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跟厉鬼相处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因为言川下一刻便自食其果,为自己的口无遮拦买了一笔数额巨大的单。
肖玖玖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的光,他毫不留情地抬手捏住言川的下颌:“我觉得我该做点什么来惩罚一下你这张一点也不学乖的嘴,或者说,是让你给我的这个称号变得名副其实。”
肖玖玖的力度大得惊人,言川感觉自己的下颌像是要脱臼了一般,疼得他双目通红。
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一条冰凉的舌头就滑进了他被迫张开的嘴里……
冰天雪地之中,肖玖玖将手伸进言川的外套里,一颗一颗缓慢而有节奏地剥开了他的衬衣扣子,冷得像是冰锥一般的手指在他的胸前逡巡碾磨,每一次抚触都让言川冷得发颤。
不知在雪地里躺了多久,言川只觉松松垮垮裹在身上的衣服都被积雪浸湿了,他不住的瑟瑟发抖,而体内更是因为肖玖玖毫无节制地冲撞让他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冻得结成了冰一般,小腹剧烈绞痛,他想逃脱却没有半点力气。毫无反抗能力的言川目光呆滞地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大概因为是山顶的缘故,这里晚上能看见星星,一颗一颗,散发着微弱的光,言川昏昏沉沉地想自己可能会就这样死在雪地里,然后被漫天的白雪覆盖。
在他失去意识的一瞬间,耳边拂过一阵冰凉:“你要乖。”
对于言川来说,这场雪地中的性`事无异于是一场虐杀。
***
大雪簌簌一夜未停,凌晨过后道旁的树枝上纷纷挂上了冰晶。第二天一早,门铃声响起,陈以禹放大的脸出现在显示屏上。整栋别墅除了在卧室里昏迷不醒的言川,空无一人,寂静冷清得仿佛空气都冻结了一般。门铃坚持不懈的响着,不知何时,肖玖玖的脸忽然出现在显示屏前,他好奇地盯着陈以禹看了半天,然后消失了。
等到肖玖玖的影子出现在卧室时,言川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电话从扔在地上的裤子口袋里跌落出来,然后自己连通了,陈以禹的声音透过电话线在昏暗的卧室里响了起来:“言川,要迟到了。”
听见电话那端没有回音,陈以禹以为言川睡着了,于是抬高了音量:“下回把你大门密码告诉我。”
电话那端依旧沉默,陈以禹冻僵的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呼出一口气,准备回保姆车里吹吹暖气,这时却听见电话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一个沉静的男声说道:“他病了,请假。”
电话嘟的一声挂断了,肖玖玖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伸手抚上言川因为高烧而潮红滚烫的脸,低声道:“脆弱。”
昏睡中的言川对于肖玖玖冰凉的手掌避之不及,他更加往被子里缩了缩,无意识地喊了一声:“冷。”声音微弱得听不真切。
第20章
言川躺在床上,于昏暗中讷讷地看着天花板,片刻过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是只听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够再醒过来,不由觉得完全是因为命贱,他不得不感叹一下自己顽强的生命力。
因为肖玖玖不喜欢光,所以卧室里无论白天黑夜,窗帘都必须拉得严严实实的,这使得此时此刻的言川对于时间概念有点模糊,不过他也懒得去找手机来看。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然而思绪倒是飞速转动,言川渐渐觉得肖玖玖不对自己下杀手并不是因为他对自己好,而只是潜移默化的用另一种方式来让自己学乖,任由他摆布。回想一下,从盛夏到隆冬,他已经和肖玖玖一起相处了近半年之久,这期间虽然张裕死后魂飞魄散是拜肖玖玖所赐,但言川总觉得他本性其实是不坏的,张裕的下场那也只能算作是冤有头债有主,虽然那冤、那债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然而经过这次的事情,言川感受到了肖玖玖的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