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支支吾吾,心虚的要命,都不敢直视葱姐了然的眼睛。
最后,王滚刀肉被派了出来,道“葱姐,晏特助,霍公安,我们穷怕了,没见过世面,那些东西能吃的都吃了,能卖的也都卖了。”
“这是以为法不责众?”郁葱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眼儿。
她是不在乎这些小钱,但这种做法让她恶心。
“我那套被褥一共二十斤的棉花,床单是宽一米八,长两米三,背面被罩,都是一米五宽长两米的,通通都是细棉布。
老晏的屋里也是一样的东西。
针头线脑我就不算了,但厨房里的粮食不少,有两百斤的富强粉,两百斤的小站稻,还有十条腊肉,九只腊鸡。
满满一大罐猪油,起码十斤,还有油盐酱醋……”
郁葱劈了啪啦的一通嘚啵,把王滚刀肉的脸色越说越难看。
如今,杨柳大队是周围混的最好的生产队,无论是赚外汇的金额,还会男女的嫁娶,就连寡妇都让周围几个生产队争抢的香馍馍。
王滚刀肉身为副队长夫人,比当初的杨金叶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被葱姐这样追讨东西,无地自容的同时,又开始埋怨郁葱。
还回来干什么,真以为他们杨柳大队还缺一个大队长?
“葱姐,我们真的不是偷,也不是抢,只是借……”
“那现在还吧!”郁葱抿唇。
凭心说,她倒是不难过,本来就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人嘛,就是一旦把日子过好了,就会觉得自己是凭本事,穿的好,用的好,以后也不会再受人欺负。
难免行事张扬,言语多过失,精力都用来霸道的占便宜了。
她以为自己是高干,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简直是天真烂漫,无脑半吊子,把人的劣根性演绎的淋漓至尽。
这一局王石榴即是赢家,也是输家,赢在她善于审时度势,输在缺少沉淀冷静和思考。
毕竟,王石榴和柳六叔的成功,并非是通过打拼出来的,都是靠着郁葱提拔的。
说白了就是抱对大腿,并非如杨国祥那样在和人性打交道。
如此,这两口子又怎么会明白人性?
念起即断,念起不随,念起即觉,觉之既无。
光速接近的人,一定会光速离开。
天色已晚,一天没谈妥补偿条件,明还要继续。
霍公安回到镇上,找到谢领导,报告工作。
郁葱和小哥哥则留在知青点的东院,暂住在朱玉聪的那间房。
朱玉聪请假回去过春节了,有了郁葱的前车之鉴,她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打包带走了,屋里很空,郁葱和小哥哥只带了一套铺盖卷,只能挤在一屋住。
晏衔把带过来的吃食,做好后就大明大方和小罐罐一起享用。
现在已经撕破脸了,也没必要再有什么顾忌。
何和和趴在厢房的门口,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未免太丢人,她直接躺在被窝里。
睡吧,睡了就不会饿了。
等到夜深人静,郁葱也咕噜的坐起来,道“老晏,快看看咱们挖的小地窖,动了嘛?”
“我走时火炕的外面,围了一层黄泥巴,自然脱落了不少,但没有人为动过。”晏衔力气大,直接把板子给掀开。
郁葱举着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道“太好了,咱们的小金库,都没被发现!”
外面那些东西都不算什么,这些金银珠宝才是大头。
这要被动了,才是真正肉疼的时候。
她举着手电筒,给小哥哥照着光,让他箱子搬出来,道“这次是我太过自负了,没想到会有个朱玉聪趁虚而入。”
“这朱玉聪的时机太过巧妙,咱们走的太匆忙,也没机会腾空地窖,小葱能够走到现在,已经相当的优秀了。”晏衔一箱箱的往外搬,一点都不让小罐罐动手。
郁葱已经准备辞掉大队长一职了,道“这次一件不能留了,必须都给运走,明天我就递交辞职信,我以后也不打算再过来了。”
“咱们的小汽车肯定装不下,我这趟先载一部去黑市,之后回来继续运。”晏衔送给她的东西可不少,而且都是名贵的,死沉死沉的。
郁葱把箱子打开,见里面确实没有任何缺失,也没有被移动的痕迹,提着的心才放下。
“行,你放心想的去吧,有狗子们陪着我,道上混的讲道义,比没见过什么市面的社员,可强太多了。”
“我去去就回。”晏衔把箱子卸到小汽车里,打火启动。
郁葱不放心,低声的嘱咐,道“在这边你别开大灯,等出了大队再开车灯。”
“放心。”索性知青点都回去过春节了,基本没几个人了,晏衔动作也小心,没有惊动任何人。
郁葱等他走了,就把东院的门落锁,又把何和和的厢房给从外面上了锁,并吹了一支迷烟进去。
睡吧,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