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变故是好是坏,有没有可利用的机会。
可惜,现在众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否则大渊不会如此风平浪静。
礼部尚书宗徽向谢若玄行了一礼,“皇上,祭祖的物品都已经处理干净,不会有人发现问题。”
天阴沉沉的,小雨淅淅沥沥落下。
长长的宫道下,谢若玄站在栏杆前,欣赏雕栏玉砌的美景。他长身玉立,衣袂随风轻轻颤动,声音也好似泠泠雨落下,凉入肺腑,“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宗徽应了声,“是。”随即躬身退了下去。
谢若玄抬手接落下的雨滴,凉凉的水珠砸在手中,带来清新的触感。
大渊该变天了。
没错,是他设计了谢嘉佑牌位一事,原本想挑起庆王和靖城王的争斗。但没想到,靖城王竟起兵谋反,带来这么大一个意外之喜。
真是瞌睡了送枕头,正愁没机会对付靖城王,靖城王自己主动送上门了。
在祭天大典上起兵谋反,罪证确凿,按律问斩。
目前靖城王已关入天牢,接下来该摸查靖城王一党都有什么人,干了什么事,进行清算。
不过,谢若玄最在意的,还是背后使用断心术的谢明时。
他在位时,严厉打击厌胜之术,近十几年间,谶纬之学几乎断绝。不管是民间还是官方,都不见厌胜之术的踪影。而谢明时不仅在民间举办圣莲教,大肆推广,还杀了谢嘉佑,涉嫌咒害谢子羲。如此不把他的诏令放在眼里,简直无法无天。
不把谢明时揪出来抄家灭族,都对不起他上一世坐了十五年的皇位。
御书房。
游望之凌谦将整理好的证据呈到谢若玄面前,“这是臣等收集到的相关证据,圣莲教虽看似独立运营,实则确实是靖城王的产业。臣已查过账簿,靖城王每年组建两千人进山采集药草,再由货商以游医的名义购买,中间过手两道牙行,最后将银两转移到圣莲教。”
“这两道牙行是靖城王妾室刘氏的产业,可以说,售卖药草只是名头。钱从靖城王府出,由第一道牙行‘收购’后,将药草过一下明路,再转手‘卖给’第二道牙行。第二道牙行有了购入药草的记录,便平了账簿,后面就能放心把银两转入圣莲教了。”
不仅如此,凌谦还命人画了圣莲教教首谢明时的画像,呈给谢若玄。
薄薄一页纸放在御案上,画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道士,面容平平,扔进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
谢若玄却表情空白。
他指尖颤抖,全身血液好似冻结,压抑不住的恨意从心底涌出,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道:“这画上的人……是谁?”
游望之和凌谦惊讶地看着他失态的样子,印象中,这好像是冒牌货第一次当众失态。
为什么?
因为认识画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