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嚼时视线粘在她脸上,白露被看得不自在,“看我干吗?”
“你脸好像有点肿。”
她立即想到昨晚,脸刷地红了,起身就走。
程彧这才笑出来,索性把整个油炸糕都吃了,很黏,还有点淡淡的甜。
整个早饭过程中,白露都没给程彧一个正眼,他稍微多看她一会儿就能发现她耳根渐渐泛红。饭后,她倒是主动提出带他四处走走,参观一下她的家乡。
走出村落,就是连绵数百亩的耕地,覆盖着未融尽的雪,两人沿着地边界儿的小路朝东边的山走去。白露边走边回忆小时候的事,她还从没这般多话过,但那遥远而琐碎的内容却让程彧听得欣然微笑。走上山路时她脚步比平地还要轻快,程彧不得不紧盯着她脚下,生怕有个磕磕绊绊。
走到半山坡,白露驻足,程彧随她一起转身,村庄全貌尽收眼中,一排排或红或灰的瓦房,每一家房顶都青烟袅袅,简单至极的画面却洋溢着平凡而安逸的小幸福。程彧不由在心中感慨,这就是人间烟火吧。
身边人却“咦”了一声,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只松塔,嘀咕道:“这个做引柴最好了。”
看她孩子气地还要去捡,程彧忙自觉地代劳,直到两人大衣口袋被装满。
往回走时换了一条路线,经过一条结冰的小河,白露放慢脚步,望向河面。
程彧想起昨日饭桌上的听闻,问:“这是你小时候为了救你弟弟跳的那条河吗?”
她点头。
他抬手揽上她的肩,低喃道:“幸好。”幸好没事。
回到村子里时,正好看到有人推着扎满糖葫芦的车从一扇铁门出来,看样子是要去集市上卖。
程彧问:“想不想吃?”还没等白露答复,他就拉着她过去。
如今的糖葫芦也多了花样儿,除了山楂,还有橘子瓣山药猕猴桃,白露每样挑了一串,交给程彧拿着,她自己握着一串山楂的,问他要不要,他摇头。
她咬下一颗,立即皱眉,“还是那么酸。”
酸得她迸出泪花。
程彧好笑,“这么严重?”
白露点头,用手背抹了下眼睛,继续吃,走了几步又别过脸去,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出涌,真的好酸,可是这酸酸的味道也许再也吃不到了。
行程定的是三天。
对于程彧这种大忙人来说,抽离三天已属不易。
到了后两天不时有电话打来,这边信号不是很好,他有时要去院子里接听。白露就坐在窗前,默默看着他的背影。
大姐在一旁打趣:“这么一会儿都舍不得?”
白露没听到,她刚看到他不经意侧过脸时,眉头紧蹙。
但愿,不是什么坏消息。
返程飞机上,白露手中摆弄着一件红彤彤的迷你小褂子,是母亲利用两晚上时间赶制的,老说法是小孩子出生后第一件衣服一定要红的,还要有几道缝,这样孩子会聪明,有好运。
程彧听着她絮絮地讲述那些老传统,好笑而又窝心。
等她抱着衣服睡着时,他脸上的柔色渐渐敛起。
昨天得到消息,市委常委又召开一次会议。
会上针对这一问题分成两派,一派认为既然有重大犯罪行为,就要彻查,严惩;另一派考虑到启程集团在本市的经济作用,如果灵魂人物被定罪判刑,对这个企业来说几乎是致命的。两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