多莫名的味道。
克里夫特·韦伯斯特再次叹了口气,转身回看覃南锴,眼神恢复了锐利:
“我们明说吧!覃南锴!”
“我克里夫特·韦伯斯特做了几十年联邦首相,只为联邦基业,并不求做什么元首之位,我呕心沥血而不得的,只有两样东西!”
“如果你能答应我这两个条件,我也退出元首之位的竞争,转为全力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