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赢了酒,是理所当然,毕竟他和周围人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待书生抱着酒走后,他随便撇了一眼他的文字。
确实颇有文采。
但令他讶异的是,他的字里行间,透着的不止的优美辞藻所带来的文采,而是一种雄心壮志无处施展,庞大的野心无处投放。
他对这个文人感兴趣,所以派人查了一下他的底子。
世代耕农,唯有他硬要科考。
选择了不一样的路,注定是要背负周围人的期望与不少流言蜚语。
那担子太沉,他绝对不想低头。
这样极具野心的人,拥有丰富的学识谋略,这是他所需要的人。
文人有傲骨,如若是他主动去寻此人,此人还会自是清高,然后拒绝他的请求。
但如若是反着来,那局势便不同了。
“那便是”柳言伸手把茶水饮尽“多谢二位了。
二人闻言郑重的端起面前的茶杯。
一饮而尽。
日正。
沈澜望着近在眼前的客栈大门叹了口气。
还好没来迟,她好不容易才劝服谭儿不要跟着一起来干活。
伸手紧了紧头上的发带,触感有些恪手,她顿了顿,抬眼望向手上的绷带,轻轻卸下,放入衣袖中,确认无误后才进门。
还没踏入客栈,就听到里头的人在絮絮叨叨:“请了个懒鬼来,正午了还要我等他,这钱亏啊。”
“抱歉,有事耽搁了。”她尴尬的走进门,朝那怒气冲冲的人干笑了两声。
他昨日说是老时间过来,她以为时间还不算迟
李高仰起下巴,嘴巴张张合合,看样子是想指责一番对面那个无辜人的样子“你算了,其实时间也差不多。”
“好。”她眨巴了几下眼睛,像是在等他发话。
李高背过身,捏着眉心:“已经放那儿了,去洗了吧。”
待沈澜离开。
他皱着眉头,翘着个二郎腿:“不对劲,对着那张小白脸,竟然觉得自己不该说重话。”
顿了顿,埋下头嘀咕着:“是我的问题,人果然不能太闲,容易多想。”
东街,午时正是热闹的时候,各处都是摊贩的吆喝声。
暗角处,有二人在角落在交谈。
“你确定是这条路线?”
“确定,道上说沈格明日要回来,这是他回来的必经之路,错不了,就是何时没有打探清楚,明日你我二人怕是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这倒是无碍,他府上把守森严,只有在外面行事可能性高些。”
“不一定,我们还是得小心行事。”那人伸头往外探了探,继续接道“那个人不至于会自己一个人出来送死,他身边定然带了高手,不然他不可能还活到今日。”
“但你说的计策甚好,他只有两个子嗣,只要挟持一个来,一切便顺利了。”
“嗯,那个沈黎最近老往官家跑,我们恐不能招惹,那个嫁出去的沈澜倒是可以绑出来,她嫁的人我知道,是一个无权无势的酒鬼。”
“话是怎么说,但传闻沈澜不受沈格喜欢啊,他会来吗?”
“管他来不来,我们先绑了再说,没绑到人都是空谈。”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行动。”
“我知道她宅子的位置,我们今日便去她宅子蹲守,定然能蹲到她,如若看到他那个男人,给他送几壶好酒,如若她舍不得娇娘子,那我们也只能沾点血了。”
“兄弟妙计啊。”
“谬赞了。”他扬了扬下巴“这地方记清楚了吗,咱们明天就在这儿蹲他。”
“记清楚了。”另一人环顾了四周,肯定道“咱们何时出发去那美人儿的宅子。”
“现在去吧。”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饶有深意的看向旁边的男人“传闻沈家姑娘都是绝色的美貌,特别是那个沈澜,我远远看到过一次”
另一人闻言,眼睛含着笑意眯成缝:“懂你,我会为你看门的。”
“够意思,本来还想着你我二人时间还要久些,如此一来便方便些了,走吧。”
待二人远去,隔壁的围墙上跃出一个皮肤黝黑的人,他皱着眉头,脸上泄出些恼意,朝着酒坊奔去。
酒坊内。
柳言攥着笔,在主桌上书写着生命,静静的听着三儿说话。
“主上,那消息说的是真的,我又去仔细听了一下,她们是打算绑架夫人还打算欺负她”
“嗯。”柳言闻言平淡的望向他:“我知道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