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陈氏集团年轻有为的董事长与他夫人喜结连理的日子,在经历了不少波折之后,二人总算走到今天,也算是圆满。在初识因为拮据与病痛而在深夜酒吧打工的女孩之前,没人想到过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的富家公子会走下神坛,选择这么一个结婚对象。
女孩子孤儿院出身,因为长期病而羸弱娇软,如今身穿婚纱朝爱人笑得甜蜜。
这样美好如画卷的场面在顷刻就因为冲进会场的人而撕裂开来。对方的动作很快,几乎三两步就卷携着周遭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冲到了台上,紧跟着是周围的保镖涌上来,瞬时间就令会场上乱作一团。其实这也并不意外,结婚现场会配备这么多保镖警卫,无非就是担心他这个昨天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会出来捣乱。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来抢婚的,或许就连那个揽着新娘冷眼睨向他的人也是如此想的,新娘被藏在了最里面,最安全的地方。可惜没一个人想到他是来杀人的。
刀刃在捅伤了四五个保镖之后才被瞧见,落在地上的血被碾开错乱的痕迹,伴随着底下不知哪个眼尖的一声‘有血’,整个现场更是骚乱,所有人都开始四散逃命,却不曾想这却方便了行凶者藏起踪迹。被人群妨碍了视线的保镖反应得已算足够快的了,在顷刻就开始收缩队形,往中心的一对新人包围。
可惜还是太慢了点,近二十公分长度的刀刃还是捅进了人皮肉里。
新娘漂亮的婚纱上洇开大片的红色。
“一起死吧,姐姐——”
即便是现在,他也很难想得通,明明是他和姐姐在孤儿院一起长大,最后对方为什么会选择一个富家子恋爱结婚。小时候姐姐给过他糖,告诉过他以后会对他更好,但结果却总是逼着他去意识到姐姐对他的善意不过那么一点,要他千方百计用尽心思才能尝着点甜,要他明白自己执着的不过是小时候对方一句无心之言,没有任何意义。
他的存在贯彻了两人相识到结婚的全部,直到做出绑架的行为后才被忍无可忍的富家少爷扭送进精神病院。
惊叫声响彻了整个会场。
可他的执念颇重,甚至深怕还给姐姐留下抢救的机会,便是转动手腕将刀刃在人肚子里搅了半圈,确保创口止不住血后才咧嘴笑着抽出刀来,毫不犹豫地捅进自己喉咙里。
他眼睛一刻都未闭上,看着所有人都奔向血泊中的新娘。
那些人远远避开他,甚至是他淌出来的血,像是生怕沾染上什么病毒一样。
反正他就是没人要的。
从生到死,都是如此。
在重生回来之后的一个星期,涂澜都处于有些意兴阑珊的状态。他这年刚过五岁生日,在二十六七岁的灵魂苏醒之际,意识到的地点破他们是同一家孤儿院出来的事,相认,留下联系方式,又因为都有过跳级的经验,也算聊得来。上辈子涂澜出现得晚,虽然也已经开了公司有了钱与权,但徐昭总归还是只把他当做弟弟。那这辈子呢?涂澜可太想知道徐昭是不是还会把他当做弟弟?还是上辈子仅仅只是因为陈玺准做的事儿而选择的陈玺准?与此同时他的学历,财产有了上辈子的经验打底,涂澜这辈子必然会用速通的方式来到曾到达过的高度,这就是他所求的结果。
“但是你这样很难交到朋友。”陈玺准几乎快要叹气了,他眉间微蹙,拿涂澜的性子没办法。
涂澜喝掉了橙汁,眼皮都未抬地回答:“你不是在吗?”这只是在说一件异常自然的事。
陈玺准也只是觉得涂澜太过封闭,“家人和朋友是不一样的。”他提醒着。而且自从三年前阿姨受伤他们去医院看望之后,阿姨的伤病似乎就因为年纪太大的缘故总反反复复不见好,最后阿姨的儿子无奈替其提出了辞职的事儿,自那之后陈家就真的只剩他们俩兄弟了。陈玺准是有交际圈的,他有好友,但敌不过涂澜总时不时会打电话发消息给他。
他的朋友都说他弟弟跟查岗的女朋友一样,揶揄他往后如果谈恋爱了该怎么和他弟弟交代。陈玺准那会儿还没放在心上,但现在却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比如说他往后真的有了女朋友,难不成还得再重新培养一次涂澜的信任度?陈玺准光是想想都觉得头昏昏涨涨地疼。连带着并未太过深想就将话脱口而出:“这样以后哥哥有了女朋友,你可怎么办?”
“不可能哦。”涂澜不假思索地回答,甚至还正在滑着手机里的短视频。
太过笃定的样子很快叫陈玺准对于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的疑惑抛到一旁,单纯出自好奇心地问:“为什么?”陈玺准的圈子就像是他的人一样干净得很,他向来只与朋友讨论学习讨论将来的规划,却从不曾涉猎过任何性方面的事情。他不曾听说过,再加上药物影响下没有生理反应,对那种事自然没有主动去搜索过,到目前还对性方面毫无概念。
涂澜也没想到陈玺准到现在都意识不到身体变化的问题。他原本以为前两年对方就该大概了解到这方面的事儿然后放弃谈恋爱的资格呢,毕竟他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性无能了,再加上阴茎自小时候起就没有发育过,怎么可能有那个结婚的本钱?难不成和女人精神恋爱吗?涂澜神情平淡,却只是懒懒敷衍:“你可以自己上网查。”可涂澜说的话叫陈玺准毫无头绪,他难得流露出疑惑来,但还是出于对弟弟的信任回房间打开了电脑。
这种事,只要稍微上点心,其实七拐八绕地总能找到那些藏在阴影下的网站。陈玺准只是搜索了‘为什么会说一个男生不可能交到女朋友’,跳出的各种答案就层出不穷,点进去里头往下翻一翻,就能碰着钓鱼的黄色网站。
页面一跳出,就尽是白花花赤条条的肉体。
陈玺准忍不住皱眉,显然这种画面并不在他的预期内。可他刚要关掉页面,不知何时跟上来的弟弟就从后抓住了他的手腕。“看到这些有什么反应?”涂澜虽这么问,但放在页面上的目光也很是漠然。陈玺准看涂澜这样,也只得将视线放回到页面上那些跃动的赤裸肉体。他该有什么反应?陈玺准只觉得看上去很冷。
“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涂澜弯下腰,陈玺准便很是自然地稍稍侧过脸,疑惑地看向贴到自己耳边来的弟弟。
“这是在做什么?”陈玺准微皱着眉,整个人显露出一本正经的无知寡淡。
“性交,把男性生殖器插入女性生殖器内,以此让双方得到快感的交配行为。”涂澜就这么捏着陈玺准的手顺势点开了一个视频。女性激烈的声响冷不丁在开头冒出,叫陈玺准下意识地整个人往后仰,脑袋就这么靠到了涂澜的颈窝,似是被吓一跳般拧眉看着视频。
涂澜的另只手顺势便搭在陈玺准肩上,止住了对方继续后退的劲儿。
“——那是什么?男性生殖器吗?”陈玺准空出的手点了点视频上那在进出着的乌红色的阴茎,在抬眼看到涂澜点头后,陈玺准才意识到一点不对。只不过他尚且认识不到事情严重性,语调平淡地问:“但是我的生殖器很小,和这个看起来不一样?”他蓦地想起来了一件事,“啊,但你的生殖器很大,所以每个人的生殖器都不一样吗?”
