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行说:“原来如此,如果女公子不嫌弃,在下可送女公子回城。”
乔茹雪有些犹豫,眼下雨势甚大,而且快到城门落锁的时候了,如果不能及时回城,恐怕就要在城外过一夜。可是,她不认识谢嘉行,不能贸然答应。
谢嘉行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自我介绍道:“在下谢嘉行,家父是庆王。”
乔茹雪一愣,“储君?”
谢嘉行说:“正是在下,不过女公子可以不用称呼我储君,叫我谢二即可。”
乔茹雪想了想,点点头,“我姓乔,名茹雪,在家中行四,谢二公子喊我乔四就行。”
谢嘉行笑了笑,“好,乔四,我送你回城吧。”
乔茹雪说:“有劳谢公子了。”
谢嘉行摇摇头,“不客气。”
雨越下越大,雨幕中,隐约可见几名庆王府的家丁拆掉了路上的路障,将乔府的马车伪造成自然损坏的样子。
然而乔温瑜处,花厅里十分安静,他静静坐在廊下,指尖捏着一颗翠玉葡萄,好像在透过葡萄看其他东西,表情难得迷茫。
谢若玄带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到午夜梦回都是他的身影。
两人君臣相得恍如昨日。
但是,这个想法太过荒谬,他虽然会忍不住想,可始终不敢相信,亦不愿相信。
阴影处忽然多了一道人影,那道人影走到乔温瑜面前,单膝跪下,“东西已经清理干净,不会被发现痕迹。”
声音低沉嘶哑,好像被雷劈过一样,喑哑难听。
乔温瑜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那人转身离开时,风吹动衣袍,有一瞬间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仔细看,赫然是浮艮乘。
浮艮乘。
当年让乔家覆灭的真凶。
没想到,谢若玄心心念念要找的人,竟然在乔温瑜府上。并且,两个人还认识,甚至浮艮乘听乔温瑜的令行事。
皇宫里,游望之加强了防卫,将皇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不放过。
美名其曰担心谢若玄的安危。
长长的宫道上,一名侍卫模样的人将一个用布包裹着的物品交给游望之,“这是属下在干元殿旁边的树下发现的,此物埋得极深,属下挖了好久才找到。”
只见布包里是一只巫蛊偶,背面刻着谢子羲的生辰八字。
那侍卫大惊,“竟敢给天子下咒……”
游望之看了他一眼,他立即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