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是很好,养在康复中心的白鸽振翅四散,树影斑驳被阳光投在脚边慢慢摇晃。
难免会让人怀疑,涂野说几天后会有一场暴雨是不是真的。
今日份的训练任务结束后,他看着门外的阳光稍微缓缓神。
看着看着面前的光被一个人挡住,而后又满盈在他的眼中。
有一个人路过这边……有点像她。
陈屿紧绷的神经再次唤起清醒。
没看错,刚刚苏缇有来过。
控制轮椅往前走,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折身回来。
他刚刚完成康复的项目,喉咙里的水分被蒸干,似有根羽毛扫过嗓子眼,他不想哑着嗓子和她说话。
入秋后没来得及买个保温的杯子,茶水已经凉透,喝到嘴里的苦味、涩味也越发的醇厚明显。
不过权当润嗓子,他喝了几口才继续往外。
出门后,走廊上空旷寂寥。
窗外有些落了叶的数枯枝,被风吹着歪动枝条无序的挠着窗枢,惹人心烦。
不远处似乎是儿童康复科,单调动感的歌声很大,欢声笑语的生机扑面而来。
而他这,一个人都没有。
苏缇已经走了,略长的的碎发遮过眼睫,他恹恹的,眼神里是一片静寞。
他想的就只有这些。
要去找她吗?
要发个消息问她吗?
他突然从记忆深处翻出苏缇曾和他说过,这几日要去培训。
……果然还是错过了。
到电梯口,除了他以外还有位坐在长椅上的大伯。
大伯带着毛线帽,一手拢着拐杖,受伤的脚翘起,咪咪笑着看他。
陈屿没管,指尖点着扶手,看着不断变动的电梯楼层数。
“你是追那位小姑娘出来的吧。”
大伯突然发问。
陈屿手指的动作停下:“你说的是苏缇?”
“不知道,不过直到你来这之前路过我的就只有一位。如果你追的是她,那么我看到的人大概就是叫苏缇。”
大伯稍微动了动脚,声音因为腿部的疼痛稍微吞掉了一些音,听起来迷迷蒙蒙的。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没有人帮忙吗?”
大伯杵了杵拐杖,看了他一眼,说:“刚刚那位小姑娘在等电梯的时候也说了这句话。”
余光瞥见电梯楼层数越发靠近,这时陈屿却不想管:“是怎么样的?”
“啊,那位小姑娘到这个楼层来来回走了一圈,然后又坐电梯下去。我在这等人来接,无聊便留心她的举动。她啊,什么事都没做,专门掐得时间点赶过来,大概是来看你的。”
大伯眯眯眼,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这么对他说。
“她喜欢你,你喜欢她,你们两个是一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