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生慢慢转过脸去,就看到站在门里的女子,粗布素钗,眉眼普通的年轻女主。
柳眉山感觉到九生的手在发颤,他有礼笑道:“请问,杜公子可在?我们是他的朋友。”
“你们找杜生?”那女子问。
柳眉山看了九生一眼,看她点头,他才道:“是,他可在家?”
“在的。”那女子让身,请他们进去。
这院子小极了,也简陋极了,两三步的路就到了屋门口,那女子挑帘子进屋,对屋里人道:“相公有人找你,说是你的朋友。”
九生猛地抓住了嵬度的衣襟。
嵬度忙停步,低头问她,“怎么了?不是这里?”
柳眉山过去,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你还要见吗?”
九生惊慌的抬头,“你……你看得见我?”
柳眉山摇了摇头,“我猜你大概就是那个被李从善打死的紫衣吧?我记得子安审案时说过,紫衣原有中意的良配,是个秀才,就叫杜生。”
屋里有人挪动的声音,那女子又挑了帘子,“诸位请进来吧。”
柳眉山看了九生一眼,见她眼神晃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便对嵬度道:“抱她进去。”
一前一后的入了屋。
一股清苦的药味扑鼻,屋里没有烧碳,冷的如坠冰窖,阴雨昏黄天,光线极暗,只点了一支蜡烛在床榻前。
那个叫杜生的就坐在床榻上,下半身盖着厚重的被子,瘦且憔悴,面黄肌瘦的样子,一点都不像那个传说中文采风流的秀才。
杜生看见他们先是一愣,“诸位是……”
柳眉山笑道:“你可能不大认识我们,我姓柳,我们是紫衣的朋友。”
听到紫衣两个字,他脸色暗了暗,苦笑一声道:“紫衣?哪个紫衣?”
嵬度感觉到怀里的九生不住的颤抖着。
柳眉山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她的手,继续对杜生道:“杜公子当真不记得紫衣姑娘了?”
坐在杜生身旁的女子忽然起身,冷了脸色道:“求求诸位大老爷放过我相公吧,他和那罗紫衣真的没有任何瓜葛!”
没有任何瓜葛。
九生缩在嵬度怀里,看都不敢看榻上杜生一眼。
柳眉山笑的礼让道:“夫人误会了,我们此来不过是紫衣姑娘有些话托我们转告给杜公子而已,来的唐突,是我们叨扰了。”
“锦娘。”杜生轻轻拉了拉那女子,那女子便温顺的退了回去,背过身去哭了。
哭的众人尴尬。
杜生轻轻抚着她的背道:“别让人笑话,去倒茶来吧。”
锦娘便擦了眼泪去倒茶。
杜生让他们坐下道:“我腿脚不方便,请诸位随意坐。”
九生一惊,“你的腿……”
“还不是那罗紫衣害的!”一旁倒茶的锦娘愤愤道:“那样贪慕虚荣背信弃义的女子,到死了还要连累相公……”
“锦娘。”杜生出言打断她,幽幽叹了口气,对他们道:“内人性子率真,请诸位不要介意。”
柳眉山笑笑,握着九生冰冷的手指问道:“不知杜公子何时成的亲?若是早一些知道该备一份礼才是。”
杜生笑着摇了摇头,“柳公子客气了,我和锦娘一个月前成的亲,我们并没有什么亲人,并未如何操办。”
一个月前,那就是紫衣刚刚死了没几天。
柳眉山看了九生一眼,她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杜生问道:“紫衣……还有什么话要转告与我?”
柳眉山轻轻握了握九生的手,她猛地一激灵,抬头就对上杜生的眼睛,眼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