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管事闻言,不由皱了皱眉,一脸严肃,“怎么回事?”
葱芽不顾夏青曼的眼神威胁,走向前去仔细研究了一番那册子,“这册子并非是原来那本。”
夏青曼低着头,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丁管事觉着不对劲,便把那册子翻了翻,却没看出端倪来,“你如何得知有所不同?”
葱芽道:“原来那册子因经常被翻阅,所以并不平整,整个本子会比不经常翻阅的本子略厚。你看这个册子明显是极少翻阅的模样,所以才会这般整齐,也没有从前那本子厚。”
夏青曼心底一抽,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常识还是她当初告诉的葱芽。有次葱芽看她在那看书,便说她这是要考女状元呢,看书看得这么入迷。
当时她便告诉葱芽,考状元的人才不会看她手里这书呢,否则这书就不会这么薄了。
葱芽不解,夏青曼便是跟她半开玩笑的解释,如果一本书经常被翻阅,就会沾染了人气,比很少翻阅同等厚度的书要厚一些。当时葱芽还还信,后来找了几本验证,确实如夏青曼所说,虽说不会厚许多,可也颇为明显。
葱芽一提醒,丁管事也觉着不对起来,这册子看起来确实与他之前查看的略有不同。顿时怒极,把册子狠狠往桌子上一甩,“青曼!你这是何意,随便拿个册子糊弄我吗!”
青曼诚惶诚恐的回道:“不敢,我怎么敢糊弄丁管事你。”
“那你告诉我,这册子是怎么回事?”丁管事冷笑。
夏青曼道:“这册子确实不是原来那本……”
丁管事还没开口,葱芽便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青曼,你为何不把那真正的册子拿给丁管事?莫不是你觉得他也没资格查看?青曼,你真是糊涂啊,陆老爷子已经走了,如今丁管事才是藏书阁的管事啊。”
葱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模样,嘴里却不停在那煽风点火,丁管事听了这话怒火更旺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真把我当糊涂虫糊弄!看来这几天让你打扫茅房没把你点醒,倒是越发厉害了。”
葱芽惋惜的叹道:“青曼,你也真是的,丁管事那样罚你是为你好,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他呢?”
丁管事狠狠道:“哼!你以为你有陆老爷子撑腰就了不得了,告诉你,如今这是我的天下。既然你这般舍不得那老爷子,那就跟着他一块滚。”
葱芽闻言,心里得意起来。话虽是说得好听,若夏青曼从这里滚出去,那便是等于没有活头了。丁管事可是夫人的人,得罪了丁管事等于得罪了夫人,必会在这后院举步难行。
葱芽心中大定,假惺惺道:“丁管事,青曼也是无心的。你就看在她是元老的份上饶过她吧,我想她今后必是不敢忤逆您了。”
丁管事甩袖背手冷笑,却不言一语,态度强硬明确。
葱芽叹了口气,对这夏青曼道:“青曼,你赶紧跟丁管事请个罪,让丁管事消消气,今后就莫要这般糊涂了。”
夏青曼直直的盯着她,直把葱芽盯得心里发虚,“青曼,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还不快去道歉。”
“道歉就算了吧,我可没有这么大的福气。”丁管事语气冷冷道。
夏青曼朝着葱芽露出了一抹莫名笑容,葱芽心底咯噔了一下,终是忍不住望向一边去。
夏青曼这才收回眼神,开口道:“丁管事,这册子确实并非从前那本,不过却也是藏书阁的会员册子。因您来了之后,有许多变动,因此才换了这本新的。这样,更方便行事。”
夏青曼后面那句话故意压低,丁管事立马反应了过来。
这本会员册子相当于店铺的假账!专门对外应付用的。
丁管事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葱芽连忙道:“那原来那本册子呢?那可是藏书阁的重要资料,你也应让丁管事查看才是。”
“那本也莫要拉下。”丁管事口气淡淡道,却没有方才那般盛怒了。虽说这并非账本,所以只要面上弄得好看就成,他并不需要非要查看不可。可他是这藏书阁的管事,因此那些资料他就是不看,也得拿到他跟前,装样子一把。
夏青曼为难道:“那本册子已经没了。”
“什么!没了?”
丁管事与葱芽同时道,只是两者语气截然不同,前者是惊讶,后者则带着暗喜。
夏青曼点了点头,一副羞愧模样。
葱芽一副焦急模样,责备道:“青曼,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册子怎么就没有了?”
丁管事心底虽是不舒服,但是倒是无所谓,因此语气没有那么冷硬,“那册子怎么没有的?”
夏青曼道:“我想着这毕竟不是账册,所以倒也无所谓,我把它理顺了之后,就烧掉了。”
“烧掉了!”葱芽大呼。
丁管事嫌葱芽聒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葱芽这时才老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