虽说的确是自己开的头,但涂澜也没想到陈玺准一口一个生殖器地叫,还曾看过他的大小。只能说虽然没有那种概念,但男性的对比心似乎是天生的。涂澜就听陈玺准继续说了下去:“我还以为会不会是你那里有什么问题……现在看起来应该很健康?”陈玺准仿佛从黄色页面上得到了意外的有用信息,这会儿眉间的皱痕也跟着淡去。
“这是勃起的状态,我平常就比这个大了。”涂澜提醒道。
勃起?陈玺准看着画面中的生殖器,但他并没有印象自己有过勃起。“勃起会有什么不一样吗?”他顺着涂澜的话问。
“生殖器会充血膨胀变硬。”涂澜暂停了视频,在这会儿侧过脸来垂眸看向靠在他颈边的陈玺准。“你的生殖器没有勃起的性能,而且太小了,没有用。”涂澜的话说得直白且残忍,只是陈玺准并没有关于这种事的概念,闻言也只是正起脸色。
“涂澜,你说话真的应该注意礼貌。”并意识不到自己完全失去男性尊严的陈玺准依旧只在意涂澜的直言不讳。“虽然我不太理解,但是不会对生活造成影响吧。”他最后还是关掉了页面,“只要我喜欢的人往后接受我的身体,我想这不是什么问题。”陈玺准在一无所知下显得格外坦然。
不,这可是个大问题。涂澜看着陈玺准想,毕竟那么丁点大的玩意儿用都用不了,除非陈玺准变了口味喜欢上男的,还是被上的那方。
陈玺准与他对上视线,“好了,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我们该讨论你交友的问题。”他将话题又拉了回来,涂澜便转开视线,松开了陈玺准的手站直起身来。
算了吧,陈玺准这样的——送上门都没人想肏。他听着人的唠叨忍不住想。
“这里,错了。”陈玺准被点在他平板屏幕上的手打断了思绪,一下子原先想的东西就如同卡住的齿轮那般一时僵停,他也只得顺势看向涂澜指着的地方。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点,若是以前,应当他们俩都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休息了,但近来陈玺准的学习开始拖得越来越晚,甚至于这会儿都没能处理好。陈玺准拧眉看了半晌,大抵是的确劳累,他没能看出涂澜所说的错处来。“啧、这里——”涂澜自齿间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嗤音,几乎像是随手一样点出了陈玺准出差错的几处地方。
涂澜一点出来,那错误似乎就变得显而易见起来,甚至是让陈玺准有些疑惑于自己为什么没能发现的程度。或许是天太晚了?毕竟以往都是睡觉的时间点了,他的脑筋的确可能有些不太适应现今的节奏?陈玺准按了按太阳穴,很是习惯性地开始寻找解决办法。他总不好为此连涂澜的休息时间也一起牺牲掉。“之后我还是先在一楼的客卧里把作业和工作都处理完好了,如果太晚也不回房间睡了。”陈玺准这会儿正是坐在床头,侧着脸低头去看垫高了枕头正躺着刷手机的涂澜。
“然后交上去错的作业?”涂澜眼也不抬,只是一句话就叫陈玺准没了声音。陈玺准本就是对自身要求颇高的人,交上去错的作业恐怕压根一开始就不在陈玺准想象的范围内。但现在他的确说不好能不能检查出自己的错处,只得看向涂澜,打算听听对方是怎么想的。“以后做完我给你检查。”涂澜点了点手机,“但是要在九点之前。”陈玺准没能一下答应,毕竟他现在光是九点半能处理完所有事情就已经算是顺利了,九点反而有些紧张,再加上他们还要洗漱,他从大学回来都要一点时间……
这似乎不是能答应下来的事情。“可能来不及。”他很是坦诚地说明。“我还要看公司的报告。”说是交给陈玺准公司,也不可能直接将一整个公司冷不丁全推过来,陈玺准最近都在看公司交上来的报表与企划书,即便多是学习为主,最近也快到季度末,自然忙不太过来。
涂澜被这么一提也想了起来,上辈子刚和姐姐相认的时候,对方嘴里就总是或多或少在说陈玺准的事,托了姐姐的毫无保留,涂澜可以说是对陈玺准接手公司后会遇到的问题事无巨细地知道得一清二楚。“工作上的事你也可以来问。”他又翻上去一个短视频,仿佛对这种毫无经验的事都成竹在胸一般。
“但是阿澜不是学药剂的吗?”饶是陈玺准也实在觉得涂澜的情况太过荒谬,他才十五岁,甚至可能连他口中的工作都没有什么概念。或许是涂澜这十年来的生活确实无需费什么心力就高出寻常人一大截的原因?兴许涂澜是把所有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若说涂澜小时候陈玺准是不想损害小孩子的自尊心,那现在就是对顺着涂澜很是习惯:“不过反正涂澜那么聪明……应该能帮到哥哥不少哦。”
涂澜应得很是自然,他这话又不是开玩笑,上辈子他的公司也做到了上市,陈家那点在规章制度下的报告与企划在他看来没什么难度。他整个人朝着陈玺准侧过身来,“废话真多,先把你的作业弄完吧,要不然别睡了。”
这说的没错,陈玺准发现自己这一会儿就将作业的事儿忘了,经涂澜提起,这才又低头看起平板。但这似乎让精神变得更为疲惫,连作业也做得不在状态。拖了十来分钟,涂澜就没什么耐心了,很是干脆地将平板从陈玺准手上抽走。“行了,明天你晚点去学校,上午的时候弄吧,我困了。”
大概确实支撑不住,陈玺准也觉得自己早上头脑会更清楚点,便遂了涂澜的话,关了灯后躺进被子里。这一下似叫陈玺准整个精神都跟着缓下,他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一下就犯起了困劲儿,缓缓松出口气来。只不过涂澜的手机还在他旁边亮着光,这才过去一两分钟,陈玺准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眼了,他稍侧过身,手指往涂澜睡衣的袖口处勾着扯了扯。“不睡?”
“嗯,等会儿。”涂澜答了一声,陈玺准便没再多问。等涂澜将手机拿开了些后,就看到陈玺准已是闭着眼睡过去了。三年里药的剂量把控得还算得当,陈玺准的状态也趋于稳定,症状就如同涂澜猜想的那样。这才过去五分钟,陈玺准的呼吸已经放缓,迈过了浅睡眠,不会被一点小动静吵醒。涂澜从另一边的床头柜抽屉里取出注射器、酒精与药剂,一边听着陈玺准呼吸的节奏一边做注射的准备工作。
最开始涂澜大多是从陈玺准手臂内侧做肌肉注射,不过因为长期注射的缘故,陈玺准偶尔会在白天感觉到手臂肌肉不正常的酸痛后他就开始不定期改变注射的位置了。前两天他刚刚对陈玺准的手臂打过针,今天打在大腿内侧会保险些。被窝已经被陈玺准的体温煨得很暖和了,涂澜掀开的时候陈玺准明显觉得有些凉,手跟着缩了缩。
陈玺准的睡衣很是传统,长袖长裤,光是看就是循规蹈矩的类型。深蓝色的条纹图案看上去还有些老成,涂澜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伸手拉着陈玺准的睡裤往下拽,多亏他持之以恒的注射,陈玺准的睡裤都被他拉得松垮不少,轻轻一拽就露出半截大腿来,连带着陈玺准没毛的小阴茎也跟着抖了抖。
涂澜跨过陈玺准的一条大腿,胯间的鼓起隔着布料都足见有陈玺准的几倍大。他伸手捏在陈玺准大腿上,手指稍加施力捏在肌肉上找着注射位置。陈玺准一动,上半身的睡衣也跟着有些移位,他的阴茎这会儿正处在两片衣摆之间,看上去反倒愈发夺目。他的生殖器虽说小却生得圆滚滚一样,阴囊饱满又没多少褶皱,看上去就像是个内馅饱满的铃铛。涂澜的目光落在那上头,随手就拨弄了两下对方因为短小而微微翘起的阴茎。
他曲起手指,重重往陈玺准的龟头上弹了一下。“唔!”陈玺准该是吃痛了,腰随着阴茎被弹而跟着微微收紧着抬起,双腿也忍不住绷紧收拢。但这反倒方便了涂澜摸出陈玺准的肌肉情况。他将针管咬在齿间,面色冷淡地伸手过去捏住了陈玺准的肉铃铛,然后半点不留情地收紧力道。“呃……呃唔!”陈玺准在睡梦中发出闷哼来,下意识便想摆脱疼痛感,他动着腰,睡衣也跟着慢慢卷了上去。露出陈玺准绷紧后线条分明正微微颤动的腹肌与胯上干练的人鱼线。但张力十足的腰腹下却是因被攥住生殖器而打开的双腿。
腿也张得太开了。涂澜捏着人阴囊的手往上一提,陈玺准的腰就跟着挺起。“唔、唔……”陈玺准似乎有些不安稳了,他的双手忍不住攥住了枕头边,睡衣几乎卷到胸口,连着下半边的胸脯都露了出来随着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震颤起伏。
好在这会儿涂澜已经摸到了注射的位置,松开了陈玺准手感还算不错的铃铛后就拿着放置在一旁的酒精消毒皮肤,拿着注射器缓缓对准人大腿内侧推入。陈玺准侧着脸,相比方才的疼痛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会儿的注射刺激,呼吸反倒平缓下来,只是露着肚子与私处的模样有些不堪入目。等注射完了,涂澜拿着注射器看了看陈玺准的阴茎,蓦地在想如果把针对着陈玺准的尿道推进去,对方会不会怕得动都不敢动?他想着想着,针尖已经快抵到陈玺准的阴茎顶端了。
但阴茎如果被针扎的话感觉应当会很明显吧。涂澜异常理智地缩回手,半点没在意自己胯下因为些微勃起而显得更为突出的轮廓,现在他本就是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起反应的年纪,掌控欲征服欲的膨胀显而易见会催发出亢奋的情绪,勃起不过是身体的自然表现。他取了个酒精球往陈玺准的大腿内侧的注射点按压下去。对方的腿颤了颤,又是从鼻子里哼出点微不可闻的气音,涂澜胯下的鸡巴就跟着一跳。
他加重了点力道擦去陈玺准因注射流出的一点血渍,也不管给陈玺准恢复一下睡衣,拎起被子就往人身上一盖便完事。这会儿毕竟已经是深夜,涂澜收拾完注射的工具就在陈玺准身侧躺了下来。陈玺准原本攥着枕头边的手也已经松了开来,神情也只是平缓的睡相。涂澜困倦地眨眨眼,手从被子下摸到了人依旧张开的腿间,又是摸了摸对方那软乎乎的肉铃铛。
涂澜打了个哈欠,也缓缓合起眼。
隔天他也比陈玺准早醒一些,涂澜掀开被子看了看,意识到自己已经到通精的年纪了。他裤子里尽是黏稠的精汁,一掀开被窝甚至都是股浓烈的膻臭。
陈玺准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先是感觉到了腿间不正常的胀痛。随后便是感觉脸上盖着潮乎乎的东西。他伸手拽下脸上盖着的东西坐起身,几乎本能地合拢着腿曲起,他一手压在不舒服的腿间,蹙眉看向手上的东西,半晌才看出那似乎是涂澜的睡裤。
“昨天来了遗精。”涂澜已经换上了新的睡裤,这会儿正站在床边看着脸上挂着精液尚未睡醒一样的陈玺准。“你反正不会有,所以给你闻闻味道,等闻够了就拿去洗了。”陈玺准身上的被子滑下,露出他卷起的睡衣与完全露出的胸脯。
他迷迷瞪瞪的,也是顺势将手上的东西送到鼻下嗅了嗅。
“唔……”陈玺准被浓重的膻臭刺激得皱眉,“好臭……”他喃喃一声,那浓稠的东西已经渗出了布料,几乎淌了他满手。
涂澜看着这一幕,也跟着蹙眉。他转过身准备下楼,心想十五岁的确是经不起多少刺激的年纪,就算对象是陈玺准。
