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是瘦弱病体,谁知道这人的武功远在她之上。
亏她一开始还想着,她身体康健,成婚之后可以多让让他。
结果现在可倒好,这男人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思及此,秦舒凝泄愤似的端着桌上的茶水猛喝了一口。
苏珞浅想了想,朝她眨眨眼,小声道,“实在不行,下次我偷偷给你。”
秦舒凝眼底一亮,“这主意好。”
两人在这一边有说有笑,园子月门入口处,今日宴席的主人公——许茵,款款而来。
她头上戴着珠翠步摇,一身纱裙,倒是衬出几分姿色。
苏珞浅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冷不丁地和许茵的视线撞上。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敏锐察觉到,许茵眼底的轻蔑和对她的恶意。
但仅是一瞬间,许茵便移开目光,与身旁过来和她打招呼的诸位贵女浅谈说笑。
苏珞浅美眸微闪,待看到跟在许茵身后的孔翠怜时,便什么都明白了。她在心底冷笑一声。
原本她还想着找机会将许嘉与表兄暗通款曲的事知会于许家人,毕竟他们二人宴后私会的地方就在这听曲儿赏花的院子旁边,若是被人发现,那今天这及笄宴、还有国公府的脸面,就算是彻底完了。
可如今看来,倒是没什么必要了。
今日这一趟,许茵和孔翠怜必定还有后招。
苏珞浅美眸微抬,目光巡视一圈。
刚才在后边廊道上与表兄私会的许嘉,此时已经出现在这园子里。
只是今日的主角是许茵,她跟在旁边,似有几分不耐。
想到刚才许嘉说的话,苏珞浅心中感慨,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若是许茵给她找不痛快,那今日这及笄宴,将会沦为裕京城的笑柄。
这边众人谈笑风生,客套寒暄,许国公爷和许王氏一同出现,迎宾客入席。
宽敞的膳厅内,满满当当地摆了十余桌,男宾女宾皆坐于此处。
只不过中间用屏风隔了起来。
苏珞浅和秦舒凝被许王氏奉于女宾这边的上桌,而男宾那边的上桌,除了许国公和几位封族贵胄之外,还有一位鹤发老者。
苏珞浅只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但并不知晓他是谁。
还是身旁的秦舒凝在她耳边低语,“那位是燕柏、燕老太傅,太子和承安王的老师。”
说到燕老太傅,那是严于律己、端正不阿的人物。
便是当今圣上,以前还是太子时,也曾跟在老太傅身旁学习。
尽管他早已在几年前致仕,但满朝文武无不钦仰敬重。
而陆璟肆从开蒙承学就同宫里的几位皇子一起,因此也得敬称燕柏一句老师。
苏珞浅在心里腹诽,想来今日许国公为了帮嫡子谋个实差,是真真耗费不少心力。
她思绪未落,便听得男宾那边的许国公发话。
“今日适逢小女许茵及笄礼,在此宴请众宾,招呼不周,还望见谅。”
“以薄酒一杯,代向诸位赔罪。”
说罢,许国公便端起桌边的酒杯,朝众人一举,仰头一干而尽。
在场的其他人便也举杯回礼。
席间一派言笑和谐的场景。
许茵见时机差不多,抬手轻拉了拉许柳氏的衣袖,许柳氏会意,起身以主人家之名,提议大家玩飞花令助兴。
听到这儿,苏珞浅秀眉微挑。
原来是要玩儿飞花令啊。
玩飞花令这件事,许国公也是提前知晓的。今日许王氏和许柳氏皆抱着为女儿相看夫婿的心思,因此前几日许茵提出这个想法时,她们均不反对。
况且飞花令本就是文人墨客之间常玩的高雅游戏,并无不妥,因此许国公也点头答应了。
有燕柏在,那这飞花令的题目须得由老太傅来出。
许国公让下人备了纸笔,老太傅写下一字,交由国公府管家。
而在管家宣读题目之前,许王氏倏地起身,朝众人福了福身。
“今日宾客众多,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这飞花令,便交给他们小年轻玩吧?”
她看着许国公和燕柏,微微颔首,“公爷、老太傅,咱们就当是跟着孩子们,看个乐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