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问你,你可是陈术?”
陈术一手支着下巴,看的津津有味,闻言,点点头,“正是。”
好!”杨廉猛的拔高声调,随即继续道,“敢作敢当,倒也算个好汉子。”
“既为好汉,何故当街杀人?”
“且,杀的还是永定侯世子?”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永定侯家那个祸害死了?”
“确实是死了,听说是被一个江湖大侠所杀。”
“这倒是奇了,那祸害是个什么货色京城谁人不知?这杨大人怎的为他申起了冤?莫不是被人蒙骗?”
“这你就不知了吧,就刚刚,永定侯亲自登门拜访,站在门口诉说冤屈,这杨大人怎么说也要来看看的。”
总体来说,这杨廉的出场给大家伙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以至于到现在还有人单纯的认为杨廉只是被蒙骗,或一时糊涂。
谁又知道,他其实是收了永定侯的好处。
清官不假,确实不收金银珠宝。
可收一些笔墨纸砚怎么能算受贿呢,文人嘛,那叫风雅。
可,笔墨纸砚也不便宜。
笔墨纸便不说了,单说这砚台,顶级的砚台,可是远远比黄金贵的多。
杨廉心里惦记着永定侯送的那块上等好砚台,心里实在痒痒的很,琢磨着,此件事了,得赶紧回去开开光。
想着屋子内偷看的陆无恨,陈术遂不紧不慢的开口,“那狗东西当街强抢民女,当官儿的不敢管,难不成还不让别人管?”
“一派胡言!”
“永定侯世子贵不可言,要什么女子没有,何须当街强抢一个民户之女?”
此话一出,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因为,永定侯世子就是这么个货色。
这杨大人怎么睁眼说瞎话呢?
众人看杨廉的眼神都不对了。
杨廉一句话出口,也觉得不妥。
旋即,开口找补,“即便真如你所言,就能当街杀人?”
然而这话说完,还不如不说呢。
周围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这杨大人怎的这般糊涂,莫不是收了别人好处?”
“哎,人无完人,简直糊涂啊。”
杨廉脸色难看,咬牙瞪着陈术,“你也不必狡辩,无论如何,当街杀人都是事实。”
“今日,最好跟本官走一趟,否则,哼哼,有你好果子吃。”
“杨大人,你可是好大的官威啊。”
便在此时,一道声音幽幽响起。
从正屋之中,走出两道人影。
杨廉一听这话,还有些不爽,转头一看。
嗯?有点熟悉。
眯眼细看。
坏了!
“陛下,您怎在这?”
杨廉吓了一跳,赶忙跪下行礼。
陆无恨面色阴沉,背着双手,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周围百姓也听到了杨廉所言。
纷纷下跪。
“杨廉,朕本以为你虽喜好夸夸其谈,却也没什么大错,因此让你在礼部养老,给你个体面。”
“却不成想,你竟是个不分是非之徒。”
“既你不想体面,那朕帮你体面。”
“押入死牢,等候处置。”
身后侍卫立刻上前,将跪在地上的杨廉控制起来。
杨廉面如死灰,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只因一时贪念,坏了一世清白。
鼻涕混着眼泪,糊了满脸,衣袍凌乱,口中不住求饶。
一时间,样子狼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