自打涂澜揽下了晚上的作业问题,陈玺准非但没有减轻负担,反而需要应对过于紧绷的气氛,自然是比起之前还要来得吃力。时间拖得越晚,陈玺准的状态就愈发不好,涂澜也会变得更加不耐烦,简直就像是恶性循环,只要呆在一块儿就格外沉重。他的平板被重重扣在桌上,陈玺准坐在桌前,被这一下声响惹得也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涂澜却像是个全无耐心的老师,近乎是直接打在陈玺准的手臂上。
“你作业都那么多问题了,现在还不专心?”涂澜的指节在桌上叩了叩,力道重且急促,听起来就知是其耐心告罄。陈玺准最开始其实不过一两个无伤大雅的错处,可涂澜帮忙之后陈玺准的错误率反而因为压力而有所上升。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会儿也只能放下被对方打得有些疼的手,拿起平板看涂澜给他标注的地方。
比起昨天圈出的问题更多了。陈玺准抿了抿唇,紧跟着拧起眉来。涂澜的方式比陈玺准的老师还来得直白,陈玺准不理解的地方也只会分析一遍,若是听不懂,涂澜那张俏生生的脸便会沉下去,而那张平日里便不怎饶人的嘴却反常的安静下来,却只会更令人惴惴。“我没有不专心,阿澜……别这么说。”这已经不是第一回陈玺准提醒涂澜了,随着涂澜年纪逐渐大起来,对方的言语所带来的不适感也随之在扩大。兴许涂澜是无意识的行为,可这已经算是一种羞辱了。更何况是陈玺准这个从小到大自主性极强的性格,对于涂澜言语中带着的攻击性有多伤人很是清楚。饶是他,现在看涂澜的一些举止,也会萌生出面对长辈的惴惴感。
“别盯着我说废话了,快点改错题,还要不要睡觉了。”涂澜叫停了对方无谓的话题,拧着眉点了点对方手上的平板,让人收回发散的注意力放到这会儿该做的事情上。陈玺准的目光移到平板上,眉间却还是微微皱着,依旧不怎认同涂澜处事方式。他想着该怎么劝导涂澜,平板上的题就愈发看不进去。
时间拖得久了,坐在床上的涂澜不耐的情绪就更是明显。
“这样没完没了了,陈玺准。”涂澜抬眼看着桌前的人,“定个标准吧。”
“麻烦你了。”陈玺准看向和自己一起自习的同学,面上的冷意都消退了两分。他想的办法就是在学校里找同课的人帮忙,在学校里陈玺准对于其他人而言还是那个优异又过分有距离感的存在。甚至于他只是稍微搭个话,那些人都一副诚惶诚恐紧张忐忑的样子,弄得陈玺准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原本以为这事恐怕没什么希望了,没成想下课后会被人拦住。
对方是跳级的学生,甚至这节课还是对方偷偷来蹭的。似乎是课上观察到了他的异样,这才会在下课主动来问他。不过毕竟是其他专业又是年纪小的跳级生,陈玺准一开始也并没有想与对方一起温习功课,他只是因为对方与自己弟弟相似的境遇而多提了两句,对方则搭上了话茬,两人就这么一路聊到了图书馆的自习室里。
即便比他小四岁,但陈玺准却能够听出对方知识涉猎的广泛程度。不像是学习,更像是对一切都抱持着好奇心那般主动汲取。“虽然你的作业我不太可能帮上忙,但是介意一起去自习吗?”对方朝他落落大方地补上自我介绍:“我叫徐昭,昭昭之明的昭。”
徐昭十六岁,比起大学生来说看着还要青涩稚嫩不少,她个头只到陈玺准胸口,扎着高马尾,素面朝天,穿着再常见不过的短袖与牛仔裤运动鞋,双手算不上白皙,反而指节也有些明显,看起来该说是粗糙的。在去自习室的路上,徐昭的话也证实了陈玺准的猜测,对方与涂澜一样是福利院出身,后来被一户普通家庭收养,她的养父身体不好,徐昭就想着尽快读出书来,好给家里补贴。
她想做家教或者接接翻译的单子,但年纪小没有人会雇佣她,徐昭就尝试跳级提前上大学,因为有朋友帮忙过渡,目前她的养父已经在医院开始顺利治疗,她的奖学金和兼职所得也算是能够维系住开支。可以说很是让陈玺准敬佩了。
进了自习室,徐昭也只是小声让他去找座位,自己则是去找书。等坐下后,也只是与他笑笑当做打招呼,一边示意他翻书温习一边也自己翻开了找到的书很是熟稔地点着手机做笔记。陈玺准也从善如流地低下头,前几日在涂澜的催促下怎么都读不进的文字这会儿却很是顺畅地被记进脑袋里。
等回过神的时候,时间已经近夕阳西下。徐昭的桌侧已经放了三四本看完的书,这会儿正翻着野史小传看。等听到陈玺准开口后她才抬起脸,“有什么麻烦的?我不是也在自习吗?”她合起书,朝着陈玺准一笑,又谈起更为放松的话题。“而且我原本还听说陈玺准陈学长似乎是个非常——非常不好接近的人,但事实看起来并非如此。”
陈玺准对此也略有所闻,冷面倒是一点都没有动摇。“都是传言。”他合起书,指尖下意识在书页上点了点,在想是否要为打破传言做些什么实际行动。
但徐昭仿佛知他这会儿所想的那样,她点了点手机,将微信的二维码推到陈玺准面前。“那么平易近人的陈学长,要不要加个微信下次也一起约自习?”她无疑是委婉地递了个台阶,陈玺准自然是顺势扫了码发去了好友申请。“这下我也好跟朋友去炫耀了。”徐昭点了微信上的接受,嘴上也不忘揶揄。
这还是陈玺准头一回出于私人原因加上女生,片刻他又觉得自己想的太多,毕竟徐昭才十六岁,也就比他弟弟大一岁,甚至都未成年。他放下手机,一时之间也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徐昭的话。陈玺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大学、或者说从高中开始,自从与涂澜相处的时间渐长几近快脱离社交的情况下,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再有过被这样肯定的情况了。
连带着连如何应对都有些生疏起来。
到最后陈玺准也只是请人喝了一杯小女生都喜欢喝的果茶,和人道别后脑袋里面都是在复盘一路上做的事有没有冒犯或冲突到女生的地方,毕竟他也没有和这个年纪女生接触的经验,徐昭看起来虽然大方,但他总不好借着对方的性格僭越。
他一路想着到了家,先前的松弛感反而在家门前逐渐收紧。偏偏还不等他伸手开门,门就从内被人推了开来。涂澜站在门后,神情冷得很,视线上下审视了陈玺准几番,“你今天课没那么多,为什么晚回家那么久?”涂澜甚至半点没有让陈玺准进门的打算,似乎是要逼着人在家门口就解释清楚。
“我去自习了。”那种疲累感一下就又袭上来,陈玺准却不得不耐心与涂澜解释。
涂澜没有说话,陈玺准垂在腿侧的手渐渐捏紧了裤子,直到半晌后涂澜侧过身让开了陈玺准进家门的路。等陈玺准从涂澜面前走过时,涂澜的声音凉凉地钻进他耳朵里。“自习了四个小时。”陈玺准闻言顿住了脚步,因此被从后往他肩上推了一把的涂澜弄了个踉跄。“四个小时,打电话回来过吗?”等陈玺准站定,涂澜的逼问就紧跟着到了耳边。
“我觉得我有安排时间的自由。”陈玺准被这一推也弄出了几分火气,他的声音沉下去,对这个十年来予取予求的弟弟第一次硬起态度来。涂澜已经明显插手太多不必要的事情了,“而且我是你的哥哥,你如果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那我觉得你才是有问题的那一个。”陈玺准长年来没有对涂澜表露出任何负面情绪,这会儿只是走近两步逼近到对面面前,配上比对方高出半头的身高,自是充斥着压迫性的。
“陈玺准你这么和我说话?”十年来早就被惯得不行的涂澜抬眼看着陈玺准,“你这么跟我说话!”他蓦地抬高了声音,手也跟着攥住了陈玺准的衣领。
陈玺准伸手抓住了涂澜的手腕,将其缓缓自领口处扯离。往常他迁就涂澜是一方面,但目前这种情况陈玺准实在不觉得自己能再放任下去。正剑拔弩张之际,陈玺准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深呼吸片刻,这才松开涂澜的手腕将手机拿出接听电话。他视线还放在涂澜身上,对方这会儿好似也冷静下来不少,只沉沉盯着他看。
涂澜将左手心中的针管推回进袖口内,冷着脸听陈玺准的电话。
这通电话是陈氏公司的人打过来的,陈玺准本来就挺冷的一张脸听着电话是越听越冷,肉眼可见是公司里出了什么事情。在客厅等了四小时的涂澜这才缓和下脸色,他想想,好像这是陈玺准遇到的第一个有点棘手的问题。
“这件事我们已经和老板说过了,陈老板的意思是让您来处理。”
“最近公司里应该是有人在往外卖客户名单。”
陈玺准应了两声,在挂断电话后按着太阳穴看向涂澜。那点对着涂澜的火气在听完公司的电话后也熄了下来,只不过涂澜俨然是不会就这么轻拿轻放的。果然,涂澜不过看了他一眼就往楼上房间走。
估计是恼了。
涂澜一生气起来,自是难哄得很,陈玺准在这十年间对涂澜的脾气发作起来什么样很是清楚。说是习惯也好,为了让家中氛围不那么难熬也罢,涂澜闹别扭起来陈玺准的下意识反应还是主动迁就。他在挂断电话后上了楼,看向房间里正躺在床上一声不吭看手机的涂澜,哪怕是听到他上来的脚步声了,涂澜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有瞥向他。
陈玺准将手机收回口袋,甚至为准备上前去安抚涂澜而深呼吸了一口气来做足自己的心理建设。他大致回想了遍先前的对话,“你等了我四个小时?”陈玺准大致明白涂澜为何生气了,语气也自然放低下来,他走近过去,涂澜也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只兀自滑着手机。陈玺准一坐到床边,涂澜就跟着往床另一头挨过去,似是不想沾着他一星半点的,身子一侧就拿背对着陈玺准。也是偶有这种时候,陈玺准会被涂澜过于幼稚的行径弄得无可奈何,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和小孩子较真。“既然在等哥哥,为什么不打电话直接问呢?”他倾身过去,手贴着人后背撑在床垫上,放缓了语调哄着涂澜开口。
对方挨上来,涂澜就又往床另一端挪,跟打定主意再也不跟陈玺准说话似的,半点不理会对方哄劝。他平日里都是算准了陈玺准的课时的,再加上本就是学校的研究生,涂澜这个聪明脑袋还是学校的宝贝疙瘩,在陈玺准超过时间还没有到家的十分钟后涂澜就已经打通了学校里头老师的电话,通过关系一连转了十几人摸清了陈玺准晚归的原因。是,他知道陈玺准按时下课后与徐昭去了自习,甚至委托学校连自习室里的监控都拿到了一份。涂澜坐在客厅里就那么看着自习室的监控,等着陈玺准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拿出手机给自己打个电话。
但可惜四个小时里头,陈玺准拿出手机只是加了徐昭的微信。涂澜当然不会为了陈玺准和徐昭有接触而生气,如果当真要时时刻刻防着两人那涂澜恐怕早就已经心力交瘁了,再者他早就已经从根源上杜绝了陈玺准萌生歪想的可能性,说得难听点一只阉狗能有什么心猿意马?他唯独不明白,陈玺准怎的敢就这么什么都不与他汇报的?
