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带着一丝浅笑“只是遇你之后,我便不再是寡欢了。”
时间悄悄流逝,极寒城罕见的太阳也缓缓落下山头,郁寡欢沐浴在那片晚霞中,他的视线随着太阳一点点往下沉,直至太阳彻底消失不见。
郁寡欢喃喃“天黑了。”
“嗯。”谢歇应语。
在这个尚处于动荡的极寒城,郁寡欢的丧礼一切从简,简单到除去谢歇和秦衣冠二人之外无人知晓。
那夜谢歇在郁寡欢的坟前跪了一宿,他无法原谅自己的私心,也无法战胜自己的私心,唯有跪在这里才能让他的愧疚稍许缓解。
次日替郁寡欢整理遗物时,谢歇推开那扇他从不曾踏足过的画室大门,随后,便被屋内的景象惊得愣在原地,久久不曾动弹。
秦衣冠后脚跟来,只见房中无论是书桌或是墙壁,甚至是椅背地板,都堆满了画像,一幅幅生动无比,色调鲜艳,画中人或站或坐,或抬眼或敛眉,每一笔都恰到好处。即使是不懂画的人也能轻易看出,画这些画时,那画师该带着怎样温柔的表情,在昏黄的烛光下,亦或是温和的日光中,满怀情愫的落下一笔又一笔,倾尽一腔柔情。
这些画上,无一例外的都是谢歇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谢歇一幅幅看过去,泪水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即使有面具做遮挡,也掩不住他此刻的悲伤。
秦衣冠见他这般,也不好多做逗留,转身出了房,顺手将门带上。
郁寡欢这一生,到底还是书写了寡欢二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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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八十三章
靠着野菜,城中众人勉强温饱度日,可算是了却了谢歇一件心头大事,更为欢喜的是,没出两天,甄骏等人便将粮草押进了城。
那日谢歇正在院落中踱步,老远便听见城门口喧哗不断,正打算前往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蔚迟寒推门而入,满脸喜色“谢歇,他们来了!”
“谁?”
“你的门徒们压着粮草来了!”蔚迟寒终于把话说明白了。
谢歇听言也是喜上眉梢,快步往城门赶,嘴里道:“太好了,来得正是时候!”
不一会儿功夫,谢歇就与高燕门几人会上了面,甄骏指挥着人将装满粮草的车一辆辆押进城,眉宇间带着一丝疲倦,气质倒是沉稳了不少。
周围的百姓们盯着粮车眼珠子都舍不得挪开,视线紧紧粘着,口中液体泛滥,一个个都使劲吞咽着口水,仿佛下一秒就要重重扑上去。
“甄骏。”谢歇左右看了看“怎么不见甄袂他们?”
甄珂艾从甄骏背后探出头来“为了不耽误时间,甄袂带着甄率他们押着粮车去北境了。”
谢歇一拍脑袋“还是你们想得周到。”
甄骏指着粮车“门主,。这些粮食都放到哪儿去?”
这的确是个难题,城中原本的粮仓已经被烧,粮食放在哪里谢歇都觉得不安全,思来想去,谢歇灵光一闪,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