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月下独行面色立时一变,然而这名枯瘦男子却是对他的眼神视若无睹,只是安静的等在一旁。而半息过后,月下独行方才长出了一口气,开口道:
“她一个人去的?”
“嗯,柳堂主执意一人前去,不过进入之前,已命人准备绳索捆缚腰间,至今尚未传信。”
月下独行的声音虽然平静,可众人却不难猜想其心思,只是唯独这枯瘦男子却仍旧似乎察觉不到月下独行的不悦,回答间十分自然。
话音落定,气氛再度宁静,枯瘦男子静等一旁,毫无反应,宛如一座傀儡。而月下独行则是死死盯着对方,足有三息功夫,方才忽然叹息一声道:
“罢了,你先回去吧,若有后续可自行处理。”
“嗯。”
枯瘦男子闻言之间,转身便走,似乎对月下独行的决定,没有丝毫异议。可这一幕落入众人眼中,却显得古怪非常。若是这枯瘦男子当真不关心柳堂主的死活,那他又为何来报,可若是他关心对方死活,又岂会在得到这种答复后,表现的如此淡漠。
而同样的,包括叶老在内的几人,也在心中重新估量起月下独行此人,究竟是什么让他对此刻麾下唯一的堂主,如此不在乎。
可这些人,却终归是身在局中,不得心清。一旁的旁观者,对于此事却是有各自的看法。云小鱼认为月下独行是以大局为重,以当下为重,想着将方才之事尽数道明,这才没有前去查看。
而小风此时的猜测,却是最为贴近月下独行的心思,因为此时那名柳堂主已入地道,生死未卜,对于月下独行而言,不动远好过行动。而他即便现在动了,也是无济于事,更有可能再添上一些代价。
小风更是知晓,他这样做的另外一个目的,却是表示决心,而关于这个推论,在下一刻便得到了证实。只见月下独行忽然转身看向熊大与红狼,随即一抱拳道:
“熊堂主,你们入林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熊大只是性情火爆,却并非没有脑子,否则也不会坐上副会主之位。他方才之所以不想让叶老强逼老狼在此刻讲出一切,正是因为念及他此刻的心境不稳,属于自己与他私下的交情。
可是如今月下独行“以身作则”,放着自家堂主性命攸关之事不管,只为着询问自己等人此事,却算是从“大义”的角度,彻底杜绝了自己再行阻拦的可能。
而这个道理熊大知道,红狼堂主更是知道,虽然他极不愿意在一时之间,将昨日之事和盘托出,但此时也不得不说了。
“我们..入林之后...”
“还是我先说吧。”
红狼堂主做下决定,正要开口,而是他说话的样子实在有气无力,一旁的熊大见状,立时接过了话语。虽然他同样很是排斥森林之中发生之事,但此刻由自己先说,也算是自己能为老狼做的唯一之事了。
“我们那日入林之后,便依计划按叶老所推算的八门方位行进。我们一共六人,分成两组,分左右两道沿着森林边缘,朝六路尽头方向查探,每至一门尽处便留下一人。
除开东北生门,西南死门之外,我们六人正好各处一门。而我六人到位以后,也就近施展传音确认过方位,确认六人无误后,同时朝中心推进。如此一是沿路查探情形,二是寻找阵眼可疑所在,三是测量阵脉。”
“等等!”
就在熊大讲述那日发生之事,而叶老与月下独行听得仔细之时,云小鱼的声音又再度响起,立时引来两人目光。叶老眼底带着一抹无奈,而月下独行则是隐忍不悦。
只是云小鱼却似乎是忘了方才的一切一般,当着两人的面直接开口发问,可她偏偏问的,却是一个当下无关紧要的问题:
“阵脉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