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谁?」乐扬甩头把最後一丝的浑噩也甩走,忆起要做的不是悲痛林叔的背叛,而是把老师救出去。想到这里他再无迟疑,快步走近过去,在旁边也贴墙仔细地听,不把任何微细声音遗漏掉。
人杂乱的跑动,混乱的呼喊,还有……
「有枪声。」他皱起眉头,「你说谁来了?」
「我哥。」
「……」乐扬抿唇瞄了眼他的後脑勺。
「这样乾等不是办法。」闵少言离开墙壁,舔了下唇瓣滋润乾燥的表皮,然後走向闸门,伸手敲三下,间断的一短二长,闸门被手拍得铮铮摇盪,什是吵耳。
「没用,开关在外面。」
闵少言没有理他,迳自盯著晃颤的闸门看,仿佛下一秒它便会忽然升起让他们重见天日。乐扬不得要领,也站到他身边跟著盯,却没盯出个所然来。
忽然,渐渐静止的闸门受到外面的撞击,又重新盪起刺耳声音。
也是三下间断的拍打,但外面的人似乎很焦急,那间断几乎半秒也不够。
一长,两短。
乐扬发怔地看闵少言的脸,看他眼角微微扁起、柔美侧脸轻扬的弧,露出一抹他从来没有看过的温柔笑容。纵使不是正面直视,他也能想象到那双清澄柔和的眼眸如何塑出两弯动人弦月。
因为他的哥哥,那个他说很重要的人吗?乐扬心头一闷,竟是不由嫉妒起能够在遥远距离也牵动老师情绪的人。
闸门就在他的发呆中拔地而起,缓缓升高。外边的阳光从门、地间的缝隙射入,双腿随即感到一阵照罩的温暖。
乐扬眼睛往下看,看见闸门另一边,一双擦得闪亮的黑色尖头皮鞋。
最初响起的枪击声本被遗忘在後,此刻随著门的开启,竟也跟著清晰起来。
「快出来!」
外面响起一道男性嗓音,然後乐扬便见闵少言毫无犹豫地弯腰钻过越来越宽阔的缝隙,站到了尖头皮鞋的旁边。
乐扬蓦然发现,两双鞋子拍站一起的时候,不论样式颜色都是一样,差别在於才刚站好便猛地一挪的那双沾了些灰尘,不比旁边的洁亮。
闸门已经升起一半,但不用他弯腰走出,前投的视线也再无遮掩,顺利落到站在枪林弹雨的背景中拥吻的两人。
他的老师此刻被个成熟男人用手臂紧抱在怀,按压的力道大得让他的衣衫贴合身体现出腰枝的线条,他温纯地仰起对自己始终没有露出温柔神情过的脸,接受男人粗暴掠夺的狂吻。
乐扬开始透不过气来,血液仿佛都堵在心脏涨得暴痛。这就是老师的哥哥?气质浑然不同,周身发出王者般的威严气势,视血缘羁绊织出的禁忌为无物,旁若无人地揽著亲弟深深拥吻。
男人忽然睁眼,鹰的厉锐视线落在他身上,像野兽般审视闯入地盘的侵略者,然後便见男人眼眸微眯,手挽住怀中人後脑的发丝往下微使力。他的老师於是不得不把脸仰得更高,被吻得细腰後弯,男人紧随俯腰,让彼此的胸膛始终紧贴。
「唔——」水渍挂在闵少言的嘴角,在阳光下闪烁微辉。
乐扬别过眼,不忍再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