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姐姐告诉你们了……”
“嗯。”女孩子垂着双眼,点点头,“你真的不回来了么?”
“……我说不好。”
香姑娘在衣襟里掏出个香包,递给他:“这个送给你。我带着它去求了菩萨,但愿……能保你平安。”
白麟坐起身接过来,怔怔看着她:“香姑娘……”
她在他的目光中静穆,忽粲然一笑,“就像卫丫头这几日总叨叨的,有缘千里来相会。若真是如此,我们定会再见。”
白麟握紧香包,温言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我便信了。”
“香姑娘……”白麟不知如何安慰,敛眉沉思片刻,直言道:“是我对不住你。可我一身浮萍,漂泊不定,不愿耽误你,更不愿拖累你。”
“我明白。”
“我会想办法……想办法补偿。”
她轻笑,“你又不欠我什么。”
“我欠你一份情。”
香姑娘心头闷痛,但依旧强颜欢笑:“我从未说出口,你也从未给过我承诺,咱们两不相欠。”
她握着人偶,用双手将它捂热,人偶用一身温热回应着她心中苦痛,聊以慰藉。她仰起头,望向夜空中一片姹紫嫣红。那金灿灿的烟火,忽然氤氲开来,化作一片朦胧月色。
他望着她,抬起手,用温暖的指尖,拭去那滴滑下脸颊的酸楚。她回望他,还给他一个被泪光装点的微笑。
她会记得这指尖的温存,记得他与她唯一的触碰。
他与她之间,仅此而已。
五月初五,正值一年芒种。
早上还晴朗朗的,到了正午,竟下起了毛毛细雨。
常臻抄着手,靠着一棵老榕树静候,望着头顶那片阴沉沉的天际,出神。
当日戏院偶遇的少年,竟是沐颜斋的活计,现在竟又将共同出行,真是阴差阳错。
沐颜斋门前,李慕然撑着油纸伞,遮住白麟,仔细交代着,吩咐着,不时抬起衣袖,擦拭眼角。卫丫头站在一旁,眼底也含着泪。
香姑娘背靠着潮湿砖墙,低着头,额前长发垂下,挡住了脸,看不见表情。
白麟踯躅一阵,还是走上前去,低声唤:“香姑娘……”
她撇开脸,不做声。
“我、我走了……”
香姑娘双肩微颤,“保重。”声音带着哭腔,说完两个字,扭头跑回店里。
白麟低叹一声,对门口二位深深施礼,从依依不舍的李慕然手里接过包袱,与陈常臻并肩离去。
常臻看看他的神色,道:“此番或要行一月多,白兄弟莫要怪罪。”
白麟抬起眼,淡淡一笑:“陈兄弟客气了。在下此生还未有机缘游山赏水,此番同行,定能增益见闻,何谈怪罪。”
常臻惊奇于白麟谈吐不凡:“白兄弟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