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
"好啦,好啦,别女儿一回来,你就说这些糟心的事情,她不才26吗?早着呢."
"早个屁,翻年就27,没多久就30了,翻过三张还没嫁,你女儿就没救了知道不知道?"
这一幕是不是何曾相识?简直就是广大"剩女"的血泪史,就连"剩女"这个词都是安安反感的,这个词本身就带着歧视好吗?不结婚就叫剩下的吗?不依附于男人就叫剩下的吗?人有的她就不喜欢结婚,不想要婚姻,就喜欢独身,莫名其妙,她又想起那个富家女.
安安白了她妈一眼就溜进了厨房,对付逼婚,强强对持是不行的,她也没有其余的什么高招,还不是只有先用拖字诀,在厨房里和安爸闲话了一些家常,安爸就是要有文化明事理一些,会先问工作好不好啊?压力大不大啊?钱够不够用啊?然后再问生活怎么样啊,身体健康情况如何啊?有没有心上人啊?有没有谈恋爱啊?虽然到最后也会绕到这里来,但终究是含蓄的内敛的,安安至少有十个版本来回答这些逼问.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安安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箱,又洗漱了一下,差不多就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了,而距离她给乔正依发那条新年快乐的短信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三个小时,你回个新年快乐或者同乐甚至转发系统的短信都行啊,可就是没有一点动静,安安心里猫抓似地有些火急火燎的,可她却不敢直接打电话过去,她不敢,暗骂了一句自己是个怂货又骂了乔正依那个富家女就是矫情,才没那么生气.
吃年夜饭以前要孝敬家里已经去世的老人,安安和安妈在一旁忙活着,忙完了上桌吃饭,循例的,安爸给安安倒了一杯红酒,这是每年除夕夜的必备饮品,只是今天,安安却不大想喝,她只是在想,昨晚发生的事到底和醉酒有没有关系?她承认之前真的还有些晕,可到最后,她早已清醒了,她记得乔正依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她的好多表情,她没有那么糊涂地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还能当那只不过是醉了一晚,她当然是记得的,记得她拉着乔正依的手,硬着胆子说,"那你就当我是醉了."
所以昨晚那一夜,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能是.
她推脱了一会儿,见她爸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却还是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了,意气风发地嚷道,"爸妈,新年快乐."她的眼里晶亮晶亮的,那么天真地认为那些闪烁的泪光可以照出乔正依的样子.
她的样子........
闲话的家常,满桌的菜,耳边偶尔燃起的炮竹声,电视节目拼命营造的热闹喜庆气氛,一家三口吃好之后就窝在沙发上磕瓜子,客厅里开着空调,不知怎么的,安安有些想念言珈,这像是形成了某种习惯,或许她能这样地呆在言珈身边,和几年前的那个除夕夜有着太大的关系,她把手机握在掌心里,手机并不安宁,短信很多,好多年不曾联系的大学同学,高中同学,小学同学发来贺电,安安循例客套地回复,她终是明白刚到家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仅仅只发了新年快乐这四个字发给言珈,她只是,只是有好多话想和言珈说.
这么多年,她都已经习惯了她的方式了,她觉得自己有些乱,她也明白的,她和乔正依,是不可能会有什么的,两路人,同性人,完全不着调的两个人,她想轻松一点,就把那一夜就当做是一夜情好了,419好了,现在这样多普遍啊,谁有她矫情,非要把这当成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到家了?"蓦然言珈来了短信.
安安热泪盈眶,她那贴心的学姐哦.
她十指在键盘上飞舞着,"嗯,刚吃了年夜饭,你们吃了吗?"
"也刚吃过."言珈回.
"学姐"
"嗯?"
"你一定要幸福啊......"安安打下这几个字又给删掉了,太俗气了啦,"有没有想我啊?"她换了一句话还添加了几个表情.
"没有,今天好忙."
"切,那你没想我给我发什么短信."安安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