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依好了,彻底的好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吃嘛嘛香,整天活蹦乱跳的,不过其实她心头一直有块大石头压着,并不舒畅。
她的情况,阎拓看在眼中,却不打算开解。他反而有点不爽。自己费尽心思将她救回来,结果她在能开口说话那天关心了一下之后,就毫无表现!
东依的小院中,阎拓躺在一边看书,东依则在菜园里跟兔奴忙着些什么,时不时的,她还偷窥一下自己的师傅。
如今这样的局面,实在不能怪阎拓。
话说,那天,当东依彻底醒来之后,一切都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阎拓没有再追问她关于受伤的事情,而她则揪心那两鬓的微白。平时师傅看上去就跟年轻人一般,明明已经几百岁了,却一点都没有身为老头子的自觉,帅气闪光的模样,十分拉风,如今两鬓微白,添加了些许沧桑的感觉,却依旧无损他的帅气。反而更添气质。
苍天啊,大地啊,你怎么能这么不公平啊!相貌平平的东依心里十分气氛。她靠坐在床上,看着正打算喂药的阎拓,表面上很关心的问道:“师傅的头发怎么白了?”
阎拓并没有立刻回答,面无表情的吹凉汤药,一勺勺的喂她。直到药碗见底,他轻轻擦拭东依的嘴角,随后站起,打算离开。
东依见他如此,心中很是忐忑不安,她下意识的拉住他的衣角,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阎拓见状,只能无奈叹气,刚硬起的心肠瞬间软化。
他将药碗放在一侧,继续坐下,说道:“还不是为了你。”
“师傅……”东依弱弱的喊了一声,愧疚的低下头。
“好了,好了。”阎拓抬起她的下巴。“为师喜欢的,是快乐的依依,为师可不希望,自己费尽心思救回你,结果你却依旧不开心。”他的话实在煽情,东依没忍不住,倾身抱着他抽泣道:“对不起师傅,我应该听的你的话,不该乱跑的。”
“好了,别哭了。”阎拓轻声安抚自己的小徒弟,想来这次给她的教训应该很深刻了。
东依从他的怀中退出,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师傅是不生气了么?”她可没忘记自己昏迷之前,师傅那冰冷的愤怒。
“嗯,不生气了。”阎拓小心的擦掉她眼角的泪水,温柔的回应。
“那……”东依仔细观察着阎拓的表情,小声问道:“那蒲城他们……”
她的话还没问完,整个人就被阎拓推开。“哼,你倒是关心他们啊。”
一看师傅从温暖阳光转变成严冬般的寒冷,东依知道他生气了,她焦急的解释道:“师傅,其实我受伤,并不关他们什么事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够了!”阎拓怒视着她好一会儿,凌厉的目光中透出失望。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最后挥袖离开。
东依本想喊住他,可一想到师傅通常在生气时候的表现,她就没用的缩了回去。想来师傅应该会尊重她昏迷之前的意见,放蒲城他们一马吧。
而且大师伯他们也不是好惹的货色,如今他们既然能安然的呆在天幕,那蒲城他们应该是没事的。自我安慰一番之后,东依决定暂时不问他们的事情,还是先拍好师傅的马屁,哄他开心为好。
于是乎,东依兴致勃勃下床,煮了一大堆吃的,等着师傅开饭。
蒲城见桌面上满满的菜色,心头还是满意的。在看看东依那张谄媚的笑脸,也就不打算计较她先前不乖的事情的。只不过一切的美好都留在他吃第一口食物之前。当那看起来还算不错的菜进入口中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握着筷子手爆出青筋,用尽所有的力气抑制自己摔碗的冲动,满脸微笑的对着东依问道:“依依,你心中有怨气么?是不是在责怪为师平日对你太严苛?”
东依不明白阎拓的意思,很奇怪他今天怎么良心发现,知道平时对待自己很严苛。不过她可是一点都不怪师傅。她老老实实的说道:“师傅怎么这么说?我从没有责怪师傅啊。虽然师傅平时对我确实有点严苛啦。”
“那就是了。”阎拓放下筷子,接过柔韵递上的手巾擦了擦嘴角。
迟钝的东依慢一拍察觉到不对劲。她疑惑的问道:“师傅怎么了?”
“没事。”阎拓依旧在笑,只不过笑的东依冷飕飕的。“若不是为师平日太过苛责你,你又怎么会想到弄一桌菜来毒死为师呢。依依,为师一定会反省的,真的,所以以后你别再下厨可好?”
阎拓的话,说的东依愣愣的,这是在说她煮的菜难吃么?不可能啊?她狐疑的看着满桌的菜,虽然心中很不服气,但还是决定不抬杠,不尝试,安分的低下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