哪怕是回了家,甚至都不见一点理亏,反倒是指摘起他的不是。涂澜烦闷得很,又是挣开了陈玺准放到他肩上的手。被陈玺准惹得烦了,涂澜才没好气地回上一句:“我干嘛打电话给你?你可是个大忙人呢——”他按在手机屏幕上的力气重得像在泄愤,但实际不过是故意向陈玺准表露情绪。涂澜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没有放在手机里那毫无营养的视频上,而是静静看着手机上映出的身后陈玺准的模样。
对方俨然一副有些头疼的样子,“——阿澜,能和哥哥好好说话吗?别这么阴阳怪气的……”一连四个小时的专注学习、回到家又被涂澜逼问,公司的问题也要解决——堆积的疲惫感在这会儿终于爆发,陈玺准低下发胀的脑袋,干脆额头贴上涂澜的手臂,“哥哥真的很累……”他叹了一声,二十岁的陈玺准终于放下了他在涂澜面前意欲保持的体面,露出罕见的弱态来。
涂澜嗤了一声,半点没有予以体谅的打算。“你自己不守规则,就别在这里拖延时间。”
陈玺准抬起半张脸来,或多或少其实也的确有不想遵守涂澜先前制定的规则的原因在。“那种规矩没有什么太大必要……”陈玺准轻声说着,而这话听进涂澜耳朵里便又是惹得人别开脸。陈玺准也不是不理解,只是这种事如果在他们小的时候还好说,但他已经二十岁了,总归会比小时候羞耻心更强。但涂澜才十五,恐怕还处在小孩子的心态,一旦把握住了能做主的权利便非要主张约束,恐怕是一点都说不通了。“——行啦阿澜……哥哥、哥哥让你打屁股就是了……”这话光是说出来都异常赧然,陈玺准贴着涂澜耳边悄声妥协。
“今天和之前不一样,你作业错一道,要打十下。”涂澜冷生生说着,未被陈玺准的行径动摇半分。
“涂澜!”陈玺准被对方丝毫不讲情面的加码激得忍不住抬高声音。可涂澜被这么一叫便是转过身直接看向他,脸色反倒比他这个要吃教训的还来得差。今天的气氛俨然完全受不得再次点燃了,陈玺准眉间的冷色渐渐软作一派无可奈何,他想涂澜细皮嫩肉养尊处优至今,该是维持不了多久用力的,便是什么都没再说了。
好在他这次在外自习算是有了一点作用,只是错了三处,只是过去不过错一处挨一下的惩罚,这次却得为涂澜的脾气买单挨足三十下。陈玺准在脱掉自己裤子的时候也只能以这是家人之间没有距离感的想法来自我安慰,他反坐在办公椅上,双臂环着椅背,侧着脸自己调整着方便被打屁股的位置。
陈玺准的大腿根挨着椅面边沿,浑圆的臀肉便悬在外头,他抬着腰,将生殖器也挤在椅面边外,饱满的阴囊便坠在两瓣臀肉之间,他微微伏下腰,臀线就愈发突出,一双赤条条的长腿则放松地曲在椅背两侧。因着涂澜正生着气的缘故,陈玺准连对方走到他面前用领带捆住他双手的行径都没做任何疑问,只是饱含无奈的纵意。
可陈玺准想得实在轻易,涂澜绕到人臀后,慢条斯理地自陈玺准褪下的裤子上将皮带抽出。陈玺准甚至是放松的,他的臀肉线条浑圆肉感,半点不见紧绷,这会儿甚至还抬着被捆的双手拿着手机在抽空看公司那里发来的资料,在抛却羞耻心后,显然是刻意不将这惩罚当做一回事。
所以在被皮带狠狠自臀上抽过的第一下,仿佛是能肉眼看到疼痛感顺着其背脊一路攀上的激颤。陈玺准甚至没能发出声音,只是椅子被他带出吱呀的声响,臀肉也在蓦然吃痛下一下紧绷缩紧,恍若要逃跑般上下一阵晃抖。“涂澜!”陈玺准的声音罕见的不稳,“等一下、你在用什么——”他话音未落,第二下鞭挞就狠狠落在他屁股上,这一次连带着他腿间的阴囊也跟着被抽得歪向一侧又晃坠下来。陈玺准下意识攥紧了手机,双腿的膝盖忍不住朝内夹紧,踩在地上的脚掌也因疼痛而踮起,小腿肌肉便随之绷得生硬。
“你再不遵守惩罚的要求,就继续白挨了。”涂澜又不傻,怎么可能三十下全用手打?皮带对折着攥在手里抽下去,既方便又比手掴要来得痛感翻倍。陈玺准二十岁之前何时吃过这种体罚的疼痛,他下意识整个人重心朝前扑倒下去,却是被涂澜一下识破意图拽住了后领拉回了重心。
“呃、别……”陈玺准到这会儿倒是词穷了,甚至发麻的屁股都找不回知觉来驱使他抬腰坐回到椅面上,后腰像是脱力一般塌下去,连带着双臂都沉沉套在椅背上动弹不得。又是一下抡出的破空声,陈玺准的喉结颤动,“哥哥错、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措辞顿音都没能说好,陈玺准额前的发散落下来,紧绷的手臂上甚至鼓出青筋来。
于是又是一下,将他的阴囊带向左侧又伴随着火辣辣的疼痛感沉下。“计数呢?”涂澜看了看手上的皮带,甚至没理会陈玺准晃颤发红的屁股。他蓦地觉得用工具也是不错的,下次可以用再细一些的鞭子,或许能瞒着陈玺准往鞭子上抹些辣椒油,不知道会不会抽一下就直接叫陈玺准那张冷脸破冰。涂澜是存了一点泄愤的念头的,要不然也不会挑着对方那肉乎乎圆滚滚的铃铛肉抽。
“三、三下——哥哥错了……”陈玺准的脑袋低了下去,像是强行抑制着自己不想在惩罚时失态。
“读到大学了,好歹要知道数数要从头数吧!”涂澜又一记抽下去,显然是把陈玺准的心防打得粉碎,十分钟前还衣装笔挺又干练的男人这会儿却缩起鞭痕交错的红肿屁股,把椅子当马似的骑着,双腿倏地绷直起来,自喉咙口挤出一声颤得不成样的喘息。陈玺准最是会审时度势了,他甚至没有浪费时间与涂澜纠缠计数的问题,而是为了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掉惩罚便按照涂澜的话报数。
等到报到第二十下,实则估计涂澜已经抽了近三十下之际,陈玺准的双手才被对方解开。涂澜将人拽起来了些,自己施施然坐上椅子,这下陈玺准便背朝上地遭按趴在涂澜的大腿上,剩下的十下便是改用手掴。
陈玺准面红耳赤到了极点,甚至连锁骨处都是一片红晕。报到第二十一下时他甚至因为力竭而咬了舌头,涂澜的手打到他屁股上,已经叫他顾不上羞耻,对方的手没有立即抬起,而是沿着他屁股上红肿甚至破皮的鞭痕用指甲缓缓刮过。“哥哥错了……快点、快点打完……”他痛得太阳穴都跟着发胀,甚至意识不到因为疼痛正抬着屁股,温驯地迎着涂澜的手掌心。
这会儿陈玺准紧攥着的手机震动起来,涂澜一边扬手打在人臀肉上,一边自对方手中抽走了震了几震的手机。哦,是他姐姐给陈玺准发信息来了。涂澜也半点不避讳,放在陈玺准臀肉上的手蓦地收紧捏住了人肿烫的软肉,手上直接点开了微信通话。
“——陈学长?”徐昭似很是讶异,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姐姐?是我,涂澜。”涂澜笑着打起招呼,手上却毫不客气地捏在人瑟瑟收缩的阴囊上揉拧。陈玺准伏在人膝上,挨不到地面的膝盖打着颤夹紧,脚掌在地面上蹬动半晌,便是被涂澜一下拧得只有脚趾尖触地,大腿内侧的软肉痉挛着颤晃起来。陈玺准试图起身几次未果,胸脯上便是几番挤到涂澜鼓起的裤裆。
“诶?这不是陈学长的微信吗?怎么是小澜你在用?”
