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美人林舒年方二九,正是念书的好年纪。作为永昌侯府备受疼爱的幼子,虽然课业不精,脑袋空空,但是家世耀眼,皮囊惹人怜爱,在国子监内混的十分开。
今日恰逢小测,考的内容是平安县剿匪一事,这是当今陛下最头疼的事情之一。三年前,王龙、王虎二兄弟因为受奸人陷害,不得已落草为寇,因二人十分讲兄弟义气,许多走投无路的人前来投奔,后来变成立了四方寨,专门劫富济贫。对朝廷而言,这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遂派了刺史前去招安,奈何他们不愿意被收编;给些钱财、土地,让他们就地解散,结果被讽刺这是朝廷的诡计;没办法,只能动刀兵了,几次出讨,快要成功的时候,却总出现意外。
林舒眉头紧蹙,他连刀都没拿过,哪里晓得如何剿匪,只能胡乱写了两句,草草收笔。
“哎!”林舒叹了口气,这次小测估计还是他倒数。
“阿舒别难过!我有办法让你开怀!”说话的是右相家的公子张鹤年,自从进了国子监便与林舒形影不离。
张鹤年手握一把折扇,端的是风流潇洒。凑在林舒的耳朵旁,贱兮兮的道:“玲珑阁最近来了一批美人,个个姿容绝世,小意温柔,去瞧瞧!”他知道林舒虽然才学差了些,但是家教甚严,所以总喜欢逗他,看他脸红的样子。
果不其然,林舒听到“玲珑阁”这几个字,内心就升起一股羞耻感,白嫩的脸蛋红成一片,“真是有辱斯文!”
林舒转头就要走,张鹤年哪里会轻易放过他,拦在林舒身前,开口:“阿舒年满18了吧!大户人家的子弟在这个年纪多数已经知人事,有子嗣的也不少,林兄可还是……”
“当然不是。”虽然最后一个字张鹤年没有说出来,但是林舒知道张鹤年认为他还是不知人事的嫩雏。好吧,事实确实如此,但是林舒哪里能承认呢!毕竟事关男人尊严。
“你跟谁睡过!你那个叫秋水的丫鬟!”听了林舒的回答,张鹤年脸色骤变,一把抓住林舒的胳膊,生气、嫉妒各种情绪交织。
“你抓疼我了!”林舒呼痛,却根本甩不开张鹤年的手。
“抱歉,是我失态了!”张鹤年松开林舒,他可耻的希冀跟林舒欢好的是他自己。
两人毕竟相交已久,林舒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生张鹤年的气,大度的原谅了张鹤年的失礼,为了不被嘲笑,便主动说要去玲珑阁,还叫嚣着要点最漂亮的姑娘。
张鹤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能硬着头皮陪林舒同去,虽然他希望林舒永远都不要去那种地方,眼里、心里最好只有他一个。至于那个叫玲珑的丫鬟,若真的染指了他的人,就只能去死了。
夜晚,胭脂巷是京都里最热闹的地方,玲珑阁、金花楼、醉仙居、清风馆四家最富盛名的烟花场所都在这里。粉红佳人、白面小倌都在门口迎客,时不时传出因为争抢客人的吵闹声。
玲珑阁在最里面那家,走在街上,不少姑娘、小倌都朝林舒、张鹤年掷花、扔手帕,还有大胆的直接拉人。毕竟姐儿爱俏,而且他们两个一看就很有钱,是大金主。
进了玲珑阁的大门,张鹤年直接朝老鸨扔了一锭金子,“要最好的包间,最漂亮的姑娘。”
“两位公子楼上请!”老鸨收到这么大一锭金子,脸都要笑烂了。“桃红、翠柳、蓝烟、紫菱还不赶紧伺候着!”
