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做?”何颂沉思:“要知道,如果打算得到真正的公平,走法律程序是没用的,这对付家无效,除非有切实的证据。可是……”她自嘲的摇头:“当年那个唯一的证据早就没了。”
黎礁不再说话,似乎在想着心事。
何颂仿佛也陷入了久远过往,自语道:“那支录音笔要是没丢,或许有些事情就会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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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家今天一反常态的热闹。
除了付舒瑄和付舒玦,几个亲戚家的孩子也来了。
小孩子总是容易带动气氛,因此一顿饭吃下来,还算平和温馨。
唯一一个不太和谐的插曲就是付舒瑄把礼物给唐婉的时候,多说了一句:“谈安郁选了挺久。”
唐婉立刻黑了脸色,礼物看都不再看,扔出了老远。
孩子们被吓了一跳,付舒玦就哄他们去沙发边吃蛋糕。他也不想管那两人的事情,对于争吵,他疲于应付而且头痛。
付舒瑄从接手付家开始,几乎和唐婉有些争锋相对的意思。他们俩有时甚至像仇人,不对彼此冷言冷语几句就浑身不自在。
但付舒瑄又没有离开付家,他还会让佣人多照顾唐婉,多注意她的饮食。他又是关心她的。
曾经,付舒瑄和付舒玦都是别人眼中的好儿子。即使现在可能也还是,不过他们自己清楚,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们有了隔阂,言语伤害,互相躲避。
但他们又被血浓于水的联系捆绑在一起,无法轻易割断。
恨并爱,偏执且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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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怀心事的打发了剩下的时间,付舒玦回了自己房间。
如非必要,他是绝对不会回家住的,这个家留给了他很不好的回忆。
坐在书桌边,他看着窗外月色一动不动。
这瞬间,付舒玦想到了和黎礁共同居住的那个家,他的心渐渐安稳下来。
他突然有点想念黎礁,却始终没有去拿手边的电话。
等到夜深人静,所有事物都隐没了黑暗,悄无声息。
付舒玦意料之中的失眠了。
说来很讽刺,在从小长大的地方居然会睡不着,传出去都没人能理解。
其中原因,只有付舒玦自己明白。
他拧亮了一盏橘黄台灯,重新坐回桌边。
伸手拉开右侧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长形钢笔盒。
奇怪的是,钢笔盒中装的不是钢笔,而是把小巧的钥匙。
最下面的那个抽屉被锁了很久了。除了日常打扫,他的东西不会有人去动。
将钥匙插`进锁孔,缓慢僵硬的转了两圈。随后,付舒玦把它打开了。
抽屉里算得上是“空空荡荡”,只有一支录音笔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付舒玦按动了录音笔的开关,然而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但他知道,在很久之前,这支笔录下了让他永远都忘不了的东西。
付舒瑄第一次带她来家里时,她很有些紧张,礼貌又拘束的样子让付舒玦忍不住想笑。
之后次数多了,也熟悉起来,付舒玦反而喜欢和她在一起玩。她是新闻系的,懂的很多,言语又幽默,常常会讲一些有趣的见闻和故事。
她对付舒玦很好,因为她说自己有个弟弟也差不多这般年纪。看到付舒玦就想起了自己弟弟。
她的家不在本市,离得很远。这边无亲无靠,除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