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注意到来者不善的你,“小东西,敢来妨碍大爷……”
一拳捣向这张不礼貌的嘴,踹飞想来帮手的其他人。你捡起被丢在地上的长剑,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了擦
“你给我等着…军师不会放过你……”捂着肚子蜷在地上的大汉拽住了你的皂靴
“哦。”你踏碎他的手骨,“我只怕你的命不够等。”
你抱着剑回到丝丝身边,女子的血好像要流尽了,一张脸一点色彩没有
她意识模糊地盯着天,瞳孔已经聚焦不起来。你把剑送到她手里,她摸着剑柄,在你怀里边喘边流泪道:“郁郎…这把剑叫留影……你…收下…好好对它……”
“不好,不好。”几个时辰前还面带娇羞地同你说话,现在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你一再摇头,“丝丝,不要死。你活下来,自己对它好,我…我不会答应的!”
“郁郎…应了妾吧…”女子摸着剑柄的手慢慢垂下,你抱着她冰冷的身子不知所措。姜逾白曾说过,人死后,最后失活的器官是耳朵
你深吸一口气,俯到她耳边,“丝丝,安心睡吧,留影我收下了,今后,人在剑在,我说到做到。”
很久之后,当与顾珵重逢,和他说起洛阳的灯宵会,说起那些兔子灯金鱼灯,你声色中带着罕见的惆怅
“殿下,其实在这之前,我不理解什么是战争。”
顾珵不明所以,“姐姐是神仙,不明白也没关系的。”
“不,”你摇头,“正因为不明白,所以当看到不久前还年轻美好的生命因为这些那些可笑的原因消逝,我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顾珵宽慰着:“是阿珵不好,没有早点来接姐姐。姐姐是难过了吗?”
你没说话,心却默默诉说着答案
难过当然有,不过更多的是质疑、畏惧,最后演变成对人世间要有这么多不圆满的憎恶
你本就在这个时空如一抹幽魂,只愿寻欢作乐。因这种莫名的情绪,心灵很饥渴,饥渴地寻求一切能增加安全感的东西
对阮郁,你也是这么解释的
人间烟火困不住你,只因当时饥渴,所以噬骨销魂
不过他不像顾珵那么捧场,反而将冰冷的酒樽丢在了你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