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陈鸿远继续说下去,他却告诉我只有这些,不过他又对我道:“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不过想看看你能不能自己想到,若是想不到,怕这宫你入了也是白入,除了在宫中小心翼翼地过日子,半分用处也没有。”
我听他此言,沉思片刻,缓缓道:“大哥的意思是想问我,作为我爹亲信的梁维,有没有将他与关珩之见面的事告诉过我爹?”
“不错!如果他们只是寻常商讨一些军事上的事,你爹作为烽火军主帅,梁维又是他亲信,梁维便没必要对你爹隐瞒他与关珩之见面的事,除非……”
“除非是些见不得人的秘密!”竹桃突然插嘴。
陈鸿远点了点头,但又说:“话虽如此,但我方才说了,真真假假亦不得辨,也许是我们想多了罢,不过你还是得记在心中,但且莫表露出来。”
我答应道:“是。”
陈鸿远摇着头笑了笑,叹道:“你应的这么爽快,可方才只听到个梁维的名字就激动如此,来日真进宫见了皇上,见了那些故人,岂不得张口便对他们说‘我就是姚夕儿’?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我低下头沉默。
他继续道:“我已暗中将姚府那口井填上了,知道陈家与姚家关系的人如今只有我们几人,朝廷要查也查不出线索的,你且记住,姚夕儿已经死了,就算来日你真进了宫,你也是同安知县之女陈怜霜,皇帝、太后、以及宫里的那些人你都是从未见过的,罪臣姚氏等一干人与你无半分干系。你若做不到,便让我在你身上划几刀称被那些黑衣人所伤,伤势严重,不得参与采选了,想必宫里也不会再强行要你参加,然后你安安生生地跟我回去,别再想什么姚家想什么宫里。”
我久久不语,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晃得人眼晕,我将面前的茶水饮尽,起身认真对陈鸿远道:“多谢大哥的提点,霜儿以后绝不再如此沉不住气,我是同安陈怜霜,我一定会谨记,还请大哥放心。”
陈鸿远点了点头,“能记住便好,天色晚了,你们歇下吧,我在门外替你们守着,免得再生事端。”陈鸿远起身离去,带上了房门。
尽管有陈鸿远在门外守着,但这一夜我仍睡得极不踏实,一直到天快亮时才沉沉入梦。
☆、再相见
醒来时外面天已大亮,我惊坐起来,今日我与竹桃还要去一趟衙门,可不能耽搁了,我匆匆换好衣物,竹桃正巧进来,我看竹桃面色不好,忙问她发生了何事,她叹了口气,“小姐,我们不用去衙门了,案子已经结了,说是一群山贼野寇打劫。”
“山贼野寇应是劫财才对,可马车上的东西他们分毫未动,且他们昨日的举动明显是想要了我们的命,这县令是如何断的案!”我心中疑云大增,出口间已带了怒气。
“小姐先梳洗了吃点东西吧,等会见了大少爷再细说。”
见到陈鸿远时他正在喝茶,一身如昨日一样的白色布衣,桌上一把剑,很有江湖侠客的风范,恍惚中,我想起了秦寒,这或许也是他一直向往的人生,只可惜以他的身份,这些终究是虚妄。
陈鸿远瞧见我们过来,便站起身子对我说:“事情你也别再问了,昨日我与那几人交过手,我确定他们不是寻常的山贼,但官府草草结案,怕是那些人背后有主。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