“是,妈妈!”四位颜色姝丽的姑娘将二人引至包间。
包间里红彤彤的一片,蜡烛是红的,纱帐是红的,在加上姑娘们泛起红晕的脸蛋,说不出的暧昧。
张鹤年倒是自在得很,挥挥手,几个姑娘就在旁边弹琴唱曲,显得包间里十分热闹。
林舒僵硬的像一块木头,几个姑娘喂酒,连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喝下,三两被下肚,人就迷迷糊糊了,脸上坨红一片。
张鹤年看着林舒傻傻的被姑娘们喂酒,也不阻止,等人迷糊了,向姑娘们使了个眼色,莺莺燕燕都离开了包间,瞬间,热闹的包间变得寂静,林舒因为醉酒的喘息声十分明显。
张鹤年提着林舒的腰,让他面对面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林舒扒拉着领口,露出白暂的锁骨,十分诱人。张鹤年知道林舒不胜酒力,但没有阻止,就是为了此刻。
“玲珑阁的姑娘好看吗?”张鹤年掐着林舒的脸问道。
“姑娘……好看!你更……好看!”林舒口吃不清,但张鹤年听得十分清楚,内心隐隐激动。
“你有没有跟秋水睡过?”这是张鹤年十分关心的问题,他的宝贝怎能被人糟蹋!
“秋水……好看,喜欢……秋水!”林舒含含糊糊的说道。
“不许喜欢她,你只能喜欢我!”张鹤年很生气,想把林舒狠狠地教训一顿,但又舍不得。“快说,到底有没有跟秋水睡过!”、
“嗯~~”林舒摇摇头,想要躲开张鹤年的手,但是发现怎么也躲不开,不耐烦的回答着张鹤年的问题,“睡……睡……自己睡!”
“乖乖!心肝宝贝!”张鹤年听到想要的回答,十分激动,心上人在怀,心神皆动,抱着林舒乱啄。
林舒感觉脸上、脖子上痒痒的,难受的很,哼哼唧唧,但是停在张鹤年的耳朵里,如同仙乐。
就在气氛愈演愈烈之际,门外传来敲门声,“公子,属下有要事求见!”开口的正是张鹤年的侍卫张英,他是家生子,自幼与张鹤年一同长大,忠心耿耿,深知自家少爷对林家公子的情谊,不愿在这个时候打扰,但确有要事,且无法躲避。
张鹤年整理了林舒被弄乱的衣服,眉头紧蹙,他正在兴头上,被打扰了,十分不悦,“进来!”
“启禀公子,荣亲王的世子李牧在楼下看到了张青,猜到公子在楼上,要上来呢!张青人微言轻,拦不了多久!”听到这个消息,张鹤年眉头一簇,他将林舒放在小榻上,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出去解决李牧那个讨人厌的牛皮糖。
话说,荣亲王世子李牧自小跟随他的父亲在北地,去年回京述职,蒙皇太后慈谕,在京都小住。宫宴上与张鹤年相见后,京中便传出了李牧对张鹤年一见钟情的流言,此后便时时纠缠,张鹤年不堪其扰。
出了包间,玲珑阁内调笑声、歌舞声、丝竹声不断,吵吵闹闹。
张鹤年在楼梯口截住了李牧,脸色不善。周围窃窃私语,全是在看张鹤年与李牧,他们那点7事,全京都都知道,两位都是风流公子,今日在烟花场所会面,明天估计传的沸沸扬扬,给老百姓多了一笔茶余饭后的谈资。
老鸨一看事情要闹大,便觉不好,于是主动将二人引至玲玲阁的隔壁。那里是一方小院,也是玲珑阁的产业,只是与热闹的玲珑阁不同,小院十分僻静,鲜有人至。男子在烟花场所寻欢作乐,家中妇人有些十分泼辣,不顾脸面,直接寻到玲珑阁要人,闹得十分难看,玲珑阁为了不影响自家生意,便将隔壁小院买了下来,也好给客人暗度陈仓。
“李牧,你并不喜欢我,所谓一见钟情,不过是为了迷惑陛下的烟雾弹,好塑造一个纨绔浪荡的形象,让陛下放松对荣王府的戒心。”张鹤年开门见山,一点都不客气。
“张兄在一团迷雾中窥见事情真相,在下佩服!“张鹤年揭穿他的老底,李牧并没有生气,反而十分佩服眼前这个聪明的年轻人。”我想交张兄这个朋友,不知张兄给不给机会!”
