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闻言面色一寒,可此刻却是知道自己的责任所在,当即手中道诀一掐,一道传音响彻在对方耳中。
“师兄,此人形迹可疑,修为莫测,还请速速上报宗门,请长老前来...”
传音未尽,之前那开口的巡逻弟子,此时却是忽然间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随即开口之间,又是冷嘲热讽:
“形迹可疑?修为莫测?哼,若此人真是你说的这样,你将他从传送阵带入宗门,便已然是错上加错。还是说,你想要借着为宗门报信这点功劳,便抵过你和你那师父做下的龌龊之事?”
“你!”
少年见对方竟将私仇放在公事之上,枉顾巡逻弟子的身份,加之对方屡次提及自己的师尊言语不敬,此时已是怒极。只是其一个字刚刚出口,却听身旁响起另外一个声音。
“既然已经回到宗门,玉符是否该还我了?”
听到道袍男子如此开口,少年心下一惊,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要这玉符毫无用处,加上此地巡逻弟子颇多,自己便是将此物交还对方,日后对方无法狡辩。
可其尚未开口说话,那名巡逻弟子,却像是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讥讽他的机会一般,抢先一步开口道:
“哈哈哈,看来师伯说的没错,刘师弟你果然是本性难移。怎么这才半日功夫,你便学会强抢同门信物了,你真是....”
言至此处,其话音忽然止住,却并非是认出那块长老玉符,而是因为看到了道袍男子投来的平静目光。不知为何,这道目光让他一时间感觉到一股寒意和说不出来的感觉,半晌过后其方才像是被冒犯了一般,怒道:
“我记得宗门里没有你这号人,说,你与这名犯错弟子此行上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道袍男子闻言语塞,他本不想管这些小辈之间的琐事,虽然也觉得此人开口之间太过聒噪,而且缺少品德,但自己毕竟多年没有回山,也不知其中具体发生何事,宗门有何变化等等。
可此时见对方如同一只疯狗一般,咬在了自己的身上,却着实让他为乾炎宗招收弟子的条件,感觉到头疼。难道自己几十年没有回山,现在宗门已经是有教无类了不成?
可就在这时,一个略显粗重的声音,却自广场西侧响起:
“放肆!何人在此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此声一出,那名巡逻弟子当即眉头一皱,狠狠瞪了少年一眼,却是转身恭敬朝着西侧一礼,喊道:
“师叔,刘师弟下山才半日,却带回了一名神秘人,此人形迹可疑,修为莫测,弟子唯恐其不利于宗门,这才开口试探的。”
“胡闹!此人若当真形迹可疑,你为何不上报执事,反而自作主张?若此人当真有意图谋不轨,你岂非是贻误战机了?”
话音落定,一人自西侧大步而来,速度不快,却颇有气势,不似一般修士。而这名巡逻弟子看到此人之后,却是闭口不言,面上尽是苦涩。
因为他很是清楚,此人正是那少年的师叔,平日里最是偏袒于他。若非是因为这位师叔的面子,此人绝对不会只是被罚下山这么简单。此刻明知对方是有意维护这少年,可正如自己与那少年方才所处的位置一般,只能哑口无言。
道袍男子看向来人,见此人身材高大,五指之上布满老茧,再听方才弟子叫他师叔,便立时判断出此人极有可能是宗门行者。若是如此的话,应该便能认得自己,总该....
然而就在来人靠近众人之际,那名少年却似看到了救星一般,将方才传音给巡逻弟子的话,重新传音了一遍。随即更是当着对方的面,将那块身份玉牌,递给了身旁道袍男子手中,并补充道。
“师叔,弟子先前已经测试过,此人身上的修为,无法与此玉牌产生共鸣,而这玉牌又的确是那位李长老之物,足见此人修为莫测,不得不防!在打草惊邪之前,请务必上报诸位长老,请他们处理此事!”
而下一刻,道袍男子便将此人与自己四目相对,可正当其以为对方认出自己之时,却见对方忽然身前爆窜而起,如一头猛兽一般,抬掌而来。
出手之间,已带绝杀之意,目标正是命门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