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浴缸里已经放了水,给她指了衣柜说里面有换穿的衣服,临出去前说有什么需要只管叫她。
白露茫然的站在房间中央,这个比她那个一室一厅合起来都要大的房间,尽管从窗帘到床单地毯都是暖色调,还是让她有点冷。然后想起来,刚才那女人就是那个噩梦般的夜晚过后,给她送早饭的那一个。
那个晚上,她一直刻意回避,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打算像那个人当初要求的那样,彻底从大脑里清除。
可是,把她生生拉扯回来的却是他自己。
白露没去洗澡,她一直坐在沙发上,从战战兢兢到渐渐麻木,不知不觉过了几个小时,她平时习惯早睡早起,到后来就开始瞌睡。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碰自己肩膀一下,她立即醒来,看到那个人站在面前,略带责备道:“怎么不去床上睡?”
一见她身上的衣服,他眉头一蹙,“没洗澡?赶快去洗。”
见她还是不动弹,他笑笑:“要我帮忙?”
说着就伸手,还没碰到白露身上,她就被烫了一样跳起来,“不用,我自己去。”
白露洗完出来时,程彧已经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黑色的睡袍,头发湿漉漉,看来是刚刚在别的浴室洗过了,这个打扮的他跟平时很不一样,一派慵懒闲适,但吓人的气势却分毫不减,反而因为这特殊环境更让人忌惮。
下一秒白露愣住,他的手里把玩着一只白色直板手机。
“刚才一直响。”他漫不经心地解释道,然后抬头看她,“那个警察送的?”
“今天又见面了?”这一句基本是陈述语气。
白露不语。
他缓缓道:“一个一往情深,一个善解人意,我都要被感动了。”然后话锋一转,“不过,你好像忘了那天我说过的话。”
程彧自语般说完,手优雅地往后一扬,一道白影在空中划过,砰地一声,落在墙角。
白露眼光追过去,人也本能的要追过去,可身体刚迈了一步,就被人一把拦住。这人动作太快,简直是瞬移。
然后,她被丢到大床上,还被松软的床垫弹得跳了一下。
一碰到这东西,那一晚恐怖一幕忽地袭来,反抗的斗志再次燃起,白露大声吼出这一晚第一句话,“你凭什么管我?要见谁是我的人身自由。”
程彧居高临下望着她,理所当然的语气,“凭你是我的人。”
“我不是。”白露用力否认。
程彧却是一笑,还带了几分温柔:“才几岁,记性就这么不好?让我帮你回忆回忆。”
他说着就俯下/身靠近过来,白露愤然反抗,嘴里也不闲着,连珠炮似的反驳:“我不是我不是,我是欠了你十万块钱没错,可我没卖给你一辈子,你也没权决定我的生活,我才不要呆在这儿……”
说话间程彧一只手搭在她脖颈,然后竖起一指贴上她的唇,“嘘。”
“知道欠我钱就好,该还债了。”
见她还要张口,他脸色一冷,“别逼我对你动强。”
这一句威胁意味十足。
因为见识过他的阴狠和粗暴,白露毫不怀疑,只要他想,那只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掐死她,她几乎还能想象出他做这个动作时的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