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阎拓本以为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想透彻了,可东依的昏迷却完全扰乱了他的思绪。自那天起已经过了三天,而东依却没有醒来。
阎拓想查看东依的情况,可她的体内却有一股力量将所有的窥探都挡在外面。如今的东依仿佛被包裹在一层看不见的结界之中,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怎么了。
阎拓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现在他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求助左思涵。在地界,唯一能救东依的只有的左思涵,但他相信,一旦将东依交给左思涵,只怕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机会找到东依。第二,立刻带东依离开地界回到氤氲仙界。这一条路看似可行,却波折重重。
幽冥鬼界的情况不明,若真的顺着禹耀阳的话,通过双生并蒂莲去幽冥鬼界,只怕自己也难回到氤氲仙界,到时候,他必然受制于人。两个办法,没有一个是他愿意去做的。
可就这么耗着,却是最大的危机。如果阎拓,已经没有力量去保护东依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逼到如此境地,最后,他只能在事情没有变得更糟之前做出决定。
既然禹耀阳将他们传送到这里,那这里必然是最靠近并蒂双生莲的地方,他必须找出那朵该死的莲花在哪里。
东依昏昏沉沉,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昏迷了三天。她只知道自己睡着了,然后在做梦。梦中的场景好混乱,混乱的她头疼。
一会儿一个场景,她根本无法将事情串联起来。而在她的体内,原本陷入沉睡的仙婴紫府忽然清醒,只见它双手结印,唇瓣不断开合,似乎在念着什么咒语,漂浮在身边的火焰忽明忽暗,不一会儿,仙婴身上飘出一颗颗不透明的珠子,从丹田散出,融入东依的四肢五骸,与东依的灵识产生共鸣。
这里力量直接融入了东依的灵识之中,不仅没有修复她的经脉,反而带出了不少的生命精元。这也是为什么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甚至直接昏睡不醒的原因。
当然这一系列的变化,她都不清楚,此刻她的意识还沉静在那个杂乱无章的梦中。
阎拓又找了两天依旧是一无所获。他的情绪已经达到了奔溃的边缘,体内的仙缘力因为长久得不到补充而开始慢慢枯竭。他回到东依身边,看着她苍白的睡颜苦笑。
“依依,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么一天,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报应?”他握着她冰冷的双手,纵然心中有再多不舍,他也必须走出这一步。
阎拓起身准备离开,东依似有所感忽然握住他的手指。阎拓以为她醒了,惊喜回头,迎来的却是失望。她并没有清醒。这种行为或许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反映。
“依依,放心,不管耗费多久,我都会找到你的。”阎拓俯身在她耳边轻语,他知道她听的到。
再次转身,他收拾心情,即使穷途末路,他依旧是那个睥睨天下的天幕仙尊!“我会离开。你可以将她带走,只有一个要求,让她活着。”阎拓挣开东依的手,大步向着绿洲走去,离开东依的范围。
当他身影消失,有两个人却凭空出现。两人解开披在身上的斗篷露出了身份,柔韵和禹耀阳。
“等了这么久,终于迎来这一刻了。”柔韵扶起东依,将一瓶不知名的药物喂进她嘴里。
东依的身体排斥一切人的打扰,药水顺着嘴角流出,就是不肯吞下。
柔韵见此情况似乎有些着急。“相国,这怎么回事?”
禹耀阳也十分不解,他搭上东依的手腕,却发现无论怎样都找不到脉搏。这种无法查探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难怪阎拓会这么快就放弃,原来情况是这样。
禹耀阳皱眉,的确,任谁碰到这种情况,都会无计可施的。
“看来我们要提早回家了。”
柔韵对禹耀阳的提议有些担忧。“可我们的准备还没完成,就算回去了,也不能立刻进行计划啊。而且,一旦那些人察觉到我们回去了,势必会来查探,到时候,要是让他们发现了,恐怕对我们的计划更加不利。”
“放心,他们发现不了,而且就算他们发现了也没关系,主上的地位也不是那些人可以轻易的动摇的。”禹耀阳目露狠厉,对于妨碍自己的棋子,他一向不留任何活口。
柔韵对他的话坚信不移,“那阎拓该怎么处理?”
阎拓?一个已经利用剩余的棋子,他倒是个麻烦的事情。“我知道你想杀了他,但那样做不是上上之策,就任由他呆在这里,那个人似乎也快醒了吧,到时候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造化,如果他活下来,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主上的助力。”
“当初将主上送到他的身边,也在你的算计之中么?”
“不,那时候但凡我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将主上交给他。”禹耀阳一口否定的柔韵的猜测,“好了,这里不宜久留,带着,我们走。”
柔韵点头,扶起东依站到禹耀阳身边,随后三人一起消失。
绿洲有安静下来。阎拓依靠在一棵大树后,他极力克制着自己情绪。就算他此刻十分虚弱,但要隐匿气息还是很容易的。他就这样藏在不远处,听着,看着,压抑着自己想出去抢走东依的冲动。
“依依,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喃喃自语中蕴含着无比坚定的决心。接下来,他该去找找禹耀阳留下的‘礼物’了。
禹耀阳的话给了他很多的信息,这里应该还隐藏着某个人,而那个人将是决定未来的关键。但自己在这里已经找了很多天了,根本就没看到有人的痕迹,难道是故意藏起来了?不,不太可能。阎拓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若是真如禹耀阳所说的那样,那么此刻那个人应该是还在陷入某种沉睡中。既然他之前没有找到,那么想来这里也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