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分”,是最原始的拉帮结派。
出发前,王敬尘被庄宇凡收拾得特别整齐,白色袖口露出线条匀称的手,庄宇凡趁庄漫雪在楼下,就抓紧时间牵起来亲了亲,趁王敬尘发火前溜到楼下去了。
王敬尘哭笑不得,自从庄宇凡跟他确定了不一样的关系,除了变得有些无赖和小动作太多,其他也没改变,所以他并不会因为关系改变而显得不舒服。他有时候都怀疑,这一切其实是庄宇凡经过漫长的时间布网,将他引入一场“圈套”里的。
要说王敬尘为什么想开,接受了庄宇凡,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不是有首诗这么说么:
“爱情之船\满甲板俊遒水手\从来没有罗盘\没有船长\一天无名的星象\哦,当你执着罗盘\抬头善观星象\俨然是位英明船长\那时,那时\你已不在爱情的船上。”(注)
情不知所起,不知何时起。
两个人本来就长得养眼,又很正经地穿了一次正装,齐齐挺拔俊秀地站在庄漫雪面前,让这个女人喜不自禁,捂着嘴乐:“哎呀你们俩,用现在那些小女孩的话怎么说的?太帅了帅呆了!行了别不好意思了,快出门吧,晚上早点回来啊,回来别忘记厨房锅里留着你们爱喝的汤……哎哟话还没说话呢俩坏蛋就骑没影了。”庄漫雪摇头失笑。她是看着两个人从小不丁点儿长到现在一房高,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她高兴,特别高兴,尤其俩人特懂得孝顺,今天齐刷刷走过她面前,竟然有种“登对”的错觉。
庄漫雪在心里骂自己:“瞎想什么我?真是越老越不对劲了。”
挺括洁白的衬衫贴上定型的身体,宽肩窄腰身板直溜,很像模像样地把衬衫塞进裤腰里,添加些许人为打造出来的干练和成熟。庄宇凡在王敬尘身后半米远,眯着眼欣赏自己今天早上帮忙捯饬的人,越看越喜欢,他哪哪都是好的,好看的,极好的,无人能及。
今天不用去班级集合,也不需要带书包,大家很自觉在露天操场集合,各班级自成方阵,纪律严谨。
王敬尘一路被人打趣“好帅”“真好看”,庄宇凡在心里得意了一路。偶尔也有女生说庄宇凡更帅,但碍于他平时态度冷淡,谁也没敢当面说。
庄宇凡刚找个位置站着,想把花孔雀一样的王敬尘抓过来,就看见童筱在跟王敬尘说话。
在队伍的尾巴,童筱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宽松的裙子让她后背看起来有点发抖。王敬尘皱着眉,是思考的样子。庄宇凡看见王敬尘最后点了点头。
心里有一团火陡然就烧了起来——
庄宇凡几步走过去,问:“废什么话呢你?马上开始了。”说完就扫了眼童筱,那眼神让童筱心下一惊,从头皮凉到了脚趾。
那眼神带着警告意味。童筱因为她妈的特殊职业,不说阅人无数,也总比同龄人多了多,她对人的态度有特别高的敏感度,所以先前在心里的猜想慢慢有了形状。
这个猜想让一张木偶似的美丽脸庞裂开了,童筱的脸上十分难得地流露了吃惊的神情。
主席台上的领导们陆续登场,底下交谈的声音慢慢消停。庄宇凡望着主席台却跟王敬尘说话:“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王敬尘头疼:“你什么时候这么鸡婆了——好好我说,之前答应她一件事,等下结束了我不能去唱歌,得陪她去一个地方。”
庄宇凡差点没当场问:“你是谁男朋友?”他冷笑了声,说:“那你陪她去吧。”
“那边时间不确定,早结束我能去唱歌,到时候再和你解释……”王敬尘几乎是着急地解释。
庄宇凡嘴角还挂着那冷却的刻薄的笑,王敬尘对这个笑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庄宇凡“别再说了我不想听不想理你”的另一种表达。
王敬尘还想说什么,年糕背着手来点名了。
演讲开始,家长们陆续进来,庄漫雪只看见王敬尘出来接她,没瞧见平时连体婴儿之一的庄宇凡。一问,哦,庄宇凡不知道在生什么闷气,在班级写卷子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