“我为什么要交你这个朋友!”张鹤年冷笑一声。
“因为你需要我,需要荣王府。”李牧十分笃定。
“你未免太自信了!”
“一则,陛下宠信佞臣,祸害朝臣,你爹虽有大志,但处处受到掣肘,陛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你们动手;二则,陛下没有子嗣,我父王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兄弟,还有皇太后的支持;三则,我父王掌兵权,受百姓爱戴,胜算很大,未来若成事,你们便是从龙之功!”李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打动张鹤年。
“我张家忠君爱国,从不做造反的事!”荣王府希望得到右相的支持,但此事风险太大,张鹤年并不想答应他。
“清君侧而已!”这是个很不错的借口。
“呵!”张鹤年冷笑。
“张兄不必马上给我答案,我还要在此留一个月,如果张兄改变主意了,我随时欢迎!”张鹤年是个十分骄傲的人,想要拿下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李牧是个十分有耐心的猎人。
再看林舒这边,在软榻上小憩一会儿,便觉口中发干,想寻几杯水解解渴,迷迷糊糊站起来,拿着茶壶就往嘴里灌。
“咳……咳……咳!”
“怎么还是酒!哪个混蛋干的!”
林舒十分不悦,将茶壶随手丢在地上,起身开门,欲叫个小厮倒壶茶来,不曾想,门刚打开,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把他往门里推。
“唔……唔……唔!”林舒瞪大了眼睛,又惊又怕!这是哪里来的贼人!想干什么!林舒抬头一看,堵着他的嘴,不让她说话的贼人是个美丽的女子,就是长得高了些,力气大了些。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吵吵闹闹,似乎在找什么人。
“美人”直接将林舒拖到了床上,扯了自己的衣衫,松了发髻,随手扒开了床上的一个小盒子,将一个口球拿出来,塞到了林舒的嘴里,再用腰带束住林舒的双手不让她动弹,然后将林舒的外袍、亵衣剥了个干净,光溜溜的。
“美人”从林舒的耳朵,脖颈,锁骨往下吻,直到胸口,动作很轻柔,但是看着林舒的眼神却十分有威慑力,安分些,别捣乱。
林舒此前遇到的女子要么是端庄的大家闺秀,或是活泼俏皮的千金小姐,又或是规矩守礼的丫鬟,从未遇到过这般孟浪的“美人”。而且林舒自小娇贵惯了,周围的人又捧着他,从未有过如此受辱的时候。内心羞愤非常,一头撞向对他如此无礼的“美人”。
“砰”的一声,林舒撞得眼泪汪汪。那“美人”没想到林舒这个娇弱公子还敢反抗,冷笑一声,狠狠咬上了林舒的胸口,因为疼痛,眼泪不断从林舒滑落,口中也因为扣球的原因不断流出口涎,模样十分可怜。
“咚”,包间的大门被一脚踹开,随后进来几个五城兵马司的官兵,气势汹汹,“你们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呢!奴家一直都在和客人恩爱呢!”“美人”嗓音娇娇软软,说起话来,引人意动。
“公子,奴家伺候的您还满意!”“美人”调笑声不断。
“唔……唔!”林舒试图发出声音,还扑腾着双腿,希望能够引起官兵的注意,但是这落在他们眼里,那就是林舒爽到了。
“走,下一个!”领头的官兵开口,随后一群人退了出去,连门都没关。
听着那群人走远,“美人”放开了林舒。林舒吓得退至床脚,用衣衫胡乱遮住了身子。
“美人”将林舒的外袍披在身上,起身将被踹开的门关上,若隐若现间露出的春色引得门口的嫖客们眼睛都直了。
“小公子,你如此不识趣儿,你说我是该杀了你!还是杀了你呢?”“美人”缓缓走向林舒,笑容妩媚,说出的话却是如此残忍。
林舒听到这个“美人”的话,震惊、恐惧涌上心头。
他才18岁,有那么多还吃好玩的东西他还没有享受过,他还没娶亲,他还没有好好孝顺爹娘!
