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梵知道她紧张,也偏要她紧张。他将一股子热气全哈进她耳蜗,酒香弥漫,惹得她浑身微颤,“春药。此时,他肯定做着春梦呢。”
他提起身子,带着笑意看她。
赵令悦也抬头,猝然撞入他黑亮的眼眸中,英气的眉毛下,他的眼皮深陷,眼窝深邃,眼中存着簇火光,亮的摄人。她心登时漏了一拍,手上推他的动作也慢了一步。
清醒过来,还是将他推开,出了屏画走了一圈,推开内门,郑思行果然躺在地上四脚朝天,在自己脱自己的衣服。
一只手跟过来,用力将门拉上,“不嫌腌臜?看了不瞎眼吗?”
“那看你就不瞎眼了?就好看了?”她冷冷勾起唇角,剜了他一眼。
他摇摇头,轻笑,“我可没问你这个。”
赵令悦整个人都在凌乱。
可她偏偏理不出一个强硬的理由,好将自己从这种凌乱的情绪中揪出来。转身坐到了一方桌案前的凳上,侧过半边脸,朝身后的他尽量冷着道,“你可以走了,等他醒过来,我知道怎么做。”
“你衣衫齐整,哪有半分说服力。”
赵令悦忍无可忍,朝他嗔,“我自己会弄的。”
“怎么弄?”邵梵的脸上一派正经,将身子靠过来,居高临下地看她,“我说了,我会帮你。”
那提了暗花的官袍袖子堆叠,暗自蹭到了她轻薄衣物的腿上,有些痒,也有些重。
室内有些暗,邵梵就是在借机撩拨她,男人什么样,她心中很清楚。
可是他这会来撩拨她这种人做什么?
无论他做到什么地步,他们的仇敌关系都是不会变,她仍旧讨厌他,仍旧要他去死,她永远不会屈从他,永远不会与他和解。
他又何必如此“帮”她。
于是,她抬手将他的那堆衣袖从自己的腿上挥下去,厌恶道:“你衣服压到我了,还不走开。”
可邵梵就是不肯走开。
赵令悦最怕他如此纠缠,起身:“你不走我走.......”可话未说完,被他堵住了去路,“赵令悦。”
“你别喊我。”她摇头,脚下往后退,“绝对,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
他提着脚一步步朝她坚定地靠近。
赵令悦无路可退,身子靠到墙上。
一想到一门之隔后还有个人,她便没由来的一阵羞耻,这场剑走偏锋无关情爱的谋划,在此时竟能演变成一种别样的偷情,邵梵甫一低头蹭过来,磕到她额头,她低下头,惊得背过去手。
那瘦削的肩膀一塌,肘间的春绿披帛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