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那件花宴案子。”司马凤也低声回他。
花宴是京城豪绅和权贵热衷的一种宴会。宴会以花为名,遍邀京中名士,咏诗作对,赏花品酒,十分热闹。
几年前京城也出了几件普通人家的孩子莫名失踪的事情,直到某位王爷的女儿也不见了,司马凤和迟夜白才接到邀请,奔赴京城。
京城里有正常的花宴,也有只于深宅大院的暗室之中举行的花宴。这一类花宴上,豪绅与权贵们品评和戏耍的不是花,而是人。
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与少女,被人以各种手段掳来,于场中展示后便竞价售卖,供富人们亵玩。那王爷的女儿竟也在其列,且与其他人一样被当作奴隶对待,双目被挖去,手脚全被鞭打得不成样子。司马凤和迟夜白解决了这案子之后,立刻听司马良人的建议,当夜便悄悄离开京城。之后一个月内,与这花宴相关的人事,全都遭到了莫名灾祸,参与其中的豪绅与权贵更是死得一个不剩,死状极为凄惨。
传说那王爷养了不少死士,个个身怀绝技,被他派出去手刃仇人。那些死了的人全于瞬间被折断了脖子,一声不吭就没命了。
“但十方城这件事和花宴有诸多不同之处。”迟夜白说。
参与花宴的人全是富贵人士,而十方城中首先失踪的那几位,也都是公子哥儿。若真有这样的事情,这几家不会一点儿风都收不到。女孩子藏在深闺,平时难以被人认识还能说得过去,但那几个男子全是烟花地的常客,认识他们的人很多。
司马凤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两人离开茶坊,往春烟楼旁的巷子走去。
巷子里头十分安静,也很暗。司马凤低声跟迟夜白说出自己的想法。
死者身上满是被虐打的伤痕,如喉咙的伤、脚踝被卸去、手脚骨头全碎这几个,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重手。凶手若不是与这几个人有深仇大恨,便是心智不定,性喜虐杀。
四个死者之间并无关联,三位是富豪子,一个是少意盟没钱没权的小帮众,鹰贝舍的人也找不出这四个人除了习惯流连青楼之外任何的共同点,更没有共同的仇人。司马凤据此认为,凶手与这四个人不是有仇怨,他只是随便挑选合适的对象,且单纯地喜欢虐杀而已。
迟夜白同意他的看法:“凶手虐待这几个人的时间都很长,他一直都是兴奋的。但是弃尸的地点又说明,他很谨慎。”
“是啊,事情发生在东菜市,但弃尸地点离东菜市都很远。”司马凤冷笑道,“欲盖弥彰。他弃尸四回,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说明丢弃尸体的不一定就是那个凶手啊,他的冷静和谨慎都和凶手给人的感觉太不一样了。”
“还有一个问题……”
“是的,最矛盾的地方。”司马凤接口道,“凶手为何要毁坏这几个死人的阳根?”
根据他办案的经验,会这样做的人,一般都曾经在幼时或少年时遭遇到类似的伤害,并且极可能无法人道。但既然无法人道,又怎能以这种手段侮辱这四个人?
“他应该有一个帮手。”司马凤轻声道。
两人已走到巷子尽头,面前便是一座桥,一条黑沉沉的河,和几个游荡的男子。
“这叫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司马凤哭笑不得,“这些是打算去东菜市寻欢的人?”
迟夜白眼尖,看到桥的另一头还有几个仆从打扮的青年,衣饰统一,正跟着一个青年走入东菜市的暗处。
“也有那小二说的公子哥。”迟夜白示意他看,“只不过多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