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音忙抬头,又惊又慌,伸手来扯纪淮雨的衣袖,被纪淮雨厌烦的躲了开,她脱口便道:“有价值!有价值!我还知道关于宋芳州母亲的死因!”
“死因?”纪淮雨一蹙眉,薛宁死了?宋老相爷不是一直跟宋芳州说薛宁是在外处休养吗?竟是死了?那宋芳州……一直被瞒着?
“对对!就是九生害死了薛宁!”玉音只盼着被他拉一把,救一救,跪在他身前,恨不能将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他。
“哦?是吗?”这消息对他来说真是太好了,纪淮雨低头看着她笑,“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还知道……”玉音飞快的思索,一把抓着他的衣袖道:“我还知道嵬度为什么会跟九生闹翻了!”
纪淮雨眼睛一亮,“为何?”
“好像跟王爷有关。”玉音忙将那夜在花丛里听到的话学给纪淮雨,“王府里的静姝小姐好像看上了嵬度,嵬度想带九生远走高飞,九生放不下五爷……之后五爷来了,发起火说他的什么身世不要牵连九生什么的。”
“身世?牵连?”纪淮雨皱眉,这听起来不像是只因为赵静姝看上了嵬度……
还要再问,却怕柳眉山起疑心,止了玉音的话,弯腰亲手将她扶起来,轻轻的托起她的手道:“这样好看的一双手废了岂不是可惜,我让府中的下人帮你做。”
“多谢纪少爷!”玉音大喜,抓着纪淮雨的手忙又求道:“求纪少爷定要将我救出柳府,我再待下去就活不了了!”
“你放心。”纪淮雨道:“只要你有用,我自会护着你。”抽出手,让她退下,转身慢慢往正堂去,伸手取出帕子细细的擦着手指,低头想着什么。
宋芳州,嵬度,一个相国府,一个竟和永康王扯上了关系……
他要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天快要黑下来了?
九生坐在榻上盯着窗扉上的光,从天明盯到如今黄昏,手心里一直在冒汗,抓在袖子里,无意识的抠着自己的指甲,一下一下,直到疼了才发现竟不知怎么抠破了。
不能出差错,绝对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归寒一定要顺利的赶来,不然真的就完了。
她有些发慌,看着那扇纸窗发慌,若是归寒无法按照信笺上的指示带人赶来,那……她该如何?
她坐在昏暗的屋子,摸出怀里的匕首又收了回去,她不能杀了杜行山,若是归寒没有来……她也不能杀了杜行山,杜行山是她唯一逼出柳珠儿的法子了,她不能动手,柳眉山已在此处,她没有退路……
窗户轻轻响了一下,惊的她一颤,扭头就看见昏暗暗的窗户下站着一个人。
“嵬度?”她低低道,抓着床框慢慢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嵬度从窗外轻轻巧巧的掠身进来,“我跟过来的。”嵬度看着她,眼眶竟是红了一圈,“我不会插手你的事,你放心。”
九生的心口忽然就是一软,才几日没见嵬度下颚竟生出了青青的胡渣,像个饱受风霜的大叔。
“怎么不刮胡子?”九生莫名的问了这么一句。
没头没脑的,嵬度忽然伸手抱住了她,“你不在没人告诉我该刮胡子了。”他说:“对不起九生。”
还像个冒失的少年郎。
九生也抱了抱他,轻声说:“没关系。”
嵬度手臂一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