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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暮雪便起了床,她虽很小心但还是吵醒了小莲。src=”.r)%$.+?.+?eshuku./files/article/attat/1278/12220/3578704/451324566437892095.gif”>“暮雪,这么早去哪儿啊?”
“给……给老爷熬药。”她撒了谎。
“这才几点呀……暮雪你真可怜,一会让二少爷好好慰劳慰劳你,顺便慰劳慰劳被你牵连的我。”小莲一个翻身,继续蒙头大睡。
熬药?暮雪说出来的时候自已心里都觉得好笑,这回给老爷熬药竟成了一个万分得体的借口,任何人都不会怀疑。
出门前她又细细照了照镜子,总觉得不满意,最后还是将那支粉红色的桃花夹点缀在头发上,去年过年时大太太送给她的,她一直小心的放在木匣里舍不得戴,今天思忖了很久才拿出来戴上。
到账房的时候大少爷还没来,她坐在桌边等,等着等着竟睡着了,或许是连日熬药不敢怠慢,又或许是因为昨晚上一夜翻来覆去没怎么睡吧。这会儿帐房里静悄悄的,窗外时不时穿来轻风拂叶的声音,好似一首安眠曲催人入眠。
再次醒来是听到了一阵轻微的翻声,猛然想起什么睁开双眼,坐在对面的那个人轻轻放下,这熟悉场景好像久违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曾经他也是这般平静的望着惊醒的暮雪,等待她因尴尬和担心而蹙紧双眉跟他道歉,但是这次,没等她开口他先放下,语气平缓的问:“把你吵醒了?”
“不、不……对不起,大少爷,你进来我都没发现,你进来很久了吗?”
“我刚到。”
说话的时候暮雪几乎不敢直视若安的脸,她生怕与他四目交对的时候她会羞的满脸通红,生怕他一眼就看穿她难掩的心潮起伏。
窗外偶尔传来一阵欢快的鸟鸣,深秋了,鸟儿们似乎一点都没预感到即将到来的寒风,依然热烈的此起彼伏的叫着。
若安却丝毫不忌讳暮雪的躲闪,问她话的时候也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仿佛要把这几年没有看到的一同补回来。
“暮雪,这几年都是你在记账?”
“一些辅助账本都是我在记,但是主要的还是徐管家一人在记,他有时也会检查我记的账本。”
暮雪说完,若安沉思了片刻,道:“主要的账本……就是这些吗?”
“是这些,还有一些在抽屉里,但是徐管家说任何人都不能碰。”暮雪指着一只木架子的抽屉说道。
“上锁了?”
“嗯,对。”
若安接着问:“除了你和徐忠庆,还有谁管账房?”
暮雪抬头看了若安一眼,看到他正看着自己于是赶紧退回视线。“还有徐永林,有时候郁夫人也会来看看,其他的,应该就没人了吧。”
“郁夫人?那么大伯呢?”
“从不来。”
若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起身,从暮雪说的徐忠庆放账本的架子上取下几本账册,一本一本翻了起来。暮雪看着他,很想问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想问他有没有把病治好,还想问他什么时候再去上海,还是以后都住家里了,不过她不敢问,她的骄傲和沉着在若安面前似乎都躲了起来,在若安面前,她就是一个单纯的、胆小的、不问世事的丫头。
“暮雪,你来看。”不知这种静谧的气氛持续了多久,若安忽然招呼暮雪过去,她虽立刻凑近了看他手中的账本,但仍然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若安指着徐忠庆写的与暮雪写的比较到:“你看这里,你记的数字到徐忠庆那里就少了那么多。”
“是啊……这天也是,还有这天,再看看后面?”
“后面也是,我已经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