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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里的人听见动静望过来的眼神是空洞的,一眼看过去,看不到一丝希望。
中间的过道被打扫得很干净,狱卒接过大理寺令牌带着他们往里走。
一路上,他们收到了不少无声的注视。
梁笑晓心情逐渐沉重下来,垂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紧。
转弯时,走在前方的沈今暃察觉到他的异样,停下来盯着他:“子尤?”
梁笑晓眉头舒展,摇了摇头:“我没事。”
因为汪绮罗涉及到的案子算是今年开春以来最大的案子,她被刑部安排了特殊牢房,专门有人一刻不停地看守着。
在监狱的最里面。
从门口到这里,不过短短一段距离,梁笑晓却感觉像是漫长得过了一整年。
终究还是认识浅薄了些。
靠近最里的一个牢房。
这个犯人坐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靠着门,嘴里含着一根稻草,头发乱糟糟的,囚服被他穿得很随意,露出一片裸露的胸膛。
他整个人很黑,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从有人进来时,他就盯着那里看,直到人走近。
梁笑晓尽量目不斜视,一直盯着沈今暃的后脑勺,忽然,一只沾满了污垢的手从栅栏里伸出,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满脸错愕地看过去——
一张满是污垢的脸,望着他嘿嘿一笑:“今天是什么日子啦?”
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带路狱卒率先反应过来,一脚踹在他胸口:“滚回去窝着,不要乱动!”
而后朝梁笑晓歉意地拱手:“抱歉梁公子,是小人一时疏忽才让他钻了空子。”
“他们都是将死之人,脑子有些不大正常 ,您和沈公子当心些。”
沈今暃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低声问:“没事吧?”
梁笑晓摇头表示没事,月白的外衫上沾着那人漆黑的手印,有一大片。
他心有余悸,抬头往里看,见那人正一错不眨地盯着自己。
梁笑晓被惊了一下,但还是维持该有的君子礼节,并且回答了他的话。
“今日是龙平二十一年二月十二。”
那人听后笑了下,朝他摆摆手,捂着胸口被踢的地方面朝墙壁睡过去了。
梁笑晓觉得这人有些奇怪。
“你可知这人是谁?”
沈今暃摇头:“要问问吗?”
“算了,先顾着眼前的事吧。”
关押汪绮罗的牢房就在十步开外,转个弯就能看见。
引路的狱卒提醒:“到了。”
他们面前是一间四面都是墙壁的石房,只在最边上开着一小扇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