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笑,也不隐瞒:“吾乃太清道人!”
夷回:“……”
一阵沉默之后,便是激烈碰撞,真武恶斗夷神,一时难解难分。
如此这般,纵观五门,唯有中门中阵,地母之子无人拦阻,仍是大力突进,欲拆布阵宝旗。
然而,戊土之力,厚重至极,玄黄之气凝成金莲万朵,纵是地母之子有无匹神力,一时也难将阵势撕开,摧毁这中枢关要。
一时之间,阵势五门,僵持不下。
南门阵中,阿耆尼见此,也是面色凝重,看向许阳说道:“道友神通果然不凡,一气三化便抵得我等四人,可惜还有一处缺漏,否则我等怕是要直接认败了。”
话语之中,仍是试探。
就如此前所想,气化三清之法,确有局限所在,三道化身入阵,也只能稳住局势,无法挫败对手,甚至还有一处缺漏。
如此拖延下去,哪怕那三道化身不败于塞犍陀等人,中门阵中的安泰俄斯也有望突破,摘下那戊己杏黄旗,令这先天五行阵缺漏而破。
届时……
“道友当心,吾要动真招了!”
“嗯!?”
一声轻语,叫阿耆尼面色骤变,惊疑不定的望着眼前之人。
许阳一笑,也不多言,信手招来一把龙须扇,在这南离阵中煽动起来。
“呼!呼!呼!”
龙须扇摇,南离阵催,顿时焰光四起,真火漫漫而出。
真火漫漫,有阴有阳,自先天而后天,又逆后天为先天。
南离之阵,本就滔天火海,此等真火一漫,更是宛若洪炉。
此时又听道者做歌,随着真火漫嚣阵中。
“阴阳顺逆炼,水火无常颠,六丁慢煎熬,六甲快焚烧,鸿蒙为炉造太初,兜率宫中吾自如……”
“呼呼呼!”
道歌声漫,真火势嚣,阵如天地做洪炉,困那婆罗炼火神。
“不好!”
“这是……”
“六丁六甲兜率火!”
众人惊呼,劫尊失色,身在阵中的阿耆尼更是满面骇然。
太清正法,兜率真敕,内有火之一道,可分三六九等。
初入门径者,为三昧真火。
小有所成者,为六丁神火。
登堂入室者,为丁甲神火。
此三等境界,亦对应修为,人仙三昧燃,地仙六丁煎,天仙阴阳炼,丁甲一并焚。
六丁六甲神火,乃是一等真焰,必须将兜率真敕修至大成才能施展。
纵观古今,蓝星界中,有此能为者,也就仙庭那位太清祖师,乃是“仙帝神主”一级的人物。
可如今……
“他不是天仙,甚至连真仙都不是,如何施展得出这丁甲神火?”
“他得此法,不过万年,纵有天道垂青,功德助力,也绝无可能将兜率真敕修炼至大成境界!”
“这是……”
“阵法,阵法加持!”
“五行之力,逆转阴阳,以先天之炁,燃兜率真火,便能催出一分丁甲并用,阴阳合练的神威!”
“这先天五行大阵,不是八阶,而是九阶!!”
伏龙山外,高天云海之中,有人惊声言语,揭开此事关窍。
“怎有可能!”
“他何时入了阵道九阶?”
“这才过去万年而已啊!”
“纵那五方旗为功德之宝,更合天地之势,但至多也就提得半阶,成八阶绝阵而已,如何能成九阶仙阵?”
云海之中,一众真仙,惊骇欲绝。
先天五行,并非八阶,而是九阶!
但这九阶何来?
万年之前,此人破灭各大洞天,展现的阵道造诣虽步步抬升,但至多也就七阶。
如今虽说万年过去,沧海桑田,天翻地覆,但八阶也是极限了,纵有天道垂青,功德助力,也绝无可能在万年之内,连跨两重阵道天关。
所以,阿耆尼等人的最大估算,或者说所有人的最大估算,这先天五行阵都是八阶。
但现如今……
那阴阳合练,文武并用的丁甲神火表明,此阵已超八阶劫仙,乃是可炼真仙,可灭真神的九阶仙阵。
这九阶从何而来?
这九阶从何而来!
他是如何将这先天五行大阵提到此等境地的?
哪怕只是暂提,只得一时之威,也难以解释啊。
战场之外,众仙心惊,更是骇然。
但再惊再骇,也不及阵中之人。
“啊!!!”
“咩!!!”
一声惨嚎,凄厉响起,丁甲神火阴阳合练,文武并焚,纵然同为火属之神,阿耆尼也经受不住,连坐下青羊一同惨叫出声,手中高举的火神杖也焚燃起来,叫那持杖之手一片焦黑,血肉成炭,隐露白骨。
他虽是火中之神,但也只是火中之神,九阶真神的位格,如何经得住这十一阶天仙之火,阴阳合和,文武并用的焚烧?
也就是限于阵势,这丁甲真火只有一丝,微不足道的一丝,未能强盛燃烧,否则早就将他化为灰烬了。
即便如此,也难撑持,转瞬已到生死之关,从未感觉火焰焚烧是如此痛楚,如此恐怖的阿耆尼,再也顾及不上,连忙出声叫喊:“我等认败,我等认败,道友饶命……啊!!!”
一声惨嚎,连连告饶,丁甲神火之中,阿耆尼苦苦支撑,身上衣袍已然焚尽,连坐下的青羊都焦黑一片,眼看就要化作飞灰。
“道友,承让了!”
许阳一笑,收去蒲扇,丁甲神火刹那消去,漫天真焰亦是平息,只留浑身炭黑的阿耆尼站在中央,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