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衔一行人回城的比较偶然,也不想兴师动众,就没有通知隋老和燕韫玉等人下飞机的具体时间。
只告诉了花蛇一人。
他借了西站领导的小汽车,颠颠地跑来接机。
大西北已经飘过雪,而哏都的绿树只是稍稍变黄。
舱门打开,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透着滋润的湿度。
晏衔招呼花蛇过来搬行李。
“老大!”花蛇被工作人员拦在圈外,直到确认乘客是认得他的,这才放行。
“桉哥……额,晏哥!”
郁葱好像听到南市背后大佬桉哥的名讳,但再一细听,却是晏哥。
大概是乍暖还寒,她有点不适应。
她把披在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棉鞋也换成小皮鞋。
幸好她提前考虑到温差,没穿棉袄棉裤,不然此刻再换就不雅观了。
“嫂子。”花蛇一进机舱就看见美女与野兽般的画面,感叹道“狗子们又胖了,这一身的肥膘啊!”
“宝子们,这是你们花叔叔,来叫叔叔。”郁葱把军大衣卷好,塞进包裹里。
“汪~”
“汪汪……”
狗子们没少被狗娘带着见世面,非常通人性的和花蛇打招呼。
“真聪明!
好棒!
咦,还多了个小白狗,胖的跟个汤圆似的,可真讨喜。”花蛇对老大养的狗子自然是高看好几眼,比对待自家子侄态度还好。
不过,当他瞅见缩着脖子的郁肴肴,就装作没看见,该怎么说笑,就怎么说笑。
他们也算把大西北的生意囊括进去,某些消息自然灵通,知道很多不得人知的内幕。
这个蠢女人也就是和大嫂沾亲带故,不然这条命怕是早交代在大西北了。
花蛇安排兄弟把行李先运回五大道的小洋楼,自己则作为司机随车。
“先送肴肴回家吧!之后咱们去搓一顿。”郁葱有点想念哏都的海鲜,小肚肚里的馋虫跃跃欲试。
晏衔已经在暗中安排兄弟把郁家老宅买下,小汽车停在老城里附近的一个大杂院门口。m.
“这就是郁家现在住的地方。”
大门口,坐在轮椅上正在晒太阳的马芳,目光审视地盯着停下的小汽车。
她凝神看了好久,眼底充满了不确定,还有怨愤。
“你是……郁葱?”
“哎呦,这不是我大舅母?这才多久不见,这就……啧啧!“郁葱随手把车门一关,拦住狗子们撒欢的去路。
她慢悠悠走过去,欣赏对方坐下的轮椅。
这材质可不咋地,二手货。
马芳忽然情绪激动,划着轮椅就冲上前来,抬手就要一巴掌打下。
“啪!啪!”
郁葱捉住对方的手腕,反手两巴掌呼在她的脸上。
在场所有人都为这突发的一幕惊诧住了。
马芳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不可思议,道“我是你长辈,你敢打我?!”
“打都打了,还问什么敢不敢?真有意思!”郁葱好像在听什么笑话。
马芳气得跳脚,可她脊柱有伤,连站着都不行,扭过头往大杂院里面喊。
“姓郁的,你外甥女打我!她打长辈!你就这么看着你媳妇被人打,装缩头乌龟?你还是不是男人!”
“快闭嘴吧,行吗!还不是你先讨打的?”
今非昔比,郁大舅已经不是从前红旗饭庄的掌厨了,哪里还敢摆什么长辈威风?
“我讨打?!我还不是为了你闺女!
要不是郁葱,你闺女会被带坏,闹得现在生死不知?”
马芳哭天抹泪,继续扯着脖子喊,道“我闺女小时候就被她欺负,抢吃抢喝,我好好的闺女差点活活饿死!”
“够了,妈!”郁肴肴有些近乡情怯,可她妈污蔑郁葱的话,实在是让人听不下去了。
她推门下车,消瘦的身形展露到众人的视线中。
皮肤粗糙蜡黄,脸颊往里凹陷,一身衣服好似挂在身上,宛若行走的骷髅。
“爸,妈,要不是郁葱帮我,我现在早就死了!”
“肴肴,你是肴肴,怎么这么憔悴?”刚才马芳就透过车窗看见里面的人影,可却没认出来是自己的亲闺女。
“肴肴,你怎么成这样了?”郁大舅记忆中的女儿是饱满的大脸盘,身材也健硕,可现在下巴尖削,只剩下骨骼。
他不由得看向郁葱,无声的质问。
“爸,妈,我刚才就说过了,要不是郁特助帮我,我现在早就一尸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