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色还早,晏湛吃完饭,直接带着舒白藤去邮局把工作关系交接好。
翌日,一早。
他坐上绿皮火车,前往帝都。
就算仅是一个小时的短途旅程,晏湛也弄来软卧的车票,条件舒适,无需和硬座的人挤在一起。
熟悉的景色极速倒退,很快被农田所代替。
仿佛,他藏在心底的女孩,也随之远去。
他的心里怅然若失,若有似无的抽疼着。
他不能继续喜欢小葱了,也再没有资格拥有她了……
愿小葱找到能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一生平安喜乐。
再见了,心爱的姑娘!
另一头,舒白藤扬眉吐气的回到家里。
她还没上几天班,舒三伯就开始在她耳边提长子下乡遭的罪。
舒赤檀在杨柳大队被郁葱使坏,每天都被安排掏大粪,日子苦不堪然。
虽然,她和舒赤檀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关系却最为亲近。
在舒三伯的刻意引导下,舒白藤一冲动就把自己还没捂热乎的工作,办理了病退,转给远在杨柳大队下乡的舒赤檀接任。
陶银玲还沉浸在晏湛即将飞黄腾达的喜悦里,并未注意到枕边人重男轻女的私心……
帝都,外贸部。
猥琐发育的郁葱,还不知道她在晏湛的权衡利弊下,被无情的舍弃了。
柳六叔从杨柳大队到团泊镇公社,给哏都大学打电话,大学又把电话转给正在交流会发光发热的郁葱。
“六叔,中午好,我帝都向您问好哈~”
“葱姐,了不得啊,要不是有事找您,还不知道您去了帝都。”
“嗨~我就是一颗螺丝钉,国家哪里需要我就往哪里钻,对了,您找我什么事呀?”
“那个挑大粪的舒赤檀,家里给办理病退了,安排他顶替了工作回城,要我给开证明,因为他和您不是那啥关系,我这不敢瞎做主啊!”
“舒家谁病退?”
“说是他妹妹病退,叫舒什么色的藤,按理说年纪轻轻的身体咋就不行了?”
“您知道舒赤檀接替他妹的什么工作吗?”
“知道,工作老好的啦,邮递员呢,转正国家就给发自行车。”
“因为我和舒家沾亲带故,消息多少知道些,舒赤檀的妹妹叫舒白藤,今年才十九岁,是哏都大学的学生,哪有什么邮局的工作让他顶替?”
“啊?”
“这几天帝都交流会就差不多开完了,我能有几天的小短假,等我回大队后亲自把事情给理一理。”
“那可太好了!”
“柳六叔回去让石榴婶问问社员,有什么需要从帝都带过去的特产,给统计一下,我明天上午八点给电话打到刘书记这里,到时候告诉我就行了。”
“会不会太麻烦?”
“我身为大队长,给社员们捎个东西哪能算麻烦?”
郁葱又和柳六叔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她扭过小脑袋,对身后的小哥哥,道“电话筒可真很神奇,一根电线就能传音百里。”不耽搁她的小得瑟。
晏衔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方才,他在旁边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小罐罐得意洋洋的小声音,何止透过电话筒传到百公里以外,简直是要横跨太平洋,直传地球另一端。
知道她来的是帝都,不知道还以为上月球了呢!
郁葱想到自己投给市领导的记事本,不嫌事大的挑眉,笑道“我三伯一家连即将大祸临头都不知道,还弄了个邮递员的工作给舒赤檀呢!”
“咳咳!”晏衔被她的小表情闹得实在是憋不住笑了,眼神飘忽地假咳了两声,道“也许是晏湛给弄的吧,毕竟他这个真儿子把‘陶姨’当亲娘。”
“咦?还真有道理,老晏你好聪明呦~”郁葱还不知道自己被小哥哥给笑话了,精神百倍的八卦起来。
刚聊了几句,康老和隋老就从外面吃饭回来了,二人不好继续八卦。
隋老抱怨,道“你身边不过辞了一个小助理,连工作的效率都低了,真是的,几摞合同才打出一半,慢的要死。”
“你想夸你家郁特助揽的单子多,干嘛要贬低我?”
康老到是有心招揽郁特助,奈何身边的位置都满额了,就连刚辞退米娇娇的空缺都让她未婚夫顶替上了。
他只希望新助理晏湛能有他爸晏参赞的几成风采,为自己挣回几分颜面,不要太丢人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