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灶上的手艺,只有好处没坏处。
记住,天干不饿手艺人,地冻不难才子心。”晏衔轻咳一声,掩饰般的解释。
他打算私下里偷偷学习,然后惊呆小罐罐。
然而,结果如何郁葱尚不知晓,但先把雄黄等人给惊呆了。
“从明天开始每天午夜十二点,让他来南市等我。”
晏衔也不管他们怎么想,撂下一句话就离开了,看似长腿沉稳的迈着大步,其实步子已经比平日里快上很多……
郁大舅从看守所里给郁肴肴送完饭出来,就看见南市的人招呼他过去。
等他走过去,蒙上眼跟着对方走了好久才停下。
“这是雄黄哥。”那人介绍完便退下。
雄黄的名号一直都是威猛的传说。
郁大舅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那么大排面的人物。
平常他见得都是下面的小弟,连小头目都很难见到,这次居然直接见到南市副手了?
他看向雄黄的眼神混合着尊敬、恐惧、鄙夷、不知所措,以及羡慕。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郁大舅有些讨好的开口,道“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能做的一定做到。”
“你小子不老实啊,卖了菜谱,还留了一手?”雄黄混迹黑市阅人无数,几乎一个打眼就能看透郁大舅这种普通人。
郁大舅没想到自己留的心眼会那么快被发现,吓得一个哆嗦,道“我……”
“我不和你废话,从今天开始每天午夜十二点来南市,我亲自安排人和你学习灶上的功夫。”雄黄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他感觉这人太没骨气了,有些瞧不上,但想到这人好歹也在红旗饭庄做了那么多年大厨,手上肯定是有点东西的。
郁大舅哪里敢反抗?
他连条件都不敢提,就答应下来了。
“先教两个晚上试试,你要是做得好,少不了你的好处。
还有你家房子,我南市收了,等着回去办手续,钱票上不会亏待了你。
带下去吧!”
雄黄不管郁大舅怎么想,反正他圆满完成老大交给自己的任务了。
简直,就是送分题啊!
他高兴的连走路都是飘的……
郁大舅心里怕的不行,回去后把南市的事,心有余悸的和郁姥姥说了。
郁姥姥不似郁大舅眼皮子浅。
她当年连宫里的赏赐都领过,见识远不是没经历过大事的子孙可比的。
当她得知儿子擅自卖掉郁家祖传秘方,就感觉自家想要再起来怕是很难了。
此刻,知晓南市的人买了秘方后,并未闲置,而是专门安排人来学,她就明白南市为什么能吞并那么多小黑市,将南市做大做强了。
她对自己的儿子有些怒其不争,道“你争不过人家的,日后好好的教吧!”
郁大舅嘟囔道“我也不敢不教……”
“我是让你趁此机会把关系和南市打好。”郁姥姥有些心累。
郁大舅急切的站起来,压着嗓子,道“妈,那是黑市,等这次事完了,我躲都来不及!”
“南市不像之前的老黑市,只靠打打杀杀,你看看那些在里面做买卖的人,可有谁缺斤少两,出门后被黑吃黑?”
如此强大的把控力,岂会是乌合之众?
郁姥姥面对儿子的愚钝,就想起来怎么教导都教不灵光的孙女。
不由得有些想念早夭的幺女,还有聪明伶俐的“白眼儿”郁葱。
要是小葱能把一半脑子分给肴肴该有多好?
郁大舅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郁姥姥把声音降到最低,苦口婆心道“上面不会永远禁止私下买卖,南市早晚能站在阳光下,走在所有人的前面。”
“等那时候黑市的头子,早就不知道换了多少番了。”郁大舅仍旧不懂,小声嘀咕着。
郁姥姥还要再劝,马芳就在耳房闹腾起来,声音犹如魔音灌耳,在耳边久久不息,让人不胜其烦。
马芳身子瘫了,生活不能自理,见郁大舅对她厌烦,懒得照顾自己了,她就开始用喊的。
果然,郁大舅在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下,就算再厌烦她,也会硬着头皮端茶倒水,送饭洗浴,把尿把屎。
一个炕上睡了二十几年,谁还不了解谁?
郁大舅今天心里事太多,被马芳闹腾的就更烦躁了,动作稍微慢一点,就惹来街坊邻居的议论。
“郁家的这媳妇儿,是拉了,还是尿了?”
“以前马芳是欺负小姑子一家子,现在人家都离她远远的了,她就开始折磨自家男人了!”
“天天院子里晾晒的都是马芳的尿布,恶心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