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之前自封修为,如今想要恢复的确需要较长的时间,但若只是恢复神识,却只需十息,不过还需师兄为我护法。”
丹松真人见对方,似乎以为自己方才的三字意指此事,心下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他此时,只是感觉师妹前后异样,倒还没有到了怀疑她是否被人夺舍的地步,故而对于这个办法,自然不会反对。
“如此,就有劳师妹了。”
此声方落,丹松真人便觉一股寒气,忽然间自眼前之人体内迸发而出,此刻眼前虽无冰雪,却寒气逼人。不过此种冰寒之感,却并非术法所化实质,而是单纯的感觉。如此说,倒有些虚无缥缈之意。
而与此同时,楚宁月识海之中,其意识灵体,正站在玉璧之前,正色看着黑袍人,问道:
“你这又是做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怕我师兄看出什么,届时设法将你除去?”
黑袍人闻言,五官隐藏在黑袍之下,根本看不到情绪起伏,只是其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楚宁月立时觉得,自己实在不该,问出这样一句有担忧成分的话。
“你师兄若有这种本事,残阳宫便也不至如此了。”
不过楚宁月却是清楚,黑袍人虽然毒舌,但却不会做毫无目的之事,故而她并未开口搭话。果然半息之后,黑袍人再度开口,却是一句反问:
“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使用传音之法,而是开口说话的?”
“这....”
楚宁月身在局中,所担心的皆是自己弟子的安危,如何能记得清这种事,而其一时语塞之间,却又听对方开口道:
“你们虽将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修为如你们三人,且近在咫尺方能听到。可是,若有神识修为在你们之上之人,刻意朝此方窥探,应该也不难听到一二。
所以...你是否还记得,殿外之人是何时开始全力破阵的?”
“有话直说。”
面对黑袍人这种引导思路的方式,楚宁月甚是不喜,好像自己在此人面前,不过是学生面对师者一般,时时刻刻要被其“培养”。加之她根本就不记得那些细节,自然也无从思考,反而有些心烦意乱。
“好吧...”
眼见楚宁月颇为不耐烦,黑袍人似是有些无奈,不过两字出口过后,却又再度滔滔不绝道:
“你大师兄作为一宗掌教,虽然平日里看似游手好闲,但对门下弟子的修为,想必也是十分了解。故而方才你们的言谈,是否能够被人所察,又能察觉几分,他心中自然有数。
可是如此,他却仍旧选择开口,而非传音,你觉得他是因为情急之下忘了隐匿所在,还是刻意而为呢?”
又是一句反问出口,楚宁月眉头微皱,面色微寒。不过这一次黑袍人却未等她开口,便先她一步道:
“打破僵局的方式,不只有入局一种,有时让局面变得更乱,或是矛盾更为激烈,同样是破局的手段之一。既然我们无法确定殿外与殿内,究竟谁是内鬼,那便索性给局势施压,添加上一个十息的界限。
此刻心中的焦急的,可不只有你们,因为你们对于此地来说,不过是旁观者,局内之人,如今才是五内俱焚。”
话音落定,楚宁月眉头微微舒展,不过面色仍旧很冷,半息过后,出声问道:
“所以你之前那样做,是担心窥探此地之人,不相信你的话,所以故意弄出一些动静?”
黑袍人眼见楚宁月开口,似是十分欣慰,不过却是微微摇头,说出一句:
“不,我是担心他们修为太差,听不到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