林舒使劲儿的摇着头,口中呜呜咽咽,“美人”看着林舒怕死的模样,十分嫌弃,看林舒的装扮,便知他是京都里的世家公子,若真死了,怕是很麻烦,便将他口中的东西扯了下来,又迅速塞了一颗苦涩的药丸在他嘴里,威胁道:“小公子,我给你吃的可是会穿肠烂肚的剧毒,如果没有解药,你怕是会死的很难看!所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清楚!”
“咳!咳!咳!”药丸从喉咙划入食道,又没有水润喉,林舒咳得撕心裂肺,脸色通红。
“我今天晚上没有见过姑娘!只是喝多了,睡着了!”林舒看着面前心狠手辣的“美人”,形势比人强,只能屈服。
“解药……”
“每月十五,我会把解药送到永昌候府上!林公子。”“美人”从林舒的衣袍中扒拉出一款羊脂玉佩,上面有永昌候府的印记,且刻有一个“舒”字,“这玉佩我就拿走了。”
听到“美人”叫破自己的身份,林舒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这个“美人”知道自己是谁!既然如此,还敢这么对他!看来大有来头!
“姑娘请便!”对于“美人”的喂毒之举,林舒哪敢说什么,能够保住一条小命已经是万幸。
“姑娘,能不能麻烦你把腰带解开!”可怜见的,因为腰带绑的太紧,林舒又挣扎得厉害,现在手腕已是一片通红,林舒知道自己没用,打不过眼前这个“美人”,还要屈服于她,但是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若是被外人瞧见了,怕是没脸见人了。
“美人”轻笑一声,大约是没有见过这么柔弱的男人,不对,是一个娇气的小公子。“美人”拿出一柄匕首,直接将腰带划破,然后再次道;“林公子,你今天见过我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
未尽之意是什么,林舒清楚地很,点头如捣蒜,只想眼前的“女魔头”赶紧离开。
“女魔头”打开窗子,脚下轻轻一点,便飞上了屋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看到“女魔头”终于离开,林舒赶紧把衣服穿上,为今之计,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以后再也不喝花酒了。
林舒打开门,便看到张鹤年,眼泪瞬间留了下来,扑到他怀里,“你去哪里了?你怎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
林舒这模样一看就是受了委屈,还不是一般的委屈,张鹤年心疼的不得了。他朝张英使了个眼色,张英立刻会意,开始调查在他们离开这段时间,包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鹤年则抱着林舒离开玲珑阁,不管是谁,欺负了他的心头肉,他绝对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
待二人进了马车,张鹤年柔声道:“阿舒,发生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林舒只是掉眼泪,一句话也不肯说。在包间里发生的事情,不仅是难堪那么简单,那“美人”心狠手辣,若是把事情讲给了张鹤年听,他死了不要紧,连累了张鹤年怎么办。
张鹤年看着林舒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但又不能逼问些什么,便道,“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林舒摇摇头,他这个样子回家只会让母亲担心!
“那就不回家,去我那里好不好!”张鹤年与林舒商量道。
“嗯!”林舒点点头。
张鹤年平日里除了住在宰相府外,还另有几间宅院,只是鲜少有人知道,林舒倒是对张鹤年的那些宅子不陌生,经常来玩。
“张青!去雪园!”张鹤年吩咐道。
“是,公子!”张青道。
马车行驶到雪园门口,张鹤年直接将林舒抱到了松涛院里。
张青则将马车调头,前往永昌候府,向侯夫人报平安,林舒夜宿雪园。
松涛院内,一众丫鬟婆子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干净的衣物,还有化瘀的药膏,之后十分识趣的离开了。
张鹤年本想帮林舒沐浴,但是林舒十分难为情,可又因为在玲珑阁受了惊吓,一个人待着又害怕,便拉住了张鹤年的衣角,小声开口道:“你在屏风外面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张鹤年哪有不应的,但凡是林舒开口的,他都会去做,何况是这样的小事呢!
“阿舒,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张鹤年将自己的真心剖给林舒看。
林舒听了这番话,十分感动,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兄弟,真是三生有幸。
“鹤年,谢谢你对我的心意!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也会为你两肋插刀!”