“陈玺准家收养的我,姐姐。”涂澜耐心地回答着,随着手指收紧,涂澜蓦地听到激烈的水声溅落。他垂眸看向陈玺准臀间,才发现对方张着腿被虐到喷尿了。他皱起眉,便是扬手往人臀上狠掴了几下。“姐姐找陈玺准有事?”涂澜掐住人臀肉拧扯,终是逼得陈玺准在这当下忍不住闷哼出声。
“哦,我是想问问陈学长下次要不要再一起约自习。”徐昭也并未多想,很是坦诚地告知了自己孤儿院里相识的弟弟。
涂澜哦了一声,“他现在在忙,等他有空我让他回你。”他与徐昭又聊了两句才挂断语音,他看向似乎已经濒临极限的陈玺准颤抖的背脊,“行了,休息够了——要继续罚了。”涂澜看了看脚边地面上的水渍,“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没用……还漏出来这么多尿。”
陈玺准紧咬着的牙关松了松,他甚至没有余力去听涂澜与人说了什么。
他伏在人腿上,头一回感到无所适从的失措感。
静谧的夜晚,亮着灯的房间里传出压抑的推搡声响。“等、等下——”陈玺准拽着涂澜意图往他屁股上放的,他退到床边蓦地仰倒下去,却也依旧心有余悸地不忘抓着涂澜的手。先前那次涂澜做得实在太过火了,自己失禁这件事更是叫陈玺准很是难以接受,自然也愈发排斥涂澜所实行的规矩。若是涂澜稍微知道一点适度,也就不会在那之后几天里总是提及陈玺准被打屁股打到漏尿的事情了,可他似乎觉得这事有意思极了,想起便总要在陈玺准面前提上一嘴。
以至于陈玺准根本没有机会兀自消化掉失禁所带来的尴尬情绪,反而在涂澜面前连如何说话都不知道了,他想过严肃的制止对方,但也并不想再与对方闹出不必要的矛盾,因此每每也只能不痛不痒地小声劝阻两句,涂澜自然不当回事,甚至变本加厉到偶尔会趁着陈玺准不注意的时候从后冷不丁伸手捏住他的生殖器重重捏揉。也是自从被涂澜惩罚后陈玺准才知道,原来生殖器一旦被拿捏住,人的膝盖会发软双腿会异常无力,他不喜欢被这样弄,但哪怕几次认认真真同涂澜说明,尚且在兴头上的涂澜也根本不会停手。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去自习室温书陈玺准都只会因为涂澜的所作所为心神不定,什么都看不进脑袋里的结果就是这次的作业相较之前可谓是错漏百出。“我、我没有检查……我先自查、让哥哥先自查一下作业……”他攥着涂澜的手用力到甚至在微微发颤,可见对其处罚的抗拒。就连陈玺准都知道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差了,但他抱持着总能找出一些粗心错误的想法同涂澜商量。他不喜欢被那么弄,即便是撇开家人兄弟的身份来说,对于他现如今已经成年的年纪,打屁股也有点太过折人自尊了。若放在以前,陈玺准该是能想出一些协商方法来的,他隐约觉得应该有解决的途径,可他现如今抬着视线紧盯在涂澜脸上,脑袋里却像是灌了满满的浆糊一样迟滞得无法转动。
那种因为毫无底气而油然生出的慌乱哪怕陈玺准有意压抑,也还是从眉目间流露出来。他躺在床上,呼吸带动的起伏很是明显,甚至因为前几日被涂澜作弄出了心理阴影,在对视了片刻过后,更是下意识合拢起双腿又缩起腰,肚腹紧绷之下即便隔着一层薄薄布料,都能清晰看见对方腹上肌肉的轮廓。
可涂澜不是很能理解陈玺准这幅如临大敌似的模样,在他看来这与过往陈玺准要求他做这做那的鸡毛蒜皮事是一样的,要论起来都是能归成所谓培养感情的一部分。陈玺准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架势倒的确露出了点自私自利的马脚来,哪怕装得再好,一旦失去了优势就会开始讲情分,再半点拿不出过往挂在嘴上的大道理了。不就是打打屁股?陈玺准还得这样讨价还价。
除了上次用皮带抽过之外,涂澜平常几次用的可都是手,陈玺准也就光顾着他那金贵屁股,也不想想他那么狠地打下去,力的相互作用下他的手可也是疼的,也不见哪会陈玺准注意到过。涂澜看着陈玺准半晌,因着细细密密的烦躁感也不想与陈玺准再继续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他微蹙着眉,颇不耐烦地问:“行,那你去自查,也别浪费时间,站到书桌前把裤子脱了,没检查出来挨打就没什么话说了吧?”涂澜甩掉了陈玺准捏在他腕上的手,甚至还往人小腿侧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以作催促。
陈玺准这下才算稍稍缓过来了一点,他从床上坐起身,下意识就系起自己胸前衬衫松脱开的纽扣,像是为维持几分体面。他手在衬衫褶皱上来回抚了半晌,仍不死心的试图在这会儿有限的时间里想出办法来。说起来涂澜应该算是未成年?他这样算猥亵未成年吗?是不是犯罪?陈玺准下意识抬起眼,便正巧与始终看着他的涂澜对上了视线。对方冷下来的眼神俨然已经说明了其耗尽的耐心,陈玺准的手还是放到了自己裤腰上。
他作为哥哥总得说话算话……陈玺准慢慢褪下裤子,因为羞耻心作祟而面上通红。裤子落到了脚踝处,陈玺准光着双腿抬起脚自自己的裤子上踩过,慢吞吞挪到了书桌前。他这般站着书桌甚至还不到他腰,陈玺准伸手意图拉过椅子坐下,却被涂澜叫停。“腰弯下去趴在桌子上看,还坐椅子?”
“但是那么看……”陈玺准下意识想要反驳,但涂澜的眉头已经紧皱到像是要打起结的程度了,他最后还是压下了话,照对方要求的那样弯下腰伏身下去。他该算作优点的长腿这会儿却令他很难找到方便的姿势,他不想岔开腿,但如果就这么弯腰下去保持一段时间只会过分吃力。陈玺准耳朵滚烫,只能尽量告诉自己还是对涂澜多些信任,他低着头看着桌上的平板,双腿稍稍张开些距离,还依稀残留着红肿鞭痕的屁股也随之翘起,位置些微比书桌高出一点。陈玺准做足了身为哥哥的以身作则,可这会儿真的求得了机会也心里发慌得很,几处可能犯错的地方看下来都未能发现什么错处。
他的注意力全在涂澜那边,光是听到对方走近两步,陈玺准就下意识腰上收紧,臀丘也跟着上下震颤,他的膝盖下意识打弯,像是臆想着被涂澜往屁股上狠狠抽了一巴掌。他的阴茎弹动,顶端蓦地碰着了书桌抽屉的金属把手害得他腰上抖颤,冷意亦是一下激得陈玺准脑袋空白,只得怔怔看着平板上的内容无从下手。
于是涂澜真切的一巴掌落在了他屁股上。
“——真是浪费时间。”涂澜嗤了一声抱怨,他手掌拢在人臀肉上,顺手便在上头拧了几把。陈玺准大约是自知理亏,这会儿倒一声不吭了,只后腰因为屁股吃痛而忍不住往书桌上缩。涂澜一巴掌掴下去,便是打得陈玺准的屁股都随之歪向一边,皮肉更是肉眼可见的发红起来。“陈玺准,你是不是故意的?”涂澜伸手掐住人圆滚滚的阴囊,语调厌烦地提高了声音:“说话!”
“不、不是……”陈玺准不自觉收紧手臂抱着平板,“手、好痛……”他试着抬起屁股来让阴囊从涂澜手中逃出来,可对方却拧得更重了。“疼、阿澜——哥哥好疼、别这样……”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试图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失态,但颤抖却遏制不住,几乎是出自本能的示弱起来。
可惜在涂澜看来陈玺准就是成心的,现下不过就是为了少吃苦头而摆出弱态。不过他还是松开了手,趁着陈玺准放松下来的间隙,视线在书桌上寻找趁手的工具。能放在桌上的自然最多的就是书了,涂澜抄起一本硬壳书皮的百科,在掂过分量后便双手捏住书底,毫无预兆地朝着陈玺准的屁股抡下去。
多亏陈玺准这会儿张着腿,这一下连同其阴囊也照顾得很是周到。
“呃唔!”陈玺准本就因为之前涂澜的一巴掌紧挨着书桌,他的腿根正贴着书桌抽屉,先前只是轻微碰到的金属把手这下因为屁股上吃足了力气,阴茎便狠狠撞了上去,下腹倏地疼得痉挛收缩起来,大腿摇晃着左右摆动,连着脚踝都跟着失力,他的脚跟晃颤,如果不是上半身趴在书桌桌面上,这会儿该是要瘫坐到地上了。他下意识将双手都伸向背后,仓皇地挡在红肿的臀前。“阿澜用手!用手、用手打哥哥屁股……”他喉咙发紧,好似连呼吸都夹杂了一点颤巍巍的哽音。
“你管我用什么?”涂澜皱着眉,甚至觉得用书面打下去自己有些费劲儿,这会儿正垂着眼睛打量书脊的硬度,甚至都已经在想用书角往人阴囊上抡下去会不会叫陈玺准再度尿出来。涂澜抬眼看过去时就发现趴在书桌上的陈玺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转过脸来正看着他。
这人头发全乱了,眼神落到他手里的书上时仿佛就猜到了涂澜的一点心思,原本已然有些发红的眼睛这一会儿便湿润起来,往日的冰似乎在这一刻消融化成眼眶中摇摇欲坠的水光,但倒是衬得人眼神愈发软下来,哪怕皱着的眉头也只是摆在明面上的逞强,那张平日里无甚表情的脸这会儿倒摆出像模像样的不安表情来。那种瑟瑟的慌乱惟妙惟肖,甚至在与他视线相对片刻后还掐着时机垂下眼率先避开了眼睛。
可真奇怪,陈玺准是从哪儿学来的这种反应?涂澜试探着拿书往陈玺准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打上一下,男人就跟吃了什么了不得的苦头一般整个屁股都抖起来,还冷不丁哼出一声发软的声来,表现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不是涂澜知道自己下手压根不重,怕是都得被对方骗过去。这反应显然是不正经的,应当是黄片里勾引人肏时的反应。
这人作业最来越差,又整日神思不属的,平日里稍微摸一摸废物鸡巴都一惊一乍得厉害。难不成是偷摸在看黄片?涂澜的疑心上来,越是揣测反倒越是觉得确有其事。
难不成陈玺准没被他阉干净?
