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缝纫机不就像咱们公社的耕牛一样了?”
社员们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郁葱的家底薄,舍不得买成品衣物,且她一个知青去买缝纫机也太过扎眼,不如用整个大队的力量去压制杨金叶一人。
偷换概念把缝纫机变成集体的,既能方便自己,又能惠及他人。
这便是传说中的慷他人之慨,不谢噢~
面对疑问,她矜贵的点了点小脑袋,道“可以这么理解!
布料金贵,每家每户在每年用缝纫机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如此,咱们大队把时间协商好,就都能轮着用了,比起杨金叶同志关起门来自家用这台缝纫机,也算能惠及整个大队。”
“好,葱姐办事敞亮!”
“葱姐,好人!”
“葱姐是大好人,为人民服务的大好人啊!”
众人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兴奋议论。
郁葱赢得了一片掌声,除了杨金叶和她男人以及几户杨家人脸色阴郁,其余的社员们皆是欢天喜地。
想不到啊,有生之年能居然能有缝纫机用了,就像做梦一样。
郁葱目的达到的同时,又迎来一片掌声。
她心里美滋滋的,面上不动声色,道“大家都安静一下,静一下。
舒同志的伤等不太久了。
我这面先和杨金叶同志,签订好买卖缝纫机的合同,把钱给压在医疗费上,等三日后,咱们再商量缝纫机的具体细则。”
“我……我……我不同意!不行,不行!”杨金叶压根不想卖什么缝纫机,但愣是被生生地架在火上烤。
“杨金叶同志,请您要明白,您的钱已经用在舒知青的医药费上了。
我手头的钱也不够,先凑一凑,把能凑的钱先替杨金叶同志垫在舒知青的医药费上。”
话落,郁葱就假模假样的和晏衔,还有徐红霞凑钱。
当然,在场的所有知青都被她借了一个遍,但除了他们三个人,就没有别人再往外掏钱的,有说用不上缝纫机的,也有说手头紧没钱的。
杨金叶看钱这么少,心情更是崩溃,大喊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您可是准大学生的母亲,想必思想觉悟,不会这么低吧?”【1】【6】【6】【小】【说】
郁葱不在意对方如何,当场用一堆毛票儿凑了六块八毛七分钱,塞给了脸色难堪的舒赤檀。
紧接着,又在刘书记和郝校长的见证下,硬逼着杨金叶签下买卖协议。
杨金叶想到儿子朱榆已经是准大学生了,心中忌惮公社领导,只能忍痛忍耐着。
而她的男人朱老大和婆母,都是看杨国祥脸色过活的老实人,见杨金叶都认了,就算舍不得,也不敢闹开。
至于,杨金叶的儿子朱榆,根本不在大队,远水解不了近渴。
朱老大窝窝囊囊的拿出钥匙,让社员把缝纫机给搬出来。
也就是说,郁葱相当于用六块八毛七分的药费钱,换了一台几乎全新的缝纫机。
至于,后续社员真舍不得给钱的话,她也不算太心疼,而舒赤檀后续的医药费,她多少也出了点,也算对得起血缘关系仁至义尽了。
她把新鲜出炉的缝纫机买卖合同,折起来夹在小本子里。
“因为缝纫机是公家的,是公社的共同财产,暂时先放在牛牛的窝棚旁边的空房里,咱们谁要用,都带着料子去窝棚做活。”
社员欢欢欢喜的搬运,勤劳的不得了。
舒赤檀可算是明白郁葱的打算了,提着的那口气也散掉,任凭自己疼昏过去。
众人都忙着计划买缝纫机,根本没顾得上他。
“哎呀,赶紧送镇上的医院,这伤可耽搁不得。”郁葱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尖的注意到了。
看看她多善良,多不计前嫌。
再看舒赤檀,当初可没管过她傻的那十年,一次都没有,人家满眼都是舒白藤。
闻言,林大智带头低着脑袋往后撤,希望自己原地消失,被葱姐忽视掉。
这个知青点的点长依然不作为,除了下乡时间长,年纪大以外,几乎就没什么特长。
郁葱不待见对方,但至少人家没妨碍到她。
“怎么没人动弹?”她的视线扫过众人,在几个碍眼的头顶停下,道“对了,昨天许荟与何和和不是很关心舒知青的身体吗?
闫学农、李大根、纪家宝,赶紧和许荟、何和和,赶紧一起将人送医院。”
郁葱公报私仇,紧跟着又提了南院的那三个男知青。
她昨天将他们的脸看个仔细,都记得真真的。
让你们嘴贱心毒,不给牛车,轮着将人背到镇子上去吧!
哼,累不死几个损色儿!!!
“好了,今天的事情告一段落,从今天开始谁家有料子就赶紧去窝棚做活,要是人太多就排队拿号,把时间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