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具森,谢歇和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干脆起身点上一豆烛光,任它暖亮整间客房。
谢歇踏上鞋推开窗户,顿时银华倾泻他一身。
今夜的月亮十分圆满,挂在枝头份外讨喜,谢歇跃上窗台坐下,竟然开始想念起故乡。
故乡车水马龙的街道,汽车驶过留下的尾气,开在晨雾里的早餐店,凌晨还未关门的烧烤摊,乘客拥挤的公交,被大妈占据了地盘的广场,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在这一刻,都让令他怀念。
谢歇忍不住想,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来到这个一点都不适合他生存的世界,找不到可以糊口的工作,适应不了弱肉强食的规则,与这个世界处处都格格不入,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人都爱搅基。
想到这里,谢歇的脑仁更疼了。
这种伤感怀秋的事情果然不适合谢歇,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歪了楼。
夜晚渐凉,谢歇拢了拢外衣,打算回屋,谁知就在他跳下窗台的前一秒,一阵风刮来,眼前就多了一个人。
来人所散发的光辉将客房照的如同白昼。
谢歇看着了然的光头没有说话。
了然在窗台上坐下来“你在烦恼?”
“是啊。”我在烦恼为什么你们都喜欢搅基。
“嘿嘿,每当方丈担心庙里的香火时就是你这个表情,这时他就会到佛祖面前诵经一晚,这样能让他的心彻底静下来。”
了然一边说一边向谢歇靠近,差点没把他挤进木头缝里。
“你要不要试一下?”了然问。
“啊?试什么?”谢歇被了然挤得根本没心思听他在说什么。
了然双手合在胸前“到佛祖前诵经一晚,说不定会让你大彻大悟,看破红尘,从此走上……”
了然住了嘴,没再继续说下去。
大彻大悟,看破红尘,从此走上剃度出家的不归路?
谢歇在心里自动帮他补充完整,别说还挺押韵。
“还是不了,庙宇那么神圣的地方,我是造过杀孽的人,实在是不敢踏足。”谢歇婉拒。
“诶,这有什么。”了然摆了摆手“这世道,谁手上还没几条人命啊。”
谢歇微愣,像是有点理解不了了然的意思“你是说你也……可是你不是……”
“出家人。”了然截断谢歇的话“出家人不打诳语。”
一语双关,谢歇竟然对了然有了兴趣。
“你为什么会出家?”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父亲是和尚,我便一出生就是和尚,将来若我有儿子,那我儿子也会是和尚。”
“……”谢歇一时竟无话可说。
“哈哈哈……!”了然大笑起来“骗你的。”
谢歇白眼一翻,他正准备说点什么,却被隔壁的响动给打断了。
睡在隔壁客房的江亦陨早已听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