在陈玺准没敢抬眼看时,涂澜的脸色便是一寸寸地阴沉了下去。
陈玺准坐在自习室角落里的桌前,面前的平板上正搜索着有关于猥亵未成年的相关资料。他总觉得自己与涂澜相处的方式有些奇怪,虽说的确觉得兄弟间亲近些无可厚非,但陈玺准仍对亲人间是否能裸露出下体有所疑问。如果不能,那即便涂澜提出,他作为成年的一方如果加以顺从反倒是害了涂澜。对方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提出那种要求,他不但没有制止反而还顺着对方的意思做,这该是让涂澜更加肆无忌惮了,如果让他在外社交都这种脾气——陈玺准当真是想都不敢想。可他网上查了半天,却发现这种事众说纷纭,又觉得即便家人也需要适当尺度的,但也有都是男生所以平常打打闹闹甚至偶尔脱裤子露阴招摇胡闹的相处方式。
这像是查进了死胡同,陈玺准觉得太阳穴都在跟着抽痛。毕竟从个人角度来说,他的确并不太喜欢——或者直白来说有些反感涂澜近期日渐暴力的行为,包括其口无遮拦的习惯。但因为从小到大的习惯,他对涂澜连一点说重话的态度都拿不出来。这或许是个问题,陈玺准沉着一张脸垂眸看着平板,周身过度压抑的气场更是叫自习室里的其他学生都不约而同地绕开一段距离。徐昭过来时瞧见的就是这幅有些叫人发笑的场景。
“陈学长,你在看什么?”徐昭在人对面坐下,也未僭越地直接探过去脑袋看陈玺准的平板,仿佛只是碰面后热场的随口一问。
自那天之后,徐昭和陈玺准也见过几面。他也知道了徐昭与涂澜出身同一家福利院的事情。这会儿着实没有什么头绪的陈玺准在踌躇片刻后还是同徐昭开了口:“——徐昭,以前福利院里你们都是怎么相处的?”或许是小的时候见过的经历导致涂澜会觉得家人会是这种相处方式?陈玺准是微微蹙着眉,苦恼的样子显而易见。
但徐昭会错了意,她回想一番后才答:“小澜从小时候就不是很活泼的性子,所以别的男生都不怎么和他玩。”她看向陈玺准,很是单纯地说道:“所以那天他用陈学长的手机打给我还真是挺让人吃惊的——不过陈学长是小澜的哥哥……你们兄弟的感情好也很正常。”她看起来像是在为曾经的小伙伴情真意切地感到开心。
陈玺准并没有为徐昭答非所问而表露出什么,反而是顺着徐昭的话说了下去。“刚刚收养阿澜的时候我也只有十岁,我们相处得还算不错,但现在阿澜十五岁了,我总觉得作为家人我们应该也保持一些适当的——距离?”陈玺准觉得将那种事说给女生听总归是不礼貌的,他曾经在高中时见过同班的男生对女生开了关于屁股的玩笑而被从教室打到走廊又一路撵到教师办公室里。
“嗯——男生之间怎么相处我不太清楚……”徐昭点着平板,“但是我印象里的男生关系好的话会相互胡闹,有时候打来打去的。”徐昭她毕竟是跳级上来的,这会儿记忆中依稀的模糊印象也已经不知道是哪个时候的事儿了,但大致的感官确实是如此。
“这样吗?”虽说陈玺准是按部就班读上来的,但他对一些平常时候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过多关注,只有一些闹得大的事儿能留有印象。这会儿听徐昭说起来,才模模糊糊发现好似的确自己班上也的确有始终混在一起打闹的男生。陈玺准皱着眉努力回忆,意外发现从小学到高中似乎都是如此。
徐昭在他摇摆不定的这会儿又加了一把砝码。“如果是小澜跟男生这么打打闹闹我还真是想象不出来——看起来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呢?”徐昭只觉得放下心来,她依稀还能记得小时候涂澜谁都不搭理的样子,能有现在的变化大抵都是多亏陈学长这个哥哥的爱护。她愈发觉得学校里有关陈学长的流言离谱了。
陈玺准对上徐昭的眼睛,女孩的眸子明亮又专注,带着不加遮掩的笑意。明明方才还焦躁的心绪这会儿却渐渐平息下来。“——很高兴吗?”他大概能看出徐昭是在为涂澜感到高兴,像是年长的家姐。
“是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光是和陈学长聊天就觉得高兴吧。”徐昭并没有过多再问关于涂澜的事情,她从包中抽出书来,反而与陈玺准以不算冒犯的玩笑话结束了这个话题。陈玺准想了想,还是关掉了平板上的页面。
他问起徐昭:“学妹有推荐的书吗?”
或许就如徐昭所言,他与涂澜的感情足够好吧。
“过来看黄片。”刚推开家门的陈玺准被涂澜冷不丁的话弄得一愣。
而未得到回答的涂澜又耐着性子重复了遍:“过来。”穿着身灰色休闲装的涂澜坐在客厅沙发上,朝着玄关口的陈玺准招了招手。客厅的大尺寸电视屏幕上则定格在女生赤裸的身体上,白花花的刺眼。
幸好陈玺准上次点进色情网站后和朋友聊过,知道男生在宿舍里大多都有一起看过黄片,这会儿涂澜提起时才算表现得没太过意外。即便对这个并不太感兴趣,但与徐昭聊过后陈玺准对涂澜那点久违的宽纵心便又泛了起来。就那么顺着人意地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陈玺准自是想不到,就这么几步路,涂澜却已经想了许多。他看陈玺准的反应就觉得这人对看片这事儿平淡得很,着实不像是没看过的样子,可他这段时间也查过家里的电脑、甚至是在人睡后检查过陈玺准的手机与平板,历史记录里都干净得很,没有一点痕迹。
再加上陈玺准平日里没课后就只会回来家里,哪里有时间甚至是背着他看片的?那在外头的时候他是怎么看的?看的什么片子?又是谁找给他看的?涂澜的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在算陈玺准的课时与通常的往返时间。算来算去,似乎也只有陈玺准所谓的自习时间相对充裕——可话又说回来,谁能保证陈玺准和他说的就是实话?
大学那种地方,指不定就被谁教会了撒谎,甚至被带进哪里去看小黄片。
对了,陈玺准的微信通讯录里倒是有几个朋友?涂澜平时就有翻过他们的聊天记录,无论是电话还是微信录音都做了自动录音设置,平日里检查下来倒都没有什么异常。他原本也想着稍微给陈玺准一点信任,也没有动过要往人手机里装窃听的打算,但现在问题就出在对方去学校之后见的人做的事——
“怎么突然想要看这个?”陈玺准的视线在电视画面上停留半瞬便挪了开去,他转而看向涂澜,并不明白瞧着同样对此不怎感兴趣的人怎么会提出要看黄片。涂澜的目光也缓缓与之对上,看得陈玺准有些后颈发紧,隐约似乎感觉到了涂澜有些烦乱的情绪。他稍微动了动,许是先前留下的惯性,陈玺准忍不住动了动,觉得已经好了不少的屁股都跟着生出微妙的刺痛感来。
陈玺准一动,涂澜的逼问就脱口而出。“你动什么?”他觉得陈玺准是光看着电视里赤身裸体的女人就有反应了。像是猜测就此被坐实一般往陈玺准的方向倾身过去,视线阴沉沉落在人身上,更准确些应当说是看着人的裤裆处。
被涂澜惊了一跳的陈玺准下意识就与涂澜拉开距离,“什么?”他刚问,话音未落之际涂澜的手就直接捏到了他的裤裆上。亏得陈玺准裤裆那儿松垮,才没叫涂澜一下捏住,只是隔着布料在他阴囊上拧着一下,他的腰往后躲了躲,却还是叫涂澜第二下结结实实捏在他生殖器上。陈玺准蓦地合起腿,涂澜这回不像先前玩笑那般捏两下便罢,反倒是摸得有些过分仔细了,自然也并不似往常那般叫他生殖器发疼。
小鸡巴倒还是软的。涂澜的虎口托着人阴囊,让包着陈玺准生殖器的裤裆依稀透露出浑圆的形状来,上面稍微突出的就是陈玺准的阴茎,看起来并没有勃起的样子。涂澜唤醒了智能语音继续播放黄片,在乍然响起的女人呻吟声中用指尖抠着陈玺准的阴茎顶端。没吃着疼的陈玺准试探着放松开双腿,还不等问涂澜在做什么,对方便似嫌弃他裤子摸着磨手,直接往他裤腰里伸进去,直接拢在他生殖器上。“阿澜?”陈玺准虽弄不清楚涂澜做什么,但还是稍微朝涂澜侧过身,叫对方的手不必放得太过费力别扭。
这算是增进感情吗?陈玺准略感疑惑。在进过色情网站后他与朋友说过这事,但他们大多都说得拐弯抹角,也叫陈玺准对所谓的‘能一起看片就是好兄弟’一知半解。他的目光落下,正瞧见涂澜已经明显鼓起的裤裆。“阿澜,你的好像勃起了。”陈玺准只是单纯叙述,可换来的却是涂澜捏在他生殖器上倏地加重的力道。
涂澜暂且没有管自己生理反应的打算。他只蹙着眉,手掌心里陈玺准的阴囊揉起来软乎乎的温热,阴茎也是攥都攥不住的又细又嫩,“这么摸你会不会爽?”他沉声问着,心里依旧疑心于陈玺准的小鸡巴有没有在外通过精。他略有些蛮横地用指腹搓着人阴茎顶端的包皮,想看看有没有拨开过的松劲儿。涂澜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直盯着陈玺准的脸,对方看起来十足费解,在他捻着包皮往下推的时候才因为吃痛而颤动。