张鹤年十分无奈,阿舒,你都不知道你的兄弟对你存了怎样的心思。但张鹤年还是顺着林舒的意思道,“既如此,在下的性命可就托付给林兄啦!”
“放心,本少爷会保护好你的!”林舒拍拍自己的胸脯,向张鹤年保证道。
林舒洗澡的动静有些大,水花溅到了屏风上。烛火映在屏风上,影影绰绰。张鹤年可以想象到林舒沐浴是怎样的情形,脸颊被热水熏得通红,汗珠从额头滑落下巴,再滴到白暂的胸脯上,最后落入水中。张鹤年端起手边的凉茶直接饮下,却并没有浇灭他的邪火。
林舒沐浴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泛着一层水汽,月白色的亵衣穿在他的身上能够透出里面的肤色,十分美丽,惹人怜爱。
林舒坐在床榻上,张鹤年拿起帕子,为他绞头发。林舒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只是张鹤年的手时不时触碰到他的耳朵,有些痒。
随后,张鹤年拿起药膏抹到林舒的双腕上,腰带留下的痕迹与林舒雪白的手腕形成鲜明的对比,“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处!”
林舒面色一白,“女魔头”咬的用力,胸口泛起丝丝血印,但是这样的伤处,哪里能被人瞧见呢!
“没有,没有了!”林舒低着头,不敢看张鹤年的眼睛,十分心虚。
张鹤年哪里看不出林舒的心思,三两下便扯开了他的衣襟,看到了那个明晃晃的、嚣张的牙印,张鹤年气的要吐血,咬牙道,“谁干的!”
林舒躲到床脚,一言不发。
看林舒这个样子,张鹤年哪里还敢再问什么,他将林舒捞过来,抱在怀里,道,“对不起!”如果不是他中途离开,林舒就不会受到伤害,他真是该死。
林舒趴在张鹤年的胸口呜呜的哭,断断续续,十分揪心。张鹤年轻轻拍着他的背,内心却波涛汹涌,待林舒哭累了,睡着了,才从房门走出。
张英已经恭候在隔壁的书房,看到张鹤年的脸色,便知不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鹤年神色冰冷,完全没有刚才哄林舒时的温柔。
“启禀公子,在我们离开后,有一貌美女子进入其中,不久后五城兵马司的人也进去了,但是很快便离开了,此后并无其他人进入。”
“那女子是什么身份?五城兵马司的人去玲珑阁干什么!”
“属下无能,那女子来路不明,遍寻玲珑阁不见其踪迹。今晚出现了一个飞贼,宪王府丢失至宝,有人看到飞贼进了玲珑阁,五城兵马司则是去抓人的。属下大胆猜测,那女子与飞贼是同一人。”
“或有可能,你派人继续打探那女子的下落!”张鹤年吩咐道。
“是!”张英退下。
张鹤年回到屋里,泡着林舒的洗澡水,内心思索,林舒虽然娇气了些,但确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子,怎会被一个女人轻易拿捏,而且受了委屈竟然没有想着报仇,而是在逃避,只怕那女人威胁了他什么。不管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他都会抓到她,让她给林舒赔罪。宪王速来怕死,王府的侍卫个个不俗,一个普通的飞贼怎么可能来去自如,只怕是个高手。至于他们二人是否为同一人,还有待验证。
张鹤年跨出浴桶,擦干身体,穿好亵衣,回到床上。张鹤年有些激动,虽然林舒时常留宿在雪园,但都是在客房,从不曾宿在他的松涛院,看着身边酣睡的林舒,内心十分滚烫。他将林舒抱在怀里,嗅着他的后颈,真心希望这一刻便是永远。
时间进入后半夜,一位美丽的“女子”出现在普陀寺后山的一座清雅小筑内,“她”对镜自照,然后缓缓撕下覆盖在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面若冠玉的脸,赫然是一个男人。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这封信来自平安县,写信的正是反贼王虎,信中表达了王虎想与宪王继续合作的意愿,所得利益愿意平分,还会襄助宪王将铲除异己,这赫然是宪王与反贼勾结的证据。
“狗贼!”男人愤然道,随后将已经找到证据的消息发往荣王府。