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珞浅仍是不习惯他说这些,红着脸把他的脑袋推开,“你不是还得去典狱司吗?快去吧。”
“不急,”陆璟肆抬手抚了抚她的小腹,扬声道,“去请蓝朵姑娘来主厅。”
“是。”
银朱领了命下去。
不多时,便带着蓝朵来到主厅。
昨日回来之后,蓝朵才刚帮苏珞浅诊过脉,今日银朱又来请,她便猜到是苏珞浅的身子有碍,因此来时提上了自己的药箱。
入了主厅,便见苏珞浅红着耳朵坐在一旁,而陆璟肆倒是面上一派自然。
苏珞浅轻咳一声,主动开口道,“昨夜我突然吐得厉害,不知是因为怀孕,还是因为吃多了,还请蓝朵帮忙瞧瞧。”
蓝朵微微颔首,为她诊脉。
好在苏珞浅并无大碍,也并非坏腹。
但既然开始孕吐,想来接下来的日子会不好受,蓝朵也只能开些安神养胎的药方。知道苏珞浅的身子并无大碍,陆璟肆这才稍稍放心,但听到蓝朵的话,眉心微蹙。
苏珞浅见他这样,推了推他的手,“你快去典狱司吧,有蓝朵陪我,不用担心。”
陆璟肆捏了捏她的手,这才转身出去。
在跨出府门的前一刻,他将福临招来,低语了几句,这才放心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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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博文的案子还在进行收尾,许多细枝末节的事还未理清,但那妖道蛊惑文昌伯之事却是板上钉钉。
在文崇帝的授意下,典狱司早早贴出告示,将妖道一事公之于众、以儆效尤。
苏珞浅被封为嘉敏县主的消息也在裕京的世门贵族之中不胫而走。
此前她和陆璟肆一同出京,文崇帝给夫妻俩找了个好理由瞒着,如今回来,她又被封为县主,多的是想上门攀关系的人。
但苏珞浅初初有孕在身,且近日来孕吐不止,陆璟肆干脆让福临闭门谢客。
不过福临是个人儿精,哪会儿不知哪些该轰、哪些该禀告。
陆璟肆从长公主府那儿调了好几名底细干净、身家清白的嬷嬷到承安王府,给苏珞浅试菜。
长公主自也知晓苏珞浅怀孕之事,念着她身子不便,长公主终于在除夕宫宴之后,再一次踏出长公主府的大门。
她来时,陆璟肆正好去了典狱司。
苏珞浅今日起床之后吐了几回,现下精神终于稍稍好些,捧着泽兰刚买回来的酸杏不放手。
下人通报长公主到,她一愣,再去迎时,长公主已经到了院门口。
长公主仍旧是一身素色衣裙,清雅之姿不减半分。
苏珞浅正要福身行礼,便被她扶起,“你有孕在身,这些虚礼就免了。”
苏珞浅有些不好意思,“本该是儿媳去探望您的,怎劳您亲自来一趟。”
回京之后,合该她去向长公主请安,但身子不便,再加上陆璟肆说待他忙完这几日便会陪她一起,这事也就被耽搁下来。
长公主并不在意这些,摆摆手道,“前几日老四命人到长公主府要来的几名老嬷嬷,可给你派上用场了?”
苏珞浅点点头,“几位嬷嬷皆是利落细心之人,多亏了她们,儿媳这几日好些了。”
冬日寒凉,外头冷风肃肃,两人一同相携着往主院的堂屋而去。
长公主瞧她仍旧有些苍白的脸色,“我怀老四的时候,也是孕吐不止,这遭罪的感觉我太清楚了。”
她拍了拍苏珞浅的手,“孩子,辛苦你了。”
许是长公主常年礼佛,气质淡然,苏珞浅坐在她身边,连呼吸都不自觉放缓,那时常欲涌上喉间的呕吐感淡了些。
两人入内,刚一坐下,长公主便看到桌上已经被吃了一些的酸杏。
苏珞浅主动开口道,“儿媳以前便爱吃这种酸酸甜甜的果脯蜜饯,现下更是离不了。”
只是去岁苏珞允命人从西南给她带来的那些果脯早就被她吃完了,现下这酸杏,是从盈果阁买来的。
长公主微微勾唇,“这是正常的,酸杏开胃,你吃了这个,若是膳食能多用些,也是好的。”苏珞浅点头应是,怕长公主担心,没提自己用的午膳早已被吐光了的事。
“多谢母亲关心。”
她瞧着外边日头逐渐西落,说道,“母亲,不若晚膳便留在王府一起吧?”
陆璟肆这几日忙,晚膳回不来吃是常有的事。
不过长公主礼佛,饮食以清淡为主。
苏珞浅眉眼微弯,笑道,“儿媳近日闻不得荤腥,正好与母亲一起。”
长公主点点头,“也好。”
儿子回不来,那她这做娘的,便多陪陪儿媳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