“嘶……”陈玺准低低哼出一声,“这是在干什么?”他闷声问起,因为下意识的缩腰,陈玺准的裤子便被涂澜的手撑开了,容陈玺准低头就能瞧见自己被涂澜夹在食中指指缝间的阴茎,他顶端的皮被涂澜往下拉扯着,露出颜色浅嫩的龟头,这会儿因为拉扯而翘起着,“疼的、不是很舒服……”陈玺准皱起眉头,他双臂撑在沙发上,耐心回答了涂澜先前的问题。
涂澜不可能信陈玺准口头上的话。他的拇指指腹顺势便直接按在陈玺准的龟头上。那里是软的有些湿腻感,涂澜才只是搓了两下,陈玺准的腰就颤起来了。“这样会爽?”涂澜反而有种猜中的恼意。陈玺准该是碰过他的鸡巴了,要不然怎么只是磨两下就会晃腰的?“这样会爽吗?”他加重了语气,反倒是愈发使狠劲儿地压按在人小鸡巴上磨捻。
陈玺准哪里还能听涂澜在问什么,他被生殖器上有别于以往的疼痛劲儿噎住了。这会儿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伸手去按涂澜的手腕试图制止。“呃、啊……”他喉咙里发出几声细微的闷哼。他一昧摇头,疼字还没从嘴里念出来。涂澜的手却是蓦地停了下来。陈玺准的后腰打颤,牵动着胯小幅度地前后摇晃。
涂澜低着头,稍稍挪开了抵在人龟头上的拇指。
正能瞧见他指腹上的一点湿渍。
陈玺准的小鸡巴冒水了。
电视里的声音愈发大起来,陈玺准被吵得眉头蹙得更紧。他伸手推了推涂澜的胳膊,“阿澜接着看吧?哥哥先上去休息。”他的确也是累的,在与涂澜说明情况后便伸手拎着自己的裤子往腰上提,亦觉得涂澜会顺势松开他那个地方。他生殖器已是被涂澜那不知轻重的劲儿捏得有些疼了,更不提被剥出来的龟头遭搓得又热又麻。他裤子已提到了腿根,陈玺准见涂澜还不松手,这才看向对方。
陈玺准的鸡巴出的水不多,只这一会儿手指尖捻捻就没了的潮湿感。为什么要上去休息?是要去偷偷撸这根小东西?是了,哪怕不能勃起,但是阴茎被碰触也依旧会有一定刺激,甚至说不定还会有快感?涂澜越是想,冒出的猜测便越是多。他的手握住陈玺准的阴茎,那根绵软的东西堪堪不过才到他手掌的一半,只能尽量放浅着幅度撸动。陈玺准原本还不知道涂澜在做什么,恰巧电视里正放到赤条条的女生正用手搓着男性生殖器,才叫他蓦地反应过来不妥。陈玺准皱着眉叫停,“这是不好做的事情吧?”他那里被涂澜的手掌心裹得发热,感觉自是怪异。再加上涂澜做的事和黄片里头女生做的事太过相似,叫陈玺准有些觉得冒犯。
对他冒犯,也是涂澜不懂事之下行径太过无所顾忌,殊不知这么做对涂澜自己也是一种冒犯。涂澜对性方面的好奇心有这么重吗?而且从表现看起来是不是对同性更——陈玺准越是想,眉头的结便越紧。他抓住了涂澜的手腕往上抬了抬,使得自己阴茎软软从对方手掌心里脱出垂耷下来。“这种事情应当不能对亲人做的,阿澜。”陈玺准出自直觉地制止。
“那你觉得谁可以对你这么做?”涂澜问问题的语气就意外的充满了火药味,陈玺准这么一拦,倒是叫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地坐实下来。这人估计当真有过自慰的经验了,甚至都知道不能被这么撸鸡巴。“你在外面给人摸过了?谁给你弄过鸡巴了?”涂澜整个人都咄咄逼人地压近过来,陈玺准本能往后仰时又被蓦地拽了一把裤子,整个人便失去重心地躺倒在沙发上。
什么摸过?什么谁能做?陈玺准简直是一头雾水,他下意识还抓着自己的裤子,抬眼就瞧见涂澜往手心上不讲卫生地啐了一口口水,他下意识就想侧过身去拿沙发前茶几上的纸巾。但在下一刻,对方混着唾液的手掌裹住他阴茎所带来的怪异感叫陈玺准蓦地打出个哆嗦。“你干什么?”他语气难免重了些,着实被涂澜的行为惊到。陈玺准撑着沙发欲往后退开一段距离,可涂澜另一只手就按上了他的膝盖,不依不饶地攥着他生殖器。“涂澜!”
湿腻的感觉就这么裹着阴茎,先前被涂澜拉扯出的那点疼痛感也逐渐被湿濡感压下去,可这是涂澜的口水实在叫陈玺准没办法接受。可这会儿仰躺着的姿势不怎方便,陈玺准几次试图挣脱都没能成功。反倒是涂澜贴得越来越近,几乎挤在陈玺准双腿间,将人夹在沙发扶手与其之中动弹不得。“你让人这么弄过鸡巴没有?”偏偏涂澜还锲而不舍地质问。
“什么?”陈玺准见犟不过钻起牛角尖的涂澜,呼吸也因一阵闹腾而急促。“让谁这么弄?”他皱着眉,只觉得生殖器被涂澜攥得发烫,却莫名感觉到怪异的胀感。这让陈玺准下意识伸手抓住了涂澜细瘦的腕口。“呼、嗯?”涂澜的手指收紧,在撸动中挤出了一点水声来。
手掌心里头的东西越是变化,涂澜的脸色就越是难看。陈玺准那根小鸡巴当真有些硬起来了,只不过陈玺准不曾勃起过,这会儿甚至连雄性天生的顶腰都不会,还一昧将他的手往下压。绝对是在外面弄过了,被人玩过这根小屌了。涂澜瞧着陈玺准微蹙眉的模样,要是没玩过的话陈玺准这会儿就该推开他了,怎么会被他用口水手交到连话都说不出来?常年冷着张脸虚张声势的男人这会儿倒是流露出一点无暇顾及其他的专注劲儿来,甚至连往常最是优先放在涂澜身上的视线这会儿也只是紧紧盯着自己腿间,整张脸都跟着发红起来,透出股笨拙的躁动劲来,任是谁看了都知道其一心扑在发情状态上。他的上衣已经卷起大半,紧绷的腹肌线条收缩,抓着涂澜手腕的双臂青筋鼓起,却俨然不知怎么用力的僵着劲儿。
“嗯——”电视中女人的呻吟蓦地与陈玺准发出的闷哼重叠,这叫陈玺准耳朵愈发红起来。涂澜却在得到答案后直接松开了陈玺准的阴茎,那里果然翘起了一点弧度,比之先前要胀大些,因为被一通揉搓下来正充血发红,顶端甚至恰恰渗出一滴腺汁来。明明是瞧着嫩生生的小鸡巴,涂澜却越看越觉得脏。
甚至涂澜都觉得,就连陈玺准这根没用的小屌都随其主人一样格外会装模作样,明明就是已经是脏了的,可颜色还跟雏似的高洁得很。这事儿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都很是突兀,但涂澜脸色倒是愈发沉沉。陈玺准觉得自己生殖器好在小,这会儿拎起裤子穿上也并不显得像涂澜那样突兀得吓人。他终于得以坐起身,伸手去抽茶几上的纸巾,拉过涂澜的手来给人擦拭。“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不高兴了?”陈玺准给人擦干净了手上湿濡的水渍,光是想到涂澜的手碰过他生殖器就觉得心情沉重。是青春期的荷尔蒙影响?他虽然不太懂这方面,或许应该问问朋友有什么解决途径?陈玺准下身动了动,胀着的阴茎就在裤裆内跟着颤跳。他好歹是想起了涂澜先前问的话,这会儿才回答道:“谁会没事情碰生殖器啊?你总爱钻牛角尖。”
可陈玺准的回答实在太迟了,涂澜认定了对方是狡辩的托词,这会儿想当然不会听信。他抽回被擦得干干净净的手,“你管我怎么不高兴?你心思哪能在我身上啊。”涂澜的语气淡淡,可怎么听都是在刺陈玺准。他那点脾气一上来,陈玺准就知道接下去的日子该不好过了。
“哥怎么就心思不在你身上呢?”陈玺准这会儿精神都跟着累得困乏起来,只得歪过身子倚着沙发靠背,攥着给涂澜擦手的纸巾一下一下地捏成团。他那里好像出了点什么东西,这会儿弄得内裤里有些洇开的湿感。陈玺准又想到那点发愁的事儿,几乎是语重心长地在劝:“哥如果不把你放心上,就不会和你说这些了——阿澜,或许和哥哥出去试试正常的社交?”
可涂澜这会儿心思全不在陈玺准说的话上,陈玺准看起来有些疲乏得太过明显了,裤裆那里却渐渐洇出一块深色。这人分明说着好似什么大道理一样的话,结果却在这当下闷在裤裆里射精了?涂澜自然不会理会陈玺准,他转过脸一声不吭的,任是陈玺准唤了好几声都不加理睬。他觉得陈玺准恶心,可等了半会儿却并没有等来人接下去的说教。
涂澜回头看过去,才发现陈玺准阖着眼似是已经昏昏欲睡了。还不等他张嘴,陈玺准的手机就响起来,是公司打过来的。陈玺准这才提精神按下接通,电话那头果然是在说先前关于偷卖客户资料的调查情况。若是平时,陈玺准大概会听得更仔细些,只是当下他困顿得几乎转不太动脑子。因此在听到对方说对调查结果进行通报时,也未觉得有什么问题直接答应了下来。涂澜这会儿倒是安静下来了,他看着陈玺准挂掉了电话,觉得事情或许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行了,你去洗澡。”涂澜松了口风,陈玺准也不疑有他,在站起身往涂澜脑袋上揉了一把之后便上楼往卧室走。他在浴室才拽开自己的裤腰低头看黏腻的腿间,那里头的浑浊白浆并不多,自内裤与下腹间牵出几道丝来,只是有些太湿了,以至于从外裤上渗出来痕迹。陈玺准并没能将自己漏出的黏着液体与之前涂澜给他看过的精液挂钩,只觉得或许是涂澜残留下来的唾液。
他实在疲倦,洗完澡又换上干净的内裤后便躺到床上。
涂澜手插着裤袋慢吞吞也进了房间,他看陈玺准眼都睁不开的模样,这会儿倒是情绪稳定下来。毕竟这估计是陈玺准能睡的最后一个安稳觉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学校导师的电话:“喂?哦——陈玺准之后估计不会去学校了,要办什么手续?”
