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双眼,弯起唇角在他怀中轻轻摇了摇头,“你快去休息吧,我困了,想睡一会儿。”他轻柔地将我放回在床上,安抚到:“你睡吧,我在这里看着。”
“我睡在这里又不会跑了去,都说了我愿与你安心相伴等孩子出世,还怕我说话不算话了不成?”我轻笑细语道。
他看着我的眼睛,温情一笑,道:“那我也想看着你。”
我又羞又急道:“你这样一直看着我便睡不着了,若你睡觉时旁边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你肯定也不乐意!”
他微笑:“若旁边那双盯着我的眼睛是你的,我求之不得。”他说完站起身子仔细地为我盖好被角,道:“不逗你了,你安心睡吧。”
翊辰走后我摸着腹部浅浅而笑,温婉恬淡,我不知这样抛开一切与他相处的方式究竟对不对,但事到如今我什么也不愿去再想了,总归我的命数不长了,能在最后的岁月里能和他再好好互相爱一场,能在走前生下我们的第二个孩子,已是难得的幸事了,我闭上双目,缓缓睡去。
没有重重郁结锁在心头,春末的景致在我眼中变得格外明媚动人,暗沉的色彩散去,环绕周身的只有金灿明朗的夺目暖阳。自那日之后,后宫中的女子再也等不到翊辰的身影,除却忙于前朝政事的时间里,翊辰都陪伴在我身边,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段岁月,我与他的关系无关地位,只有情感。
玉华殿的旧物基本都烧毁了,那些曾经我与他来往的书信都化作了粉末再寻不得踪迹,还有那些我的画像,全都没有了。偶然一日我满怀歉意地说起此事时翊辰打断了我的话并对我道:“只要你还在便好,任何身外之物,都比不上一个你。”
可我终归熬不了多久了。我把话埋在心底,没有说出口,我自己的身子如何我自己明白,况且我一具凡人肉身,又怎能熬的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病痛的摧残,等孩子平安诞下,留下我与他的骨肉,或许我便真的该走了。
这些日子里,翊辰重新执起画笔为我画像,我坐在漫天花开的庭院里,和着暖阳灿烂地笑着,他一笔一画极其认真,笔下的人和景都栩栩如生,我心里痒痒,便也想为他画一幅画像,可当我拿起画笔时却发现多年前的画功早已不在了,翊辰笑着对我道:“无妨。”然后便站在我身后握着我的手提笔作画。这幅画像出来得极是艰难,可他却开心得很,我笑盈盈的看着他像孩童一般欢喜的模样,心底泛起了苦涩。
后来,在翊辰的坚持下,我从常安宫住到了他的朝凌殿与他朝夕相伴,芷兰总是一边“抱怨”着不方便一边又提了各种安神养胎的汤食来看望我,她时常也会带着泓安过来,泓安已经十多岁了,聪明懂事,悟性极高,翊辰似乎极看重他,总是亲自教他功课。
时光就这样不快不慢地缓缓走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