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都还没确凿证据……”
“正因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才得赶紧。”
“哥……”
“绍瑜。”没有让弟弟再说下去,穆绍勋把月牙形的短刀拔出来,摸了摸锋利无比的狭窄刀刃,而后将之别在自己腰间。
知道大哥一旦在大是大非的争论中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就意味着这场谈话可以结束了。自知不能改变对方的决定,穆绍瑜低头吁了口气。
算了,随他去。头狼想要做一次孤狼,任凭谁也左右不得,更何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呢……
心思有点乱,总觉得几年前发生过的事儿又要重演一遍,穆绍瑜不安中眼看着兄长一身轻便装束离开了房间。
下山,穆绍勋没有和除了自己弟弟之外的任何人打招呼,他就只是骑着那匹“夜乌鸫”,从不常走的小路离开了东山头。
从东山,到京城,差不多需要两个昼夜,第一个晚上,欧阳晗是在距离张家口火车站最近的一所小旅店度过的。
其实原本他能赶上火车,只是,为了给同行的人换一身不至于太受瞩目的衣裳,才耽搁了一阵子。
他掏钱从路过的村集上买了几件旧衣裳,让对方换上,又找了个小药铺买了些跌打损伤的药膏,在村边僻静处看那人把伤口处理了一下之后,才再度启程。
他一路上都在琢磨,思虑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多了个人跟着,又是这样的人,怎么都有点不踏实。
“那个,大哥,多谢您帮我,等回了北京,钱我立马还您。”
“哦,不忙。”看了看半躺在对面炕上的人,欧阳晗开口问,“兄弟,方便的话,跟我说说你贵姓啊?”
“喔喔!抱歉抱歉,心里头一直七上八下的,都忘了这事儿了。”赶紧扶着炕沿儿坐起来,那人自报姓名,“我姓张,张有人。”
“啊?张友仁?”欧阳乐了,“你跟玉皇大帝一个名儿啊。”
“不是不是,我是有没有的有,人山人海的人。爹妈盼着家里人丁兴旺,我又是老大,就叫我有人了。”
“哦。那,你家住哪儿?”
“安定门……四条。”
“四条?”
“啊。”
“国子监南边?”
“是是是,您去过?”
“没有,就知道国子监挨着安定门。”欧阳晗傻乐了两声,翻身躺好。
他没打算接着多问,但对方反而问起他来。
“大哥,您贵姓高名?”
“我?我你就甭问了。”
“那哪儿成啊,您救我一命,我总得知道知道您是谁吧。”
“真不用。别忘了我可是东山有熟人的,知道我是谁对你不好。”
“……”听见东山二字,那人打了个寒战,眼睛在欧阳晗背后打量了一阵,便不再多问,只是一样翻身睡下了。
之后,一夜无话,直到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