他已被陈玺准擦干净的手仍不自觉地捻着手指,“你们走程序就行。”涂澜挂了电话,又是神态自若地上前去将陈玺准的手机拿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反正都在微信的联系人里就是了。
他编辑好了信息群发出去,顺带着清空了陈玺准微信的联系人列表。
就连徐昭都收到了陈玺准微信发来的短信,她低头看了看,“嗯?”
-我是陈玺准的弟弟,以后不会联系了,互删。
徐昭习惯性地发了个问号过去,看着冒出的不是好友提醒发出了更大的一声:“嗯??”
似乎睡一觉起来,陈玺准的世界就整个天翻地覆了。他是早上的时候被公司打来的电话吵醒的,本来迷迷瞪瞪的精神很快就被对方所说的话兜头泼了个清醒。“什么叫做人没有抓全?”他蓦地从床上坐起身,连带身侧涂澜盖着的被子也遭掀起大半,惹得早上很是困觉的人皱起眉也跟着睁开眼。他看向面容紧绷的陈玺准,很快就猜到了意料之中的发展。
涂澜记得这是陈玺准碰到的第一件事,他的父亲让他找出公司里倒卖客户资料的员工并加以处置。这其实是件并不多难处理的事情,只要把明里暗里的人抓出来就可以,明面上的好查,但暗地里的却多少要花些功夫。在上辈子,陈玺准处理得很好,他压下了公司原本意欲通报的处理手段,甚至连一点抓人的风声都未漏下去,只让几人去查了有嫌疑的电脑与相关监控,直到证据确凿后才连根拔起做了通报。
这是他在自家公司站稳脚跟的第一步,是陈父给的机会。
其实不过一件小事,哪怕没有做好,也并不会妨碍陈玺准之后接手陈家的公司,这只会是人尚且生疏时期犯下的疏忽,陈家那么大一间公司,自然有底气去为陈玺准的错误收尾。但陈玺准打小就自我要求极高,这种在脑袋一时犯浑下做出错误决策的事情显然是陈玺准头一回经历。先前那些积攒的经验不过都是学生间的过家家,当真牵扯上了金钱损失的情况下,陈玺准在短暂时间内失去平日里的冷静是很好估摸出的情况。但按照陈玺准的性格,这种慌乱只会持续很短时间,他会尽快消化调整好情绪。
“跟你说工作上的事情也问我的。”
陈玺准被身侧突如其来的话又是惊了一跳,转过头时就对上涂澜的眼睛。对方看起来仿佛对这一切预料之中的表情叫陈玺准发慌的心跳没能平复下来。他不自觉攥紧了身上的被子,但还是试图缓解自己的焦虑情绪,只是缓下语气问涂澜:“吵醒你了?”
“嗯,”涂澜懒懒打了个哈欠,“犯错了是吧。”他靠着枕头,看陈玺准的表情逐渐越来越凝滞,涂澜甚至能够猜到陈玺准这会儿正在想这次的事情是否算得上严重。“我昨天已经给学校打电话了,你从今天开始在家自习。”
“什么?”陈玺准一件事还没理清,涂澜的话就把他蓦地又拉进另一团乱麻之中,饶是陈玺准,这会儿都有些说不上的心烦意乱。“这和我上学有什么……”他几乎是忍不住提起质问的语调,只是半途想起与自己说话的人是涂澜,才半途兀自咽下不怎好的情绪。
“你上的什么学?”涂澜也跟着坐起身来,他说话倒没昨天那般夹枪带棍的了,反倒平淡得很,“成绩下降作业错误率提升,工作上也出纰漏,你这学上的什么东西?读上大学之后就只是在成天玩些有的没的吧。”他说话异常直接,倒是句句都戳在陈玺准反驳不上的地方。陈玺准的性格就不会将自身的退步归结到涂澜给予的压力上,他说不出话来,就愈发叫涂澜主导了思路。
显然,工作和学习上的不顺心这会儿算是彻底打乱了陈玺准的节奏,他低着头,自然而然流露出学生特有的气质,哪怕再如何沉稳也容不得错误发生的慌乱带来的理亏弱势。涂澜就在这会儿伸出手,指尖触到人肩头时顿了一顿,而后轻飘飘沿着往下将手掌盖住了陈玺准青筋微鼓的手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我都删了,之后你就待在家由我来教。”这事似乎已经就由涂澜说定了一样,陈玺准缩回手,在心烦意乱下也依旧没有应和涂澜的主意。
更甚至因为涂澜的话而点开了自己手机的微信和电话通讯录,里头除了涂澜的号码之外便什么都没有留下了,陈玺准张口想要说涂澜的做法过了界,可现下再这么说实在无济于事。至少应该先把公司的情况处理完——陈玺准心想着,也就没有与涂澜就其过分极端的做法争论什么。一旦开了头,陈玺准就知道自己耗上几天可能都没法就这件事与涂澜辩出个结果来。
涂澜反倒觉得陈玺准已经算是迈出了适应的第一步,“总之先处理公司的事好了。”涂澜表现得太过轻描淡写,然而陈玺准非但没有感觉到丁点轻松,甚至于第一次萌生出并不算好的想法来。分明是涂澜一贯看轻的简单事情,他却出了错……陈玺准真的觉得自己或许出什么问题了,那种力不从心感自上了大学后便不减反增。
在这会儿,陈玺准还是抱有一点侥幸的,他想涂澜的年纪也就十五岁,甚至平日里连社交都鲜少,或许只是依靠对于工作上那些并不完全的了解才能有这种信心。但涂澜很快就打碎了陈玺准那上不了台面的揣测,在洗漱完吃过早饭后,涂澜就听陈玺准大概说完了事情原委,很快就梳理出详细的计划。甚至涂澜连同上辈子陈玺准所做的都全盘否定,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涂澜都觉得陈玺准的做法实在过于温吞仁慈,要是他的话,就应该从源头直接切断其往后就业的可能性,背叛的人无论得到什么结果都是活该。
果不其然,光是在听到他的办法后陈玺准就皱起眉头,他原先想着捉到人后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诉讼要求赔偿、如果涉及犯罪就让人进去坐牢。但涂澜的意思却是要断掉人往后的一切生路,直到将人耗到穷途末路——未免有些太过极端的处理方式……他的眉头蹙紧,俨然是不赞同的神情。“但这样做牵扯到不少家庭……”
“那也是活该。”涂澜伸手在陈玺准额头上点了点,“我说,你听着,我有让你插嘴吗?”他倚着书桌边沿,就像是个独断专制的老师那样,叫陈玺准下意识满抿了抿唇没再接话。“而且是谁惹出的烂摊子?嗯?”他语调稍扬,陈玺准额头上挨戳的力道便重了不少,他低着头,交握的双手愈发用力。
这种带着羞辱意味的行为陈玺准在中小学时有看到过老师对班上不好好学习的淘气学生做过,那个时候他便出言制止过,可现下面对对自己这么做的弟弟时,陈玺准的喉咙就有些发紧,“涂澜——”他刚唤一声,涂澜便打断了他。
“是你吧。”涂澜一下戳得太过用力,以至于陈玺准被迫仰了仰脸。“是你犯的蠢,我都在帮你扫尾了,你还想说什么?”他垂着眼,神情还带着点不耐烦,足以叫陈玺准将想说的话吞回到肚子里。他额头上被涂澜的手指戳得有些发红,自打早上接过那通电话后整个人的气势都低迷得很,压根拿不出过往对涂澜的哥哥样子。
在陈玺准打电话给公司的负责人,按照涂澜的话说个七七八八后,对面略带笑意的回答反倒叫他愈发局促。“这么短时间内就能想到措施真是厉害,不愧是陈总的儿子——就按你说的办。”陈玺准嘴张了又张,却无从说起。说这个主意是他家收养的十五岁的弟弟给他出的主意?仅仅在听过他说完事情大概后就做出的判断?明明放在过去的话,陈玺准能够毫无芥蒂地说出涂澜的优秀,可现在他却只是心下惴惴,闷声应下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他就像是冒领了涂澜的功劳,那种偷窃感叫陈玺准后背发毛,整个人都有些不受控地出起冷汗。涂澜这会儿倒是发出声呵笑,他倒是并不意外陈玺准会这么做,这人那副圣人样他都已经看腻了,结果稍微弄一弄还不是漏出劣性来了?“接下去收收心思,每天都会给你布置作业。”涂澜没有就方才的事多说什么,与以往纠缠不休的样子不同倒是愈发叫陈玺准萌生愧意。
以至于这天后来的课上,因为不专心被屡屡打屁股时,陈玺准都一声不吭地受了。
涂澜在教导的时候根本没有丁点顾及陈玺准节奏的想法,他讲得又快又简略,陈玺准更是什么都来不及记下。他写的笔记都是断断续续的,有头无尾,一看便是匆忙潦草的字迹。涂澜问起来,陈玺准也只浅浅答个开头就会卡住,他越是努力回想就越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耳朵与眼睛能接收到的就只有涂澜手上的笔一下一下点在桌面上愈发重的声音。
“什么脑子啊?陈玺准你脑子怎么退化成这样嗯?”涂澜也不是什么会教人的,只一会儿就被陈玺准的反应惹得不耐烦起来。哪怕他稍微想起了对方这笨样是因为自己每日下药所导致的结果,也依旧没法对人缓和脸色。
不光光是涂澜,陈玺准也能感觉得到,他越是紧张脑袋就越是停摆,他难得急切于想要找回原本自己该有的步调,也多是想缓和当下紧绷的气氛。他伸手捏住涂澜的袖口轻扯了扯,“——学长、麻烦你……说得慢一点。”他拿涂澜跳级后的辈分出来说,试图能借此满足对方那点摆在明面上的傲慢。
涂澜的表情一滞,蓦地开口道:“就叫这个。”
“什么?”陈玺准愣了一愣,下意识问。
“以后上课的时候,叫我学长。”涂澜视线落在陈玺准脸上,带着不容置喙的态度要求道。陈玺准自然不可能答应这种一时兴起时带出的揶揄称呼,他本能地摇头,自然想不到往后对自己弟弟的称呼,只会比学长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