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此言一出,周遭的众人纷纷脸色一变。
他们虽然未有看到卷宗的内容,但也从燎原与贾炼的对话中猜到了些许关于当年,薛呈以及薛黔一案的始末。
听闻燎原此言,众人纷纷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古怪。
毕竟如果当真是按着卷宗上的记载,薛呈因为盗窃丹方之事,而被贾炼发现,那父子二人完全可以认罪伏法,那又如何能牵扯出通敌叛国一案?
这确实有诸多不和常理的地方。
贾炼显然也感觉到了众人在那时变得古怪的神色,他深知这个节骨眼上,得到药铺外众人的认可无比重要,当下便言道:“阁下少在那里妖言惑众。”
“这卷宗上写得清清楚楚,我是在搜查薛呈家中的时候,在找到了丹方的同时也恰巧发现了薛家父子与北魏奸细往来的书信。”
“由此才牵扯出了薛家与北魏蝇营狗苟。”
“这有什么问题吗?”
此言一出,刚刚药铺门外面露疑惑的众人,亦纷纷面露恍然之色。
之前的疑惑也在这时算是化解。
贾炼抬头看去,只见燎原的手里正提着两根发黄的麻绳。
“那是因为……”贾炼当下便想解释。
听闻这话的燎原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神情真诚且有同时带着困惑:“贾长老误会了。”
“我好心为长老将你卷宗中的纰漏指出,为何你不谢我,反而迁怒于我??”
“难道他们一开始就准备自杀??可既然有这样的觉悟,那为什么不在入狱的第一时间就选择自缢,而是在入狱一个月后,才忽然畏罪自杀??”
而对于刚刚引到他们怀疑贾炼的燎原,众人也不可避免的递去了不满的神色。
贾炼大抵怎么也没有想到燎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燎原却并不在意众人的看法,他的脸色依旧平静言道:“与北魏私通,试图通敌叛国,是死罪,这一点我清楚、贾长老清楚,难道那薛家父子不清楚?”
说罢这话,贾炼又目光阴沉的看向燎原言道:“阁下如果真的有真才实学,就拿出点真正的证据来驳斥,而不是靠着一些捕风捉影的臆想来胡搅蛮缠。”
“这些问题并非在下想要胡搅蛮缠,而是很奇怪一件事情……”
“这样重要的东西,不是应该阅后即焚,为何还要留存,等着被人发现吗?”
可燎原闻言却是依然一脸真诚且困惑的看着贾炼,问道:“书上说,色厉而胆薄,往往人越是心虚之时,便越是喜欢虚张声势以此掩盖自己的惶恐,贾长老似乎就是处于这样的状态下。”贾炼自然不会承认燎原的话,他怒目道:“一派胡言!你若是没有证据……”
“何事?”贾炼问道。
这个问题,让贾炼的脸色一变,但旋即他便言道:“我怎能知道他们为何不将此物焚毁,亦或者他们自觉自己藏匿得天衣无缝,却不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人说达者为师,你虽年长于我,但我授你此法,怎么也算半个师父,你如此岂不是有失礼仪?”
“薛家父子应罪入狱,又牵扯到北魏之事,理应上报官府,由官府出面,但从案发到父子二人畏罪自杀,却